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打量，常爭愣住了。
宮裡頭的人都愛說，曆朝曆代，最美的都是貴妃等以下的寵妃，這些妃嬪沉魚落雁，貌可傾城，相比之下，皇後是所有妃嬪中年紀最大的魚眼珠子。
可這一次，匆匆一瞥，常爭發覺，這位皇後娘娘氣質出塵，雖然有些冷淡，可那絕美的容顏卻是地上少見。
如果真要對比，貴妃德妃什麼的才是魚眼珠子，皇後就是仙女。
常爭低著頭垂著手站在了一邊:“禦花園的事情，奴才都知道了。奴才感激娘娘救了奴才這條賤命，如果娘娘以後有什麼需要奴才幫忙的，儘管吩咐。”
戚悅的手中捏著一串白水晶，她的指尖輕輕撥動這些水晶珠，頓了一下，戚悅道:“你跟了顏貴妃多久？不怕她奪你性命？”
“奴才跟了顏貴妃兩年，顏貴妃出手大方，奴才鬼迷心竅，才差些把命搭在了她的手中。奴才不傻，一直提防著貴妃，她取不了奴才的性命。”常爭道，“奴才這條命，如今就是娘娘的，奴才為娘娘萬死不辭。”
戚悅點了點頭:“本宮知道了。”
常爭又道:“來棲鳳宮拜見娘娘，奴才特意準備了一些吃食，娘娘要不要享用？”
太監將食盒遞給了雲姑姑，雲姑姑拿了上來。
裡麵山珍海味俱全，還有一道點心，就是梅花餅。
戚悅拿了一塊梅花餅，咬了一口，等吃儘，她用帕子擦了擦唇:“味道還可以，你費心了。”
等常爭退下後，戚悅對雲姑姑道:“本宮沒有什麼胃口，這些東西，你們拿下去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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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元殿裡，李翊看到戚悅其中的一個喜好是跳舞，心裡頓時有些癢癢。
他還沒有正兒八經的看到皇後給自己跳舞。
皇後身姿輕盈，腰肢如蒲柳，若是輕舞一曲，肯定美不勝收。
方魯見陛下神色興奮，忍不住道:“陛下，皇後娘娘多才多藝，可您和娘娘討論詩歌曲賦就夠了，至於唱歌跳舞什麼的，娘娘肯定不會答應。”
頓時，李翊像是被潑了一盆冰水。
他也知道，這個小姑娘傲得很，做什麼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她不願意做的事情，如果逼著她去做，最後反倒會讓自己不痛快。
過了一會兒，外麵有太監進來，告訴李翊，禦膳房的禦廚去見了皇後娘娘。
不用提名字，李翊就知道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去了。
他也明白了戚悅留下那個奴才性命的原因。顏貴妃恐懼自己受到連累，最後把人推出去受死，皇後卻不計前嫌，留下了這個奴才的狗命。這個奴才自然會怨恨貴妃差些讓他入了死關，轉而投靠寬宏大量的皇後。
李翊的麵色逐漸冷了。
戚悅這麼快就和禦膳房的人有了關係，難道是想在得寵之後，毒殺其他的妃嬪嗎？
這樣的事情，他相信戚悅真的能做出來。
“去棲鳳宮。”
兩刻鐘後，李翊進了棲鳳宮，夏瀲道:“陛下，娘娘在觀景台上呢。”
李翊皺了皺眉:“皇後身體那麼虛弱，高處風大，你們就讓他上去了？”
夏瀲趕緊跪下，一句話都不敢說。
李翊也上去了。
觀景台上隻有戚悅一人，她沒有讓宮女作陪，遠遠的，李翊就看到一道雪白的身影，戚悅披了狐裘，帽子蓋了頭發，似乎聽到了聲音，她回了頭。
狐裘連帽，帽子的邊緣是一圈雪白的狐狸毛，越發襯得她的雙眸漆黑，唇瓣誘人。
李翊走了過去，他脫下外衣，披在了戚悅的身上:“高處風大，你不怕冷？”
戚悅:“……”
有句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她本來以為，李翊回去後生幾天氣，等身上的傷好了才來。
沒想到，他的傷還沒好，就忘記疼痛了。
李翊本就穿得單薄，他正年輕，身體體力很好，又常年習武，並不怕冷，把外套給了戚悅，他身上的衣服越發顯得單薄了。
隻是一層薄薄的裡衣。
戚悅看了他一眼:“衣服您拿去，臣妾穿得厚，倒是您，穿這麼薄，回去後肯定生病。”
雖然高處的確風大，溫度也很低，雖然李翊確實感覺到了幾分寒意，可他不能在自己心儀的人麵前露出不好的一麵。
李翊道:“你放心，朕的身體很好，雖然比你大幾歲，可是，和你同齡的少年都比不上朕。”
戚悅:“……”
她覺得李翊像個求偶的孔雀，時時刻刻要開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