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路不穩,搖搖晃晃的。剛走出去三兩步,撞到剛從書店裡出來的男人。
“對不起,對不起…”少年啞著嗓子道歉。
話劇老板沒生氣,仔細端詳少年模樣,“我見過你,你好像是村裡哪家的孩子。”
“不是…”他撐著啞著嗓子回答,“以後就不是了。”
開場隻有短短兩個鏡頭,幸虧文鳶化妝技術優秀,讓祁唯羿看起來就很可憐,因此拍了三次便通過了。
普思的胡子挨著孟衡的臉,兩個人湊在屏幕前檢查素材。
“祁唯羿臉還是圓了,他看起來哪像是三天沒吃飯的樣子。”孟衡在拍戲方麵要求很高,恨不得把祁唯羿趕去抽脂。
普思將三次素材全都看過,指著裡麵人物嘰裡呱啦說,“把第三次的二鏡和第二場的過場拚湊起來,看起來會讓他瘦一點。我之前拍《星海拯救》的時候,那個人同樣不願意減肥,所以我很清楚從哪個角度拍,可以讓他顯得清瘦。”
孟衡按照普思的思路,頓時豁然開朗,“你真厲害!這種鏡頭還是你拍的好。”
他倆湊在一起,總是商業互吹。
祁唯羿頂著大花臉坐過來,用吸管從保溫杯裡喝了兩口水,振振有詞的自我辯駁,“說出來你們恐怕不信,我最近瘦了很多。”
“我還真的不信。”孟衡轉過去看他吸管裡流淌過褐色液體,頓時暴躁,“說了多少次,你不要喝可樂!”
“嗬。”祁唯羿撩起眼皮翻了他一眼,把保溫杯湊過去,“你要給我滑跪了。”
保溫杯裡傳來一股濃濃的中藥味,撲麵而來的熱氣襲來,聞著就發苦。
“你生病了?”孟衡關切的問。
“沒生病,這是跌打損傷藥。”祁唯羿隨意回答兩句,把保溫杯裡剩下的藥全都喝下去。
他反應快,身手矯健。可如果長期接觸刀槍棍棒,即使再厲害的人,多多少少會有些磕碰。
祁唯羿最初練習的時候磕碰更多,總是受傷,第二天起來還會腰酸背痛,後來師傅每天給他熬一劑中藥,捏著鼻子強迫毫無反抗能力的祁唯羿喝下去。久而久之,祁唯羿對所有帶苦味的東西都排斥,可對這種中藥湯的味道卻麻木了。
“哦。”孟衡看他全身上下沒有明傷,以為他是被夾壞腦袋了,也沒有多問。
第一場戲通過,接下來是祁唯羿餓得暈暈乎乎,被老板帶回話劇院,施舍給他一頓飯菜。
“既然你被養父母拋棄了,要不要留在話劇院做我的徒弟?”老板是個斯文人,沒有強迫他的意思,隻是說,“我瞧你長得好看,是個演戲的苗子。”
‘長得好看’是祁唯羿要求加上去的,他原本想象中,師父被他的盛世美顏征服,所以主動要求收自己為徒。
誰知道正式拍攝時,自己滿臉煤灰。臉都看不清了,哪裡瞧得出好看。
“你真覺得我好看嗎?”祁唯羿想要尋求讚同。
“唯唯,你背錯台詞了。”飾演師父的演員提醒。
“你不要逃避問題!”祁唯羿又轉向攝影師,“你們覺得我這樣子好看嗎?”
攝影師沒有回答,可鏡頭裡照出祁唯羿現在的模樣,黑漆漆的,仿佛剛從非洲偷渡回來。生平第一次,他對自己顏值失去了信心。
“唯唯,拍完這場戲你就可以卸妝了,重新開始吧。”搭戲演員瞧了眼,他五官雖然被抹黑了,但輪廓還依稀能看清,“其實,挺可愛的。”
祁唯羿拍完拜師的戲份,得到‘小駒’的藝名,接下來要開始學習本事,和另外兩位配角演員碰麵。
蹲在角落的王飛站起來,客氣的跟祁唯羿問候,“你好。”
出於感激,他每次見到祁唯羿,都想加一句‘你真是個好人’。
“台詞背過了嗎?”祁唯羿看了眼他手裡的劇本。
“嗯,為了怕出錯,我還默寫了兩遍。”王飛把默寫出的台詞拿出來,交給祁唯羿檢查。
他紙上不僅有自己要說的台詞,甚至連祁唯羿搭戲的詞也寫上去了。
“你背東西那麼慢,隻挑自己的詞背不就好了。”祁唯羿小老師認真給出評語。
“不行。”王飛固執的回答,“身為演員,要把整段戲吃透。如果你拍攝的時候出錯,我還可以提醒你。”
我壓根不要你提醒啊…記憶力開掛的祁唯羿這麼想著,卻沒有多說什麼。
正式拍攝之前的彩排時,孟衡扯著嗓子提醒道,“祁唯羿,你把劇本忘了。”
彩排不是正式拍攝,演員可以拿著劇本對戲。
“沒忘哦。”祁唯羿從口袋摸出兩張紙晃了晃,“我記的可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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