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夜場領班50(1 / 2)

再撩就死了[快穿] 朝邶 9849 字 4個月前

最初的盛易明已經死了, 死在那場大火裡,而他現在的肉身之所以能動,不過是因為任務目標在操縱。

如今,所有的肌理被毀滅重新生長出來的, 是一具屬於目標自己的, 真正鮮活的軀體。

即便是想通這點,李魚依舊無法冷靜,棺材內部的情況太慘烈, 那些環繞在棺材內的血水, 隨著男人身體發生的變化不斷晃動,發出細微的嘩啦聲。

那些聲音在耳朵裡被放大了數倍,攪得人心神不寧。

李魚怕自己忍不住又做出砸棺材這種蠢事,狠心讓係統關了光屏。

身體的重組不會一次完成的, 新生的肌肉、血管、皮膚一次又一次的裂開,從骨骼上脫落, 又一次一次重新長出。

這段可怕的經曆不斷的重複,劇烈的疼痛如蝕骨之蛆, 死死攀附著每一個細胞。

盛易明額角的青筋突突跳著, 隻剩下骨頭的手指掐著掌心, 意識昏沉。

他的意識飄遠,夢到了奇怪的場景。

夢裡,他是被趕出家門的私生子,和他一同被趕出來的,還有他的母親, 一個想要靠著姿色攀權富貴的女人。

靠孩子獲取金錢的目的沒有達到,母親撕開了偽裝多年的溫柔麵具,露出惡毒的本質。

她拿著所謂的分手費四處逍遙,賭博,酗酒,還學會了將自己的怨憤發泄到孩子身上。

有些人喝醉以後,會將藏在心裡最暴力的一麵表露出來,會說許多平日不肯說的真心話。

這天的半夜,母親再次從外麵帶著一身酒氣回來,陪同一起回來的,是一個年輕的陌生男人。

他不過是好奇多看了一眼,就突然砸掉空酒瓶子的母親抓住了頭發,用力往牆上撞,指著他的鼻尖罵他沒用,是她費勁千辛萬苦生下廢物。

七八歲的孩子,已經懂得很多東西,他知道這些話是多麼的不堪入耳,卻並不難過。

就好像是長久在這種環境之下,他已經變得麻木。

一天傍晚,再一次從發瘋的母親手裡逃脫,他一個人光著腳走在街上。

頭皮被抓扯過後撕裂一樣的疼,腳趾也被高跟鞋踢了一腳,指甲蓋翻了起來,不少經過的人都會忍不住回頭看向這個可憐的小孩兒。

卻也僅僅隻是看,誰也沒有伸出援手的念頭。

城市生活非常忙碌,每個人都要麵臨高昂的物價、房租,和緊張的工作,沒有閒暇和多餘的心思去管彆人的死活。

不知不覺間,他穿過了繁華的街道,進入了一個老舊的城區。

老城區的街道破舊不堪,來往的人魚龍混雜,治安也不如其他城區好,這是一塊兒幾乎被拋棄的地方。

但令人出乎意料的,這裡居然有一間孤兒院。

孤兒院同樣破舊,鐵門懸掛,搖搖欲墜,通向裡麵的道路不太平坦,地磚有的碎了,有的翻起來段成兩截,而道路兩邊,長滿了各種叫不名字的雜花雜草。

有幾個孩子,正手拉手的做遊戲,他們又跑又跳著形成了一個小圓圈,圓圈中心,站著一個漂亮的小孩兒。

小孩兒膚色很白,眼睛水潤漆黑,白眼乾淨,他的鼻尖微翹,嘴唇是淡淡的粉色,似乎是有些不高興,那雙嘴唇始終緊緊的抿著。

或許是自己的視線太過強烈,那雙眼睛突然看過來了。

……

清醒的意識撥開混沌,從真實的夢境中抽離,盛易明猛地睜開眼睛,骨骼生長發出的咯吱聲在漆黑的棺材裡響起,到處都是腥濃的血腥味。

他隱忍的閉上眼睛,意識深處傳來一陣疲憊,有人在他的耳邊說,“算了吧,你的任務已經結束了,現在就可以回來了,隻有這樣,你才能脫離這無儘的痛苦。”

意識在和那個聲音拉扯,他突然想不起自己是誰了,卻始終記得,他不能離開,刮骨剔肉,再大的痛苦也不能將他驅趕。

他要留下,必須留下。

腦海中重新歸於平靜,就在他即將放鬆警惕的時候,鈍痛驟然從大腦一路貫穿至腳跟。

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同時受到某種看不見的力量碾壓。

陰沉木的棺材外,一直將耳朵緊貼在棺材上的青年瞳孔猛地一顫,不是錯覺,他分明就是聽了男人痛苦的悶哼。

“1551,現在裡麵什麼情況?”

“他的身體在經曆最後一道重組,隻要熬過去人就能安全了。”

“你確定?”李魚當然希望1551說的是真話,可明明之前它還對這次的保命道具支支吾吾,沒個準話。

“確定。”1551知道自己的信用度變得很低,耐心解釋,“我掃描過他的身體了,細胞活躍度正在逐步朝正常人的數值靠攏。”

李魚一直繃著的神經鬆懈了,肩膀鬆垮,任憑身體的重量靠在棺材上。

青年臉上的表情要哭不哭,要笑不笑,整個人如同溺水剛被撈上來,有種劫後餘生的慶幸,觀主被這扭曲的表情嚇到了。

“你還行嗎?”

“行,特彆行。”李魚呲牙,終於露出正常的笑臉。

觀主,“……”

第二天一早,棺材已經不再滲血,係統說,肌體重組已經徹底完成,目標正在沉睡。

李魚,“什麼時候能醒來?”

1551,“不確定。”

棺材板撬不開,砍不爛,李魚也沒辦法,隻能像個望夫石一樣堅定守著。

觀主也端來一張凳子,陪著青年一起等,說實話,他是真的很好奇,盛易明究竟會不會安然無恙的從裡麵走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當然掛鐘時針和分針一起指到十二的時候,老觀主突然坐直。

他皺著鼻子用力吸呼吸空氣,一臉驚異的起身,在各個屋子裡轉了一圈。

再回到客廳,他臉上溢滿了喜色,“屋子裡的陰氣散了。”

這麼一說李魚才感覺到,一直籠罩在四周的蝕骨的陰冷消失了。

屋子似乎突然亮堂起來,清風吹開窗戶,撩動白色的紗簾,向來壓抑的空間裡,多了幾縷被風帶進來的生活氣息。

街邊的小吃油煙味,樓上樓下的飯香,某家夫妻倆大聲爭執的吵鬨聲……在這一瞬間,儘數將這間清冷陰森屋子的屋子填滿。

咯噔一聲,棺材裡傳來聲響,李魚猛地扭頭往後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撐開棺蓋。

緊跟著,黑色的棺蓋被整個掀飛,轟然落地。

渾身是血的男人脫掉被鮮血染紅,濕噠噠黏在身上的衣服和外褲,抬起手低頭聞了聞,厭惡的皺眉。

李魚呆成了木頭,說話的聲音發飄,“你,你感覺怎麼樣?”

男人的臉上全是血汙,似乎怕自己弄臟青年,他的手伸出去又縮回來,眼神複雜深邃,藏著許多想說的話。

李魚不太喜歡他看自己的眼神,那是一種想靠近又在顧及什麼的眼神。

想也不想,直接撲上去,把人用力抱住。

男人身上的血很快將青年身上的衣服浸濕了,染紅了。

李魚的手沒有章法的在男人臉上摸來摸去,隨後又矮身把耳朵貼上對方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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