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2 / 2)

謝欽辭用手指推開他的頭:“算人不算己。”

顧眠呆了一下,意識到,謝欽辭的意思是,他也參加了,所以算不出來。

“算了,提前知道結果還有什麼意思?”顧眠把腦袋縮了回去,“要說他運氣是真的好,居然能得到榮升老師的青睞,靠著這層關係,以後絕對能在樂壇順風順水了。”

“不過今天榮老師怎麼沒來?”

這個問題,不止顧眠,節目組其他人,包括得到一手消息的狗仔,都很好奇。

榮升複出的熱度太高,一舉一動都受到廣泛關注,他沒參加排練的消息很快被人搬到網上,引起一輪熱議。

——榮升老師的身體要不要緊啊?有沒有人有內部消息?能參加綜藝的錄製嗎?

——不知道啊,現在沒個準話,晁涵煦那邊也沒回應。

——彆到最後遛粉啊,我的小心臟遭不住。

——還是身體要緊吧,榮升老師一直很儘職,不可能出現故意不參加的事,若真的不能參加,肯定是因為身體沒辦法。

——身體不好就彆答應啊,現在這樣算什麼?我們晁涵煦就活該被放鴿子嗎?

——哇塞小妹妹,有點判斷力好嗎,以你家哥哥的身份,根本不夠格邀請榮老師,因為榮老師他得了多少好處?就算最後榮老師不參加,他也賺翻了好嗎?

憤憤不平的晁涵煦粉絲很快被懟了回去。

相較於榮升,關於顧眠和謝欽辭的討論度低很多。

不論是顧眠的粉絲還是謝欽辭的粉絲,都沒聽謝欽辭唱過歌,心裡完全沒底,隻能在心中祈禱,至少不要輸的太難看。

謝欽辭不知道粉絲在為自己擔憂,他接到了一份特彆的委托。

“榮先生?”謝欽辭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人,心中有些驚訝。

傳言裡重病無法參加排練的男人除了臉色蒼白些,身體並無異樣。

“謝大師,您好。”榮升此刻心情也有些複雜。

他是被圈內一位好友介紹來的,那個人告訴他,燕京有一位大師,姓謝,能力非常強,解決了很多青霄觀都無法解決的難事,還和上麵有合作,若他想查清當年的事,完全可以找他。

至於酬金,好友不覺得自己這位朋友拿不出來。

見到人之前,榮升想過無數種謝大師的模樣,唯獨沒想到,對方同時還是他的同行。

“早知道謝大師也參加排練,我就不裝病不去了。”

榮升是個沒什麼架子的人,交談起來很舒服,三言兩語拉進了兩人關係。

“我也沒想到,客人會是榮先生。”

“是這樣的,我找謝大師,是想查一樁一年前的舊事,和謝大師在節目中遇到的晁涵煦有關。”

沒有過多寒暄,榮升道明來意。

“兩年前,我遇到一個很有天賦的年輕人,他的作曲風格我很喜歡,打算將他收為弟子,但因為一些事耽誤了,等我忙完再想找他,他已經去世了。”

“是自殺。”

“人已經去世了,再說起來好像沒什麼意思,我雖然遺憾,但也不好說什麼,直到我從另一個人身上,聽到了風格相同的歌。”

“我們做音樂的對這方麵都有種奇怪的直覺,即使匪夷所思,我的直覺還是告訴我,這些歌,出自同一個人之手,一個已經去世的人。”

這些話,榮升從沒對人說過,太驚世駭俗了,而且他也明白自己語言的力量,這樣的話一說,晁涵煦就毀了,他不可能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說出這個猜測。

“我知道我這個想法有些瘋狂,但我還是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榮升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實不相瞞,我私下去查過,沒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才找上您。”

謝欽辭點頭示意明白。

“這個晁涵煦身上,有很多詭異的地方。”這些都是榮升查了之後發現的。

比如他明明整過容,那麼明顯的整容,卻沒一人提起,比如他偷竊顧眠的作品,網友卻選擇性忽視,還有很多,對晁涵煦來說是負麵影響的消息,都被眾人下意識忽略了,包括他。

在見到晁涵煦本人之前,榮升對他的感官很好,在那些作品的加持下,這份好感幾乎達到了最高點,不然他也不會主動提出,要和晁涵煦合作的話來。

真正見到本人後,像是被打破了一層濾鏡,極大的落差感之下,榮升險些沒維持住自己的表情。

“現在想想,我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無形之中對他有那麼高的好感。”這件事處處透著詭異。

幾天前,他忍不住和好友抱怨,好友來了一句:“該不會晁涵煦身上有什麼非科學力量吧?就像裡那種萬人迷光環?”

