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1 / 2)

“盧姐有事找謝老師的話,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先進去了。”

謝欽辭走來的時候,許媛媛已經先行離開了。

“媛媛之前不是和你們關係都挺好?今兒怎麼了?”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盧編劇覺得,今天的許媛媛似乎有些怕謝欽辭。

謝欽辭看了眼許媛媛離開的背影,垂下的手撚了縷陰氣:“或許她有什麼事要做吧。”

“算了,不說她,是這樣的,我之前一直覺得你這個角色的高光時刻還差一點意思,你看看這麼改怎麼樣?”盧姐將改好的劇本給謝欽辭。

謝欽辭接過來:“這樣確實比原劇情更深刻一些,按盧姐的意思來。”

“是吧,那我去找馮導。”

盧編劇走了,謝欽辭一人站在原地,他抬起手,常人看不到的灰色陰氣在他手指間纏繞,有越變越黑的趨勢。

“謝哥,你在這做什麼?”殷玉成一來,就看到謝欽辭低頭看自己手。

“沒什麼,進去吧。”

殷玉成是個話多的,邊走邊和謝欽辭聊天,托他的福,謝欽辭這段時間吃了不少娛樂圈八卦。

“清麗娛樂最近捧了個新人,營銷什麼錦鯉人設,謝哥,真有人能自帶好運嗎?轉發一下、拜一下就能有好運降臨?”放在以前,殷玉成自然是不相信的,但經曆了管老和鬼屋的事,他深知這個世界有許多自己不了解的,不能妄下決斷。

謝欽辭:“你說的是人還是神?”

殷玉成:“當然是人,不過我看清麗的手段,有將她營銷成神的趨勢。”

謝欽辭:“人就是人,頂多自身福運深厚一點,能惠及身邊人,若能無差彆給人帶來福運,那就不是人了。”

殷玉成:“難不成那新人真的是神?”

謝欽辭:“你怎麼不說是精怪?”

“也有可能,就像鬼屋一院子牡丹一樣,有機會合作的話,我一定要仔細觀察觀察。”殷玉成躍躍欲試。

今天拍攝的重頭戲是主角專場,謝欽辭戲份不多,坐在工作人員搬來的小馬紮上,謝欽辭邊看兩位主角演戲學習,邊給傅明霽回消息。

可能昨天發消息的時候太晚了,傅明霽沒給他回消息,今早起來,才看到回複。

【謝欽辭:小熊和鋼筆是你送我的?】

【謝欽辭:怎麼突然送我這些?】

傅明霽昨晚連夜處理了一些北美那邊的合作問題,忙完已經是淩晨了,擔心回消息打擾謝欽辭休息,便等早上才給他回消息。

【傅明霽:喜歡嗎?】

發消息的時候,傅明霽是有些忐忑的,送東西的時候沒想那麼多,現在倒是擔心謝欽辭會不喜歡了。

沒有回消息,可能謝欽辭還沒起。

傅明霽洗漱完,驅車去公司,直到進了辦公室,手機上仍沒有回複。

上午開會時,傅氏高管驚訝發現,傅總

在開會間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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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是件對公司很重要的事吧。

高管們不約而同地想。

殊不知,傅總等的,隻是一個關於禮物喜不喜歡的回答。

等待的時間裡,傅明霽想了很多,如果謝欽辭不喜歡,該怎麼辦,如果謝欽辭覺得唐突,該怎麼辦,腦子裡羅列了種種解決辦法,看到回複的那一刻,心頭驀的一鬆。

【謝欽辭:沒有不喜歡,鋼筆很好用,毛絨熊抱著很舒服,我把它放床上了。】

消息後麵附了一張毛絨熊放在枕頭邊的照片。

至於鋼筆,謝欽辭在無限世界的時候,就習慣用鋼筆,傅明霽送來的這支,無論外觀還是手感,都很合謝欽辭心意。

片場裡,眾人忙的熱火朝天,謝欽辭忙裡偷閒,偶爾看看手機,給傅明霽回回消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不知不覺一上午就過去了。

