我成了夜場領班32(1 / 2)

再撩就死了[快穿] 朝邶 13948 字 3個月前

男人的話是一記重錘,將阿旺釘在了原地。

對方明顯的敵意讓他措手不及,好半天,阿旺才回過神來,“盛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這時候,盧家棟突然大聲叫喊,“盛先生,救命啊,救命。”

盛易明的頭垂下去,指尖溫柔的摸了摸青年的額頭,聲音冷淡得如同在嗬斥一隻不聽話的牲口。

“彆吵。”

就這麼兩個字,盧家棟知道自己要完了。

盛易明不近人情的名頭他早就聽過,但他絕對沒想到,這個人會冷到如此地步,災禍就發生在眼前,卻可以見死不救,落井下石。

那句“彆吵”簡直是給拖走他的瘋子下了一道指令!

盛易明的不阻攔,對阿旺來說再好不過。

他最後又看了眼沙發的方向,繼續把人拖向衛生間。

衛生間裡,潘琳琳的身體縮在馬桶和牆壁之間的小空間裡,脖子被一隻手看不見的手迎麵掐住,後腦勺死死磕在冷硬的牆壁上。

鈍痛從後腦勺往前方擴散,她眉頭緊皺,紅潤的嘴唇變得慘白,正誇張的張開,拚命地汲取氧氣。

掐住她的那隻手卻猛地扼住了她的喉舌,讓她在死亡邊緣掙紮。

潘琳琳的腦海中走馬觀花,播放著前二十幾年的點點滴滴地,她意識到,自己快死了,櫃子裡的衣服,沒吃過的美食,尚未納入眼簾的風景,全都成了無法企及的夢。

在空氣中抓撓的手漸漸脫力,放低,最終落到地麵。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衛生間的門開了。

阿旺看著翻著白眼的潘琳琳,急切喊了一聲,“阿姐,我把人帶進來了。”

盧家棟翻身趴到地上,掙紮想去抓阿旺的腿,被對方一腳踹在腦袋上,額頭磕了地板,當場頭破血流。

此時的潘琳琳意識已經模糊,因為眼珠子上翻,隻能看見一點模糊的天花板,但當她聽見盧家棟三個字的時候,已經快要脫離身體的意識,又回來了。

同時,她感覺到脖子上的桎梏消失了。

潘琳琳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咽喉部被大量的空氣刺激,陣陣發癢,忍不住弓著背劇烈咳嗽起來。

盧家棟疼的直哀嚎,看見本來要死的人突然恢複神誌,他拚命朝女友的方向伸手,“救我,潘琳琳快救我,救了我我就和你結婚,我的財產也可以全部給你!”

“畜生。”阿旺從後麵踹了一腳,眼睛盯著虛空,“阿姐,你想怎麼報仇?”

虛無的空氣有了波動,一團灰色的影子出現在半空,逐漸顯露出一張潰爛不堪的臉。

那張臉遍布著發黃的組織液,隨著她裂開嘴,皮肉簌簌的往下掉。

潘琳琳嚇得一口氣沒提上來,直接暈了過去。

盧家棟一看隻剩下自己,差點尿褲子,開始口不擇言的為自己開脫,“我知道你恨我,但殺你不是我的本意,是你威脅我在先,是你不顧我們的情分做了錯誤的選擇!我,我沒有錯,錯的是你,都是你!”

懸在半空的灰影突然調轉過來,急速逼近,那張讓人無法看清全貌的臉幾乎就抵在他鼻尖。

怪異的惡臭將盧家棟的臉籠罩,嗓子眼一堵,險些當場吐出來。

阿旺的手從後麵伸過來,抓住盧家棟的頭發,同時用肩膀頂住他的後背,壓著聲音陰森森的問,“還認得出她是誰嗎?”

盧家棟嘴皮子直哆嗦,“認,認識……”

和自己麵麵相對的那張臉突然笑了,眉眼彎彎,嘴角一直咧到耳根,露出猩紅的牙齦和帶著血跡的牙齒,惡臭的氣息噴出來,直往自己嘴裡鑽。

盧家哇哇大叫,兩條腿一顫,騷味飄了上來。

阿旺嫌棄的皺了皺眉,撇嘴從後麵一腳踹上去,使得盧家棟正好摔出去,趴在了潘琳琳身上。

他慌張拍爬起來,第一反應就是兩手將潘琳琳的身體拎起來,當成自己的擋箭牌。

卻不想,後背剛觸上冰冷的牆壁,旁邊橫空多出一隻留著黑色指甲的手,用力把他從馬桶旁拉到了花灑底下。

唰啦一聲,涼水澆下來。

盧家棟冷得一個激靈,那張可怕的臉又跟了上來,這一次是壓在他的肩膀上,像很多年前兩人間的溫存那樣,親昵的啄吻著他的下巴。

“阿香,你去投胎吧,你弟弟我會幫你好好照顧的,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錯,我給你燒香,給你點燈,再找人給你超度……對了,你想要替死鬼對不對,她已經躺在那兒了。你隻要把她殺了,你的痛苦就能解脫了……”

阿旺看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突然想起那位盛先生藏在黑暗中的眼神,他心裡一慌,下意識喊道,“阿姐,彆動她。”

