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欣承霈澤(六)(2 / 2)

司機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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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庭小區。

鬱頌安下車跟在頌錦身後,鵪鶉似的一聲不吭,進門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很低地叫了一聲:“爸爸。”

男人穿著規整的藍色襯衫,頭發一絲不苟地向後梳,微白兩鬢不僅沒讓他顯出老態反而更添幾分威嚴壓迫。

“回來了?去哪兒了。”鬱審之頭也沒抬,語氣也稀鬆平常,仿佛隻是閒話家常,但鬱頌安臉一下子就白了。

“我……我出去逛了一會。”鬱頌安背著書包,站在鬱審之跟前一動不動,心卻忐忑的上躥下跳。

“出去逛逛了,家裡有什麼地方讓你覺得不舒服?還是有什麼人讓你覺得壓抑了?你覺得環境不好?還是對哪裡不滿。”

鬱審之嗓音平靜,眸光犀利地望向鬱頌安,“你說出來,我們解決這個問題。”

鬱頌安搖頭:“沒有,是我自己學習壓力太大了,我想出去透透氣,和家裡沒有關係,對不起我錯了。”

鬱審之點點頭,“學習壓力太大,是哪一科?”

鬱頌安掐著掌心不答,他每一科都考得很好,幾乎門門滿分,整個年紀一騎絕塵的第一名,老師同學所有人眼裡的完美學神。

房間寂靜得落針可聞,三個人的呼吸聲彼此交錯。

頌錦坐下來,和鬱審之各自占據沙發的兩端。

鬱頌安被那兩道審判一樣的眸光看得冷汗淋漓,壓抑著嗓子說:“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敢了,爸爸媽媽你們彆生氣。”

鬱審之表情聲線一如往

常,毫無起伏:“認錯是為了下次不會再犯而不是為了讓誰消氣和逃避責任,你不會無緣無故離家出走,說出原因。”

鬱頌安悶頭不吭聲。

這個家太壓抑了,鬱審之對他就像對待下屬一樣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讓他交代離家出走原因活像為什麼工作沒有落實到位。

他有情緒有叛逆、想自由呼吸想大笑撒潑,而不是述職一樣提出問題,再開會討論解決問題。

他想要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有溫度的爸爸媽媽,不是要一對位高權重的領導,這些都沒辦法說出口,一旦開口就會麵臨更冰冷強大的壓力。

他試過了,這次離家出走就是最好的例子。

“你跟他一直有聯係?”一直沒開口的頌錦問。

鬱頌安一聽就知道是誰,小心搖頭:“沒有。”

“那你為什麼出事的第一時間去聯係他?你也想跟他一樣跑去唱戲?還是你打算跟他一樣去打架鬥毆丟人現世!”

頌錦反複深呼吸,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發現還是做不到心平氣和。

“安安,媽媽對你寄予厚望,實在不希望你學壞步你哥哥的後塵,你能明白媽媽的苦心嗎?”

鬱頌安憋了半天,小聲含糊出一句:“哥哥不是那樣,他其實是個好人,接我出來他沒有罵我,還問我為什麼離家出走說你……”

“他什麼樣我比你清楚,從今天開始你不準再聯係他,手機給我。”頌錦伸出手,看他老老實實從兜裡掏出手機才有些微放心。

“陳姨,給安安傷口上藥,還有我下午燉的湯給他熱一熱。”

鬱頌安一走,頌錦立刻著急地看向鬱審之,“我今天又看到那個年輕人了,明擺著護鬱霈那樣簡直簡直……總之這件事得趕緊處理,我不希望夜長夢多。”

鬱審之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在膝蓋上敲,不知在想些什麼。

頌錦看他不為所動,急道:“我不想再經曆一遍那種事了,何況他現在是鐵了心不肯轉專業,以往他看見安安就煩,今天突然去見他安的什麼心我們也不知道,你怎麼一點兒也不急。”

鬱審之輕笑了聲:“有什麼好急的,十八九歲的孩子,由著他能翻出什麼天兒去,轉專業的事情我有打算你不用急,至於他願意見安安,這是好事。”

“好事?他能乾出什麼好事,當年要不是他……”頌錦話一停,硬生生轉了個方向:“總之這件事我覺得蹊蹺。”

“行了,你就是太敏感了。”

-

兩人回到學校已經十點多了。

路燈將兩個人的影子交疊,陸潮心裡充斥著無處宣泄的情緒,側眸看了眼不遠處樹林裡卿卿我我的學生,略微眯了眯眼。

大學沒人管戀愛,有的人直接找個沒人的地方就開始牽手接吻摟摟抱抱,屬實稀鬆平常,他也見過幾次。

陸潮收起思緒,側頭看了眼一聲不吭的鬱霈找了個話頭,“小公主,我氣泡水呢。”

這是過不去了

,鬱霈也沒反駁這個稱呼,無奈伸手在他頭上摸了摸:“我明天給你買,買兩杯可以了嗎?陸大爺,要不要喂到你嘴裡?”

陸潮心一熱,這稱呼徐驍他們都會叫,但從他口中說出來卻帶著幾分綿軟撒嬌的意味,戳得人骨骼酥癢。

“你哄狗呢。”

鬱霈收回手:“……冒昧了。”

陸潮還挺喜歡他偶爾的“冒昧”,像是從冰層之下滲透出來的一點火種,“你冒昧了就嘴上說說?上次摸我喉結還沒跟你算賬,況且我那是大度,不像有些人買個氣泡水還帶換人的。”

鬱霈這才明白過來他今晚沒完沒了的氣泡水是怎麼回事了,再次無奈道:“行,我下次不給彆人喝,行了吧?”

“你最好是。”陸潮就著夜色看了他一會,眸光落在凸起的喉結上,拿走簪子的同時按住他腦袋一轉方向。

“哎你又拔……”鬱霈頭上一鬆,目光卻一下子被樹林裡的場景吸引走。

兩個依稀的影子熱烈擁吻,難分難舍。

陸潮用簪子的另一頭抵著鬱霈的腰戳了戳,壓低聲音問他:“你想找的是這種地方?你也想學他們在這兒接吻?”

呼吸極近,鬱霈耳朵尖被弄得發癢。

“問你呢。”陸潮催促,同時將簪子在他腰窩的敏感點上用力一碾。

鬱霈腿險些軟了,一把奪過簪子迅雷不及掩耳間抵在陸潮的喉結上,冷冰冰威脅道:“我想找個殺人分屍的地方,你再弄我腰,我就先拿你開刀。”

微紅的眼睛讓威脅都看起來像是撒嬌,陸潮心一麻,彆過眼抽走簪子輕嗤:“你分個屁的屍,你連個瓶蓋都擰不動,你能拿動電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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