下午有謝欽辭的戲份,他收了手機,和殷玉成藍雪去吃午飯。

劇組的盒飯也被徐林承包了,規格比之前好了不止一星半點兒,所有人的吃飯熱情都很高。

馮導沒什麼架子,端著盒飯和他們一起吃。

“不愧是華仕科技的徐總,出手這麼大方。”馮導夾了塊肘子,一口咬下,軟糯生香。

“以前還有人抱怨劇組盒飯不好吃,現在一到飯點,跑得比誰都快。”在劇中飾演皇帝的老演員笑眯眯夾了塊排骨。

老演員叫成立鵬,演藝界有名的老戲骨,很喜歡劇組的氛圍,私下給包括謝欽辭在內的好幾個年輕人開小課。

要知道,成老的課不是那麼好上的,殷玉成經紀人之前想請成老給殷玉成上課,價格開到天價,對方都不答應,現在殷玉成跟著謝欽辭在劇組蹭免費小課,經紀人心情複雜得不行。

“媛媛今天怎麼沒來吃飯?”藍雪找了一圈,確定自己沒在人群中看到許媛媛。

許媛媛和劇組有合作,又是馮導特聘的顧問,這幾天已經和劇組人混熟了,白天也和他們一起用餐。

都是年輕人,共同話題也多,尤其藍雪,好不容易有個能聊上天的女孩子,跟許媛媛走得很近。

“今天上午也很少見到她。”殷玉成咽下嘴裡的食物,道。

“或許有什麼自己的事要忙吧。”馮導吃完了,摸著了把圓滾滾的肚皮,“我先去消消食。”

飯後消食已經是劇組的習慣了,沒辦法,吃得太多,總要消化消化。

“小謝啊,下午我們有好幾場對手戲,我們先對對戲?”吃完飯,成老主動提起。

謝欽辭自然不會拒絕,他原先演戲全憑模仿,在成老有意無意的教導下,現在已經開始初步建立自己的體係。

成老是個很負責的老師,他對謝欽辭一開始是沒什麼感覺的,接觸之後發現,這是個好苗子,沒係統學習過,演技全靠自己摸索,說實話,他很少見到有人能做到謝欽辭這樣。

() 藍雪將謝欽辭帶來的花托經紀人找人送給好友,好友收到後,第一時間發來視頻邀請。

“雪兒,花瓣我收到了,這花確實不一般,看著就和普通花瓣不一樣。”明亮燈光下,女孩托著花瓣打量。

“你現在知道了它的功效,當然覺得它不一樣,要是你不知道的時候我把花瓣給你看,你指不定又是另一番說辭。”

“好雪兒,這篇咱翻過啊,我為自己的眼拙道歉,”女孩小心翼翼放下花瓣,雙手合十,“對不起!”

“噗,”藍雪被逗笑,“好了,我也沒真生氣,你試試效果。”

“這麼好看的花瓣,也不知道整朵花有多美,謝老板怎麼就限購呢,還隻能買一瓣。”女孩惋惜。

“有一瓣就不錯了,好多人想代購還找不到門路呢,謝哥找的那個代理人特彆油鹽不進,誰去說都不行。”

“這代理人也是運氣好,現在指不定被多少人羨慕。”

這確實。

尤其席元白,他和傅明霽既是上下屬,又是相交多年的朋友,在傅明霽麵前,比彆人少了分拘束。

下班後,他親自堵在傅氏門口。

“你整日這麼閒的嗎?”傅明霽鬆了鬆領帶。

“這不是有更重要的事嗎,”席元白訕笑,“以我們的關係,你真不能讓謝大師多賣我幾瓣?”

“兩瓣夠用一段時間了,你買那麼多做什麼?”

“我想讓給阮阮試試,若她用了,就醒了呢。”

傅明霽沉默了,阮阮是席元白的前女友,兩人分手當天,阮阮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五年了,還沒清醒跡象。

“這花瓣隻是花瓣,不是治病的聖藥。”

“我何嘗不知,”席元白苦笑,“我就是不死心,她當初不明不白要跟我分手,五年了,我連原因都沒問出來,我總要知道分手原因。”

“你買了兩瓣,應該給她試了吧,”傅明霽冷靜的態度顯得有些無情,“若是有用,現在你也不用在這堵我了。”

“傅明霽,等你把一個人放在心上,遇到和我一樣的事,你就會明白我的感覺,不會死心的,永遠不會。”

席元白深吸一口氣,“當然,作為朋友,我還是希望你永遠不會有這麼一天。”

“我可以幫你問問。”

兩人找了間茶室,等謝欽辭回複。

受傅老爺子影響,傅明霽烹得一手好茶,席元白心情平複了許多,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哪天你也可以讓謝大師嘗嘗你的手藝,不是我說,論茶藝,我還沒遇到過比你更好的。”