榮升沉思。

好友撞了撞他胳膊:“不是吧?我就隨便說說,你當真了?”

“不是當真,是真的很像,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那麼多負麵消息,沒給他造成任何影響,一個原創歌手,最初以偷竊彆人的歌小紅,還有很多其他的事,報道出來後,都沒掀起什麼風浪。”

為了驗證這點,榮升甚至找人將晁涵煦整容的石錘放到網上,正常情況下,這個當口,任何一個關於晁涵煦的新聞都有可能引爆熱搜,可一天過去,除了原帖下吵作一團,這個消息完全沒在外界引起風浪。

聽榮升說完,好友摸了摸下巴:“確實很奇怪,如果他真的不對勁,你和他合作,不會受什麼影響吧?要不要找人看看?”

“找誰看?若是被發現我去請人做法,你說熱搜上會出現什麼?”此刻再懊惱自己的衝動都晚了。

“你可以悄悄……”好友一拍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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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大師你知道嗎?”

榮升:“?”

“你是真的不關注外界消息啊,”好友吐槽,“最近燕京頂層圈子備受推崇的大師,你找他絕對沒問題,我去給你問問,看能不能問到聯係方式。”

好友人脈廣,兩天後,將一個號碼發到他手機上,說是聯係方式。

多年相識的朋友,榮升知道對方不會騙自己,通過這個號碼和謝欽辭聯係上。

因為身份特殊,為了不引起沒必要的關注,榮升選擇了上次和晁涵煦見麵的會所。

聽完榮升的話,謝欽辭開口:

“我在晁涵煦身上感受到了陰氣,很淡,但浸染時間久,若我沒猜錯,他應當有很長一段時間,和某個陰魂待在一起,隻有長期待在一起,這麼淡的陰氣才能在他身上留下如此深刻的痕跡。”

“陰魂……是小柯的魂魄嗎?”想到某個可能,榮升猛地站起來,“如果我的直覺沒錯,那些歌極有可能就是小柯寫的,區彆在於,寫歌的是小柯的魂魄!”

“我現在不能確定。”隻憑殘留的陰氣確定陰魂身份,是不可能的,就算是謝欽辭,也做不到。

“我唯一能確定的,是這道陰魂已經很虛弱了,它應當是被強留在這世上的,時間長了,會徹底消散。”

榮升:“不知道他會將小柯藏在哪,謝大師有辦法嗎?”

謝欽辭:“你有他的生辰八字或者隨身之物嗎?”

榮升:“我有一張他錄歌的磁帶,算嗎?”

謝欽辭:“可以試試。”

“對了,謝大師,我還想讓您幫我看看,晁涵煦有沒有對我做什麼,我這段時間跟失了智一樣。”

“很微弱的暗示,你心智堅定,影響不了你多少,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買點清心符隨身帶著。”

謝欽辭根據腦子裡莫名多出來的記憶,畫出好幾種不同類型的符,有適合攻擊的驚雷符,上次對付陰物的時候試驗過,效果驚人,清心符也是新研究出來的,佩戴者可解除鬼物迷障。

榮升當即下單了一堆。

取來磁帶後,謝欽辭根據磁帶和小柯生前接觸過的微弱聯係,算出小柯魂魄位置。

“這個地方,晁涵煦經常私下過去。”榮升眯起眼對這個地址有印象。

晁涵煦經常私下去的,是一棟位於偏僻郊外的獨立彆墅,占地麵積很大,環境清幽,四周無人,謝欽辭一下車,就感受到了從某處溢出的淡淡陰氣。

“我們要進去才能救出小柯的魂魄嗎?”榮升跟著從車裡出來,“謝大師這能力好用,我好久沒這麼鬆快出過門了。”