阿香對周遭毫無反應,她閉著眼睛,近乎享受的吸了口盧家棟身上的氣味。

然後張開嘴,閉著眼睛咬上去。

“啊——!!”盧家棟爆發出痛苦的叫喊。

疼痛戰勝了他的恐懼和懦弱,讓他瘋狂的掙紮起來,可無論他怎麼掙動,兩條腿都如同被鐵鏈子捆綁,固定在地上。

他拚命的朝前方爬行,指甲從中折斷,在地上留下紅色的血痕,又很快被花灑灑出的涼水稀釋,流進了下水道。

下巴上的疼痛正在擴散,臉頰,脖子,肩膀,胳膊和小腿,每個地方都像是有一張嘴在凶狠的撕咬,啃|噬。

疼死了,真的快要疼死了,疼得他恨不得昏死過去,卻有一次又一次被更加劇烈的疼痛拉回神智。

就在盧家棟以為自己要被活活咬死的時候,衛生間裡突然響起一聲尖嘯。

後知後覺想起什麼,盧家棟掀開衣服看向自己的肚子,上麵是用朱砂調和的顏料,紋出的一道符文。

這是他兩天前發現不對勁時,特意找驅鬼大師和紋身師一起幫忙弄的。

紙質的護身符可能會燒毀或者弄丟,紋在身上的符文卻永遠都在,此時此刻,盧家棟萬分慶幸自己當初的想法。

有了符文傍身,他突然就沒那麼怕了,腳下接連打滑好幾次,終於站穩。

剛要跑,被嚇暈過去的潘琳琳突然醒了。

她的身體仿佛被折斷成很多節,費力的將身體撐起來,骨頭間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然後緩慢的抬起頭,用一雙被血絲纏繞的,隻剩下眼白的眼睛,陰狠怨毒的看著花灑下方的男人。

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阿旺突然用力朝著盧家棟的膝蓋踹了一腳。

盧家棟摔了個狗啃泥,膝蓋撞擊地麵產生的劇烈疼痛,讓他根本爬不起來。

吃痛的哀嚎還沒出口,一隻手出現在地板上。

那個麵目猙獰的女人不知何時已經朝爬了過來,按住盧家棟肩膀用力一掀,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個輕飄飄的紙片,頃刻間仰坐到地。

冰涼的手指夠上來,撥開礙事的布料,潘琳琳在盧家棟驚恐的眼神中,低頭張開嘴咬掉了那道符文。

衛生間的尖叫聲不斷,外麵哪怕是睡了隻死豬也肯定被吵醒了。

李魚一個鯉魚打挺從男人懷裡跳到地上,看向神色懵懂,仿佛剛從睡夢中醒來的男人。

“你聽見有人在叫嗎?”

“沒有。”盛易明拍了拍被青年睡皺的西服外套,扣住對方的手腕,把人重新拽進懷裡,“睡吧,現在還早。”

痛苦的尖叫像是隔著沉重的簾子,從十分遙遠的地方飄來。

李魚警惕的繃緊身體,目光掃過不遠處的三張病床,原本該躺在上麵的人沒了。

“人呢?”他看向盛易明,“阿旺和盧家棟呢?”

男人歎了口氣,握住青年的手腕,“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李魚單膝跪到沙發上,兩隻手揪住男人的衣領,把人拉得極近。

近在咫尺的眼睛漆黑深邃,從彆處折射而來的光線倒映其中,像是閃爍的在寒夜中的星子,遙遠又冷冽。

李魚沒有被這雙眼睛迷惑,確認其中沒有睡意後,他篤定道,“你一直沒睡。”

“嗯。”盛易明輕而易舉的分開幾乎抵住自己下巴的兩隻手,反手包裹住,眉頭隆起,“怎麼這麼涼?”

李魚,“……”

大哥你醒醒,現在不是搞曖|昧的時候。

李魚把手縮回來,再次凝神細聽,盧家棟的聲音不見了。

盧家棟做了錯事,得到什麼報應都是應該的,但潘琳琳是無辜的。

他抿了抿嘴,語氣軟下來,“不能告訴我嗎?潘小姐人不錯,我不想她出事。”

“她不會有事。”盛易明言語冷厲,擺明了不想讓他插手,“彆人的因果跟你沒關係,你硬要插|進去,想脫身就沒那麼容易了。”

這話怎麼聽都很玄學,李魚問,“那你呢?”

“我?”盛易明輕笑,以前有人問過他同樣的問題,他的答案是,“我不是人也不是鬼,因果跟我沒關係。”

李魚聽得心裡不舒服,他主動接近目標,也是因,所以才有了在一起的果。

他問,“那我呢?”

“你是我的因。”盛易明眼睛微微一眯,手指插入青年的柔軟的發絲,指腹貼著頭皮,繾綣的揉|弄,“因為有你,才有現在的我。”

李魚沒話說了,臉上熱得要死,這情話滿分。

腦子裡響起熟悉的提示音,係統主動把工具箱打開,讓宿主過目新到的道具,一口樣式普通,卻畫著各種符文的棺材。

李魚茫然,“什麼意思?這玩意兒用來裝誰?我,目標還是彆人?”

1551,“不清楚,請宿主自行探索。”

李魚糟心的讓係統把東西收起來,眼不見為淨,這種東西怎麼看怎麼不吉利。

他側身,把耳朵貼在男人胸口,裡麵沒有心跳,冰冷的體溫透過衣服傳遞而來,提醒著他,眼前這位並不是正常人類。

尤其是在露出真麵以後,連裝都懶得裝了。

李魚揪著男人胸口的衣服想,那張複生的卡牌,會不會是給任務目標用的。

盛易明在不偽裝的情況下,沒有心跳,沒有體溫,意識可以分成兩股,心情好的時候還能霧化成鬼嚇人。

而且從根本上來講,陰氣除了先天形成和地理影響,還受周圍環境印象,如果遍地都是死人,陽衰陰勝,陰氣自然就累積。

而死去的魂魄和因為各種條件演變而成的厲鬼,也散發著陰氣,他們被累積的大量陰氣吸引而來後,自身的陰氣也會融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