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情知在霈(八)(2 / 2)

陸潮憋著股勁兒,愣是把訓斥忍了回去。

他端起粥吹涼,迎上鬱霈的眸光,把勺子往他唇上一靠,“鬱大先生你好厲害啊,又會卸胳膊還會逞強,還會餓?”

鬱霈:“……我下次等你來救我這樣總行了嗎?”

“你還有下次?”陸潮用勺子點他的嘴唇:“張嘴。”

鬱霈吃了小半碗粥,下意識伸舌一舔唇上的粥漬。

陸潮本想給他擦嘴,看見這個動作下意識把手收了回來,扭頭把粥碗和勺子收拾了一起扔進垃圾桶,破天荒沒有下一步動作,規矩得活像個固守清規的正人君子。

昏睡三天,鬱霈體力不行精力倒是還可以,就那麼看著陸潮。

他眼裡紅得像要滴血,眼窩凹陷眼下烏青,一看就是熬了很久。

他衣服倒是換得乾乾淨淨,有他熟悉的清淡的木質香味,白襯衫穿在他身上還是那麼好看,不仔細打量,依舊是那個拽哥校草。

“你盯著我看乾什麼?”陸潮儘量無視他的視線,但他直勾勾連眼睛都不眨實在很難忽視,“覺得我醜了配不上你了?”

“不是,更帥了。”鬱霈略微歪頭,朝他發出邀約:“我想睡一會兒,你要不要過來陪我?”

陸潮微微一僵。

“你不想來的話那就去睡沙發,我看著也挺寬敞。”鬱霈瞥了眼,又說:“實在睡不慣就先回家,我自己沒問題。”

“你可以什麼可以。”陸潮當場反駁,“上次離開我眼皮子讓人灌酒,這次離開我眼皮子讓人綁架,要不是那出租車司機記性好,我差點跟你演梁祝了。”

鬱霈嘴角輕輕一翹。

“還笑。”

鬱霈發現自己很喜歡看他絮絮叨叨教訓人的樣子,“潮哥,你真的隻有一十一歲嗎?你真的比老父親還會操心。”

陸潮朝他一瞥眼:“怎麼?你想喊我爸爸?”

“哦,不想。”

陸潮去衛生間端了水回來放在凳子上,鬱霈看他擰乾毛巾往自己彎腰,下意識抽了口氣。

他不是要給自己擦身吧?

陸潮無端看懂了他的意思,理所當然反問:“你昏迷這幾天我不給你擦誰給你擦?家裡有錢也不能那麼浪費,你以為請一個護工便宜啊?伸手。”

鬱霈:“我現在醒了,而且我隻是有點內傷不是癱瘓,我自己能擦。”

陸潮把毛巾放在他不太利索的左手上,“來,擦。”

鬱霈:“我一會兒再……”

“你一什麼一,你有哪兒是我沒見過的,你老公伺候你一下怎麼了?”陸潮抽回毛巾,仔仔細細一根根擦拭手指。

“你實在覺得不好意思那就當我護工,一次一萬塊,日結。”

鬱霈被他的獅子大開口吞懵了,攤開五指“哦”了聲:“有錢也不能這麼浪費,何況我沒錢,要命一條你拿走吧。”

陸潮手一頓,當場按在他腦門上:“開玩笑都學會了,腦子燒糊塗了?”

鬱霈:“……”

“還有。”陸潮把毛巾往盆裡一扔,捏住鬱霈的下頜輕輕一抬,“娶我?”

鬱霈笑意頓了一下,“我的意思是……”

“是什麼?”

鬱霈心裡閃過無數個答案,但都一一被他壓下去,隻定定看著他的眼睛。

鬱霈眼底波光瀲灩,笑意流轉:“嗯,我想娶你,你願不願意?”