謝欽辭也是第一次用力量這麼做,主要是榮升的熱度太大了,若他們兩一起來晁涵煦住處被拍到,絕對會在網上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這個使用方法是從晁涵煦身上學到的,他不知用了什麼辦法,讓廣大網友忽視他的黑料。謝欽辭稍作改變,將力量附著在自己

() 和榮升身上,讓經過的人下意識忽視他們的存在。

要達到這個效果,消耗的力量不多,加上這段時間從傅明霽身上得到的紫氣,謝欽辭身體能承受的力量比原先大了些。

“謝大師,要我做什麼嗎?”

“不用。”謝欽辭伸手,在虛空中一握。

一陣微涼的風吹向兩人。

榮升閉了下眼,再睜開,除了那陣風,眼前什麼都沒有。

“謝大師……”

“它出來了,”謝欽辭偏頭,“忘了,你看不見。”

修長手指在眉心處虛虛一點,榮升隻覺得眼上一涼。

一道淡得快要消失的魂魄飄在不遠處,它似乎沒反應過來,目光茫然。

“它是你說的小柯嗎?”

謝欽辭的話吸引了一人一鬼的視線,陰魂還處在恍惚中,榮升壓下心中的複雜情緒,道:“是。”

除了身形透明,眼前這道陰魂,和他最後見到小柯時幾乎一模一樣,心中猜想得到驗證,榮升又是心疼又是憤怒。

“小柯……”

一道混合了複雜感情的呼喚從他口中道出。

“是,是榮先生嗎?”小柯聲音裡透著一股不確定的小心翼翼,生怕是自己的幻聽。

“是我,我一直在等你帶著作品過來,你怎麼……”

“抱歉啊,榮先生,讓您失望了。”小柯的聲音很溫柔,輕飄飄的,像春天的風,一如他的歌給人的感覺。

“我出來了嗎?我已經很久沒出來過了,外麵的世界真好。”

不遠處傳來引擎聲,謝欽辭打斷它的感慨:“晁涵煦回來了。”

小柯打了個哆嗦:“你們快走,不要被他發現。”

見識過晁涵煦的手段,小柯對他隻有懼怕,生不起任何反抗之心。說完,他就想往屋子裡飄。

“不能被他發現我可以出來了。”

謝欽辭勾了下手指,把它勾回來:“你還想回去?”

倒是忘了,對方有可能是故意的。

隻是這個可能讓謝欽辭很不爽。

語氣中難免帶上一絲不悅。

“我……”小柯想回去嗎?當然不想,對一個創作者來說,自己的作品出世,受到廣泛歡迎,卻從始至終都不屬於自己,是一件非常讓人難以忍受的事,更不用說,加害者拿著成果在麵前耀武揚威,小柯不止一次想和晁涵煦同歸於儘。

可他做不到。

他活著對付不了他,死了依然受他桎梏,死亡陰影太重,以至在它心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它無法反抗他,它不敢反抗他。

“他把你害成這樣,你還想回去?”比起謝欽辭,榮升的怒氣直白多了,“你彆告訴我,你是自願當他槍手的。”

“我沒有,榮先生,不是這樣的。”小柯小兔子受到驚嚇般紅了眼眶,身形更淡了。

“榮先生,晁涵煦會很多特殊手段,我不想您為了我被他傷害,還有這位先生

,反正我已經死了,再怎樣也不會受傷,你們不一樣……”說到後麵,小柯陷入某種可怕回憶中,語言越來越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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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誰?在這裡做什麼?”

對麵發現了他們。

現在要走已經來不及了。

晁涵煦下了車走過來:“榮老師?謝欽辭?你們怎麼會一起在這裡?”

榮升對他的好感全部化成了厭惡,彆有所指道:“偷來的東西始終不是自己的,晁涵煦,你說,對嗎?”

晁涵煦心中一跳,麵上卻不動聲色:“榮老師,您在說什麼?”