傅明霽輕笑了下:“有機會帶他來嘗嘗。”

謝欽辭看到傅明霽的消息,他正在收拾屋子,打字不方便,索性撥了個視頻過去。

“你發的我看過了,沒看到人我也不好妄下決斷,阮阮小姐若真的成了植物人,這花瓣隻能保證她身體的生機,想要靠花瓣醒來,不行。”謝欽辭直言。

正如傅

明霽所說,花瓣隻是花瓣,不是療傷聖藥,想靠花瓣讓植物人蘇醒,完全不可能。

“除非……”

希望再次落空,席元白說不上是失落還是什麼,隻覺得心裡被紮了個洞,往外漏風。

他垂著眼,不想讓人看到自己這一刻的情緒。

也是這個時候,謝欽辭的話再次傳入腦海,如驚雷一般炸響。

“除非什麼?”

席元白猛地抬頭。

“除非阮阮小姐不是真的成了植物人,她昏迷不醒有彆的原因,那樣,我說不定有辦法讓她醒來,當然,這個原因僅限於玄學範疇。”

“這……”席元白從沒想過,阮阮的植物人狀態還有另一種可能,他當即站起來,“我會重新去查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謝大師,等您不忙了,能不能去看看阮阮?”

“看在你是傅先生朋友的份上,如果我能解決,給你打八折。”謝欽辭非常爽快。

席元白是見識過謝欽辭能力的,自然不會懷疑他的話,有了新的奔頭,他一掃之前的頹靡,打趣道:“看來還是咱傅哥的麵子大,可以打這麼大的折扣。”

“那當然,這是員工福利。”

“那我可以成為謝大師的員工嗎?”

“暫時不缺人了。”謝欽辭轉身,放在桌上的杯子被他不小心掃落,摔在地上,發出清脆響聲。

“該把管老帶來的。”謝欽辭看著地上的玻璃渣,扶額。

“有沒有傷到?”傅明霽聽到摔落聲,將手機轉向自己,“放在那彆動,我找人來處理。”

傅明霽行動力驚人,十分鐘後,一名穿著侍者衣服的年輕人敲響門,手腳利落將被謝欽辭弄亂的房間收拾乾淨,然後無聲退了出去。

視頻已經掛斷了,寥寥熱氣中,席元白的聲音有些許模糊。

他問:“傅總,你覺不覺得,你對謝大師過於在意了?”

“有麼?”傅明霽手上動作一頓。

“你何時這麼關心過一個人?那塊幾百萬拍來的藍寶石被你打磨成兩顆眼珠子,放在玩偶熊裡送給謝大師,還有那隻鋼筆,是你十年前拍賣到的全球限量款吧,總共就隻有五十支,你一直沒怎麼用,這次也是說送就送了,好,這些都可以說是你為了感謝謝大師幫你解決困擾的答謝之禮,那剛才的事呢?”

“隻是摔了個杯子,若是旁人,你問都不會問一句,更彆說立刻找人去給他收拾。”

“你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從一開始,你讓我把謝大師簽到盛世,開出那麼優渥的條件,到之後的種種,你不覺得,你對謝大師的在意,早已超出那條常規的線了嗎?”

“我隻是想這麼做,就做了。”傅明霽將熱茶注入麵前的杯子裡。

“傅明霽,你該看看你的心,你對謝大師,究竟是什麼想法?”

什麼想法。

傅明霽放下茶具,沉默。

他也不知道。

他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你對謝大師,很特彆。”作為過來人,席元白很清楚,傅明霽的種種表現代表什麼,但他沒有點破,不是想看傅明霽笑話,而是傅明霽動心的對象太特殊。

謝欽辭。

若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明星,以傅明霽如今擁有的一切,喜歡上誰,都不需要有顧忌,但謝欽辭不一樣。

那是和他們所涉獵圈子完全不一樣的存在,他們擁有的一切對他而言,都無關緊要,錢財,以謝欽辭的能力,揮揮手要多少有多少,權利同樣,如果謝欽辭是同樣的想法還好,若不是,還不如不點破。