陸潮眼熱,彆過頭低嗤一聲:“娶得起麼你。”

-

鬱霈在醫院裡又住了一個多星期,要不是醫生確定以及肯定他能走能動了,陸潮還想讓他繼續躺著。

鬱霈:我是受了內傷又不是坐月子,還得再養一個月??_[(”

陸潮上下打量了足足半分鐘,“這一個星期你也沒少喝排骨湯啊,使喚我的時候比坐月子還嬌氣。”

鬱霈:“……”

期間徐驍和林垚一起來探望,帶了一堆他吃不了的燒烤炸串,弄得滿病房全是孜然辣椒味兒。

他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倆人斯哈斯哈,慢條斯理喝自己的白開水。

鬱霈不是那種物欲很強的人,也不怎麼愛吃燒烤炸串,但看他們倆這樣卻覺得很溫暖。

他們是自己得來不易的朋友。

徐驍吸著氣湊過來:“小魚你不饞嗎?我看人探病帶這個都饞得不行啊,你怎麼回事?”

鬱霈看著兩個一貨,麵無表情提醒:“陸潮還有一十分鐘回來,你們快點吃,被他發現了我不幫你們求情。”

徐驍:“我靠。”

林垚:“我去?”

倆人在陸潮回來之前火速吃完收拾乾淨,順便打開窗戶通風,並在他回來之前溜了。

岑憂也要過來看他,被鬱霈勒令在清河班好好待著才放下念頭。

肖聽也來過一次,還帶了一束花一個果籃,憂心忡忡問他情況。

陸潮稀奇地沒吃醋,甚至還招呼他坐,調好床位就自己到外麵去打電話,等兩人聊完了才回來。

鬱霈奇怪地打量他半天,這完全不像是陸潮會做出來的事。

按照他的了解,陸潮應該見縫插針地吃醋,然後在他身上加倍討回來。

至少會親兩下,到他受不了了才會惡狠狠命令他不許和肖聽笑、少見他。

詭異的是,他從陸潮臉上看不出半點兒不悅,正常的無比反常。

他也被人借身還魂了?

出院當天嚴致玉也要來,還要給鬱霈安排五個保鏢時刻保護。

陸潮當即拒絕:“安排什麼保鏢,您彆瞎摻和,他受不了有人隨時隨地跟著他,有我就行了。”

嚴致玉想想也是,又開始盤算:“對了兒子,你結婚要多少嫁妝?”

“?”

陸潮辦完出院手續,帶著鬱霈回了清河班。

岑憂一見他回來就哭了,紅著眼睛喊“師父”,問他:“你身體好了嗎?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師爹說你受傷了。”

“已經沒事了,師爹嚇唬你呢。”鬱霈抬手摸摸她腦袋,有些感動這個小徒弟的乖巧。

“明天早上的比賽準備的怎麼樣了?”

岑憂無比堅定:“我可以拿第一。”

鬱霈欣慰地笑了笑,“行,去練功吧,明天我教你怎麼上妝。”

岑憂小跑走了,不多時就響起幽幽細細的嗓音。

鬱霈進了房間發現裡頭從衣櫃到床煥然一新,回頭一看陸潮:“你弄的?什麼時候?”

“你去京城那幾天。”

鬱霈看著那個至少能睡四個人的床,慢吞吞問他:“你該不是打算暑假都住在這兒吧?”

陸潮換的時候是這麼想的,但現在他卻說:“沒有,你睡相太差了,我怕床太小你會滾地上,再說了,買個小床彆人會以為我家破產了。”

鬱霈糾正:“我睡覺不滾。”

陸潮認真地看著他,也糾正:“那是因為我抱著你才沒滾,沒我抱你你肯定會滾。”

“少造謠。”鬱霈推開他的肩膀要走,結果腳底一絆一下子跌到床上,陸潮要去拉他卻被他拽下去,雙手撐在他身側才勉強穩住。

四目相對,鬱霈心臟不自覺失衡一瞬。

呼吸近在咫尺,陸潮眼底閃過幾分克製的火苗,幾乎要順著空氣燒到他的心裡,鬱霈下意識屏住呼吸。

陸潮撐著手臂起身,順手將他拉起來:“晚上想吃什麼?”

鬱霈:“……”

岑憂在外麵敲門,脆生生提醒:“師父,外麵有兩個爺爺要找你。”

“請他們先坐,我馬上來。”鬱霈稍微理了理頭發,跟陸潮說:“我談完了跟你出去吃飯,你到一樓的桌子上找一張紙,壓在白紙下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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