“你自己知道,我在說什麼。”榮升深深看他一眼。

晁涵煦錯開目光,看向謝欽辭:“你不是顧眠的特邀嘉賓嗎?為什麼會和榮老師在一起?”

“我是他的委托人。”既然碰上了,謝欽辭沒心情隱瞞,能一次性將事情解決最好。

“榮老師委托了你什麼?”晁涵煦邊說,邊不著痕跡將手伸進衣兜。

他不知道謝欽辭和榮升是為什麼事來的,但他知道,自己的前途絕地不能被兩人影響。

他正愁找不到私下與榮升見麵的機會,對方就送上門來了。

身邊沒跟那個滴水不漏,極不好對付的助理,隻跟了一個謝欽辭。

謝欽辭麼,一個被公司捧著的小演員,不足為慮。

晁涵煦在歌壇發展,對完全不涉獵這一塊的謝欽辭不了解,以他如今的地位,也夠不到真正的上層圈子,因此根本不了解,謝欽辭在玄學界的輝煌成就。

他對謝欽辭的唯一了解,是在知道對方是顧眠的特邀嘉賓後,簡單了解了一番,在知道對方是個還沒什麼作品的小演員後,瞬間失去興趣。

他實在想不到,榮升這個歌壇大佬,有什麼需要委托謝欽辭的。

不過他也不需要知道得那麼詳細,等榮升對他的好感變回正常值,他再將那東西用在謝欽辭身上。

據說顧眠和這個叫謝欽辭的小演員關係一直不錯,對方在西城拍戲,還巴巴跟了過去。若顧眠發現,謝欽辭站在自己這邊的時候,會是什麼表情呢?

一定很好看。

似乎看到了顧眠臉色大變的一幕,晁涵煦隱晦勾了勾嘴角。

“榮先生委托我,查一查,你那些作品的真正來處。”

晁涵煦臉色微變:“榮老師這算不算汙蔑?”

謝欽辭饒有興致欣賞他的臉色:“事實怎麼能算汙蔑呢?”

他們不會真的知道些什麼吧?

晁涵煦驚疑不定打量兩人。

不對,他敢肯定,那些事不會有誰查出來。

再說了,誰能想到,他的所有歌,都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寫的?

正是仗著這點,晁涵煦才敢如此高調。

摸到衣兜裡的東西,晁涵煦用手握緊。

那是一個玉質觀音像,被握緊的瞬間,眼睛位置閃過一抹紅光

() 。

無形波紋以晁涵煦為中心(),

?()_[((),

謝欽辭挑眉。

晁涵煦緊張看著兩人,就算發現了不對又能怎樣?他有神像在,隻需要幾秒,他們心中就會自動忽視這件事,和無數網友一樣。

手裡這個小神像是他為了榮升專門帶上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熟悉力量傳來,小柯著急飄到謝欽辭和榮升前麵,試圖抵擋。

它見識過這東西的威力,自殺前,它被這東西一次次影響,卸下防備,最終害了自己,它不能眼睜睜看著同樣的事在自己麵前再次發生!

眨眼睛,無形的波近至眼前。

“這就是你的底牌嗎?”

晁涵煦聽到一聲輕笑,緊接著,他看到謝欽辭抬手,巨大吸力傳來,他依賴的力量從小神像中源源不斷流失。

不止手中的小神像,巨大嗡鳴聲從彆墅地底傳來,晁涵煦轉頭,看著因為被巨大力量衝擊的彆墅劇烈搖晃,搖搖欲墜,似乎有什麼要從地底破出,目眥欲裂。

想到什麼,晁涵煦慌忙將手從衣兜裡拿出來,驚恐發現,堅不可摧的神像隨著吸力出現一道道裂紋。

很快,這些裂紋布滿了整個神像。

彆墅搖晃得越來越厲害。

謝欽辭“好心”提醒:“你的房子好像要塌了,不去看一眼嗎?”

他往前一步,晁涵煦就往後退一步,如同被惡霸欺壓的小白花,身體抖的跟劇烈搖晃的彆墅似的,聲音捅破天際:

“你不要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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