會說這些,是因為他發現,謝欽辭對傅明霽的態度,和對其他人不太一樣,萬一呢,若兩人正好是一樣的意思,能走到一起,是再好不過了。

自己的事都沒操心完,席元白又開始操心好友的事。

不愧是傅明霽啊。

席元白在心中感歎。

不動心則以,一動心就動了個這麼大的。

還有那則活不過二十的箴言,以前沒經曆過靈異事件,席元白可以不將之當一回事,現在涉獵了這個圈子,知道尋常之下,藏著種種不尋常,他便無法將這句話不當一回事。

若真的隻有二十年……

席元白心情複雜看向坐在對麵的男人。

彆人不清楚,他確是知道的,傅明霽私下裡已經在做打算了,他是一個麵麵俱到的人,就算離開,也會打理好一切。

屋子收拾好,謝欽辭窩在沙發上,邊看劇本邊吃零食,吃到一半,他想到什麼,給傅明霽發了條信息。

【謝欽辭:如果阮阮小姐的昏迷不醒另有隱情,最好不要將花瓣留在那裡。】

手機震動,傅明霽看到消息,收斂思緒,回了一個“好”字。

“謝大師說,花瓣最好不要留在阮阮小姐那裡。”

席元白也沒在繼續剛才的話題:“我知道了,我會去把花瓣拿回來。”

這一刻,席元白很慶幸自己的謹慎,沒直接把花瓣喂給阮阮,而是放在她身邊,否則,出了事他怎麼後悔都沒用。

“謝哥,我發現一個問題,許小姐好像在躲你。”拍攝中途休息時,殷玉成拖了把椅子坐到謝欽辭身邊。

這真不是他多想,好幾次了,許媛媛本來在和誰說話,說得好好的,隻要謝欽辭一靠近,立馬找機會離開,一兩次可以說是偶然,次次都這樣,殷玉成想不懷疑都難。

就在剛剛,許媛媛本來在給藍雪調整發飾,謝欽辭還沒靠近,許媛媛就放下乾到一半的活走了。

藍雪扶著發簪去重新弄頭發了,殷玉成望了眼休息室方向,疑惑:“許小姐以前不這樣的啊,還會主動找你。”

“難不倒她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能這麼怕謝欽辭的,殷玉成隻能想到這點,“也不對啊,若是有不乾淨的東西,她更不應該躲著你。”

“你最近有沒有感覺到有哪裡不對?”謝欽辭沒有正麵回答殷玉成的問題。

他看向四周,普通人無法看見的陰氣層層環繞,幾乎要將整個劇組織成一個繭。

“還好……”

殷玉成仔細想了想,“就是感覺最近氣溫降的有些快。”

“不過現在已經是深秋了,降溫很正常。”

殷玉成一直待在劇組沒出去,不知道,劇組氣溫比外麵低不少。

有進進出出的工作人員發現了這點,但他們的意識被什麼存在蒙蔽,在沒人點破的情況下,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

晚上有一場夜戲,還是一場重頭戲,燈火通明的片場,演員、工作人員齊聚一堂,許媛媛站在人群後,眼中不經意露出一抹垂涎。

謝欽辭遙遙瞥了她一眼,她忙低下頭,不敢露出異樣。

謝欽辭收回視線,他知道,它急了。

也是,因為忌憚他的存在,忍了這麼久沒進食,差不多也到極限了。

正式開始拍攝前,謝欽辭不著痕跡將自己新畫的符貼到殷玉成和藍雪身上,尤其藍雪,她身上被打下的記號更深。

拍攝到一半,藍雪頭上的發飾斷了,馮導緊急叫停,讓藍雪去補妝。

藍雪的經紀人幫她提著裙子,藍雪手裡拿著從中間斷開的發飾,那是一條由銀鏈編織成的發飾,華麗精美,是這兩天許媛媛重新改造過的,很符合藍雪飾演的神女角色。

“怎麼會突然斷了?”藍雪的經紀人臉色不太好,“開拍前不是檢查過嗎?”

“沒事,讓媛媛修一下,不行就用原來那條。”

“那條沒這條效果好,哎,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許媛媛在休息室,見他們過來,忙迎上來:“我已經聽說了,快給我看看。”

藍雪將鏈子交出去,觸碰到許媛媛手指的時候,像是觸到了一塊冷硬的冰上。

她愣了一下,下意識看向許媛媛。

燈光下,許媛媛的臉色似乎有些不正常的白。

以前怎麼沒發現?

藍雪心中奇怪。

同時,眩暈感突兀升起,藍雪扶住額頭,身體晃了晃。

藍雪的經紀人忙扶住她:“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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