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道:“好,就聽皇後的。你們先出去。”
等人都走了,李翊才看向戚悅:“皇後,你這是什麼意思?”
戚悅道:“夏瀲和雲姑姑,景姑姑,伺候了臣妾這麼長時間,臣妾想早點放她們自由。”
戚悅能想的出,宮外的日子還是比在宮內好許多。雲姑姑和景姑姑這些年攢了不少財物,出宮後能過上不錯的生活,比在宮裡忙來忙去勾心鬥角要好很多。
至於夏瀲,夏瀲還年輕,容貌性情又很出眾,可以找到一個很疼愛她的夫君,先前戚悅刺探過夏瀲,知道這丫頭心裡,也存著些對感情的向往。
戚悅本來沒想著現在就提這些。可方才尋雪的事情,她怕李翊疑心,所以現在提其他人出宮的事,轉移李翊的注意。
她隻打算留下尋雪,一來,尋雪是李翊的人,戚悅不能安排,二來,尋雪的年齡比夏瀲要小一點,現在談還早,再加上,戚悅並不知尋雪想要什麼,如果尋雪不想嫁人,戚悅自作主張給了她一門婚事,那就有點過分了。
李翊捏住了戚悅的手:“戚悅,你是不是覺得,你的身體不行了,才想儘早為你的宮女找好退路?”
戚悅搖了搖頭:“臣妾的身體好著呢,怎麼可能不行了。陛下,您可不能詛咒臣妾。”
李翊道:“你總是這般,把所有的事情藏在心裡,什麼都不告訴朕。戚悅,你是把朕當外人,還是說,你的心裡壓根就沒有過朕?”
戚悅並不曉得李翊已經知道了顏貴妃和李妃,鄧綾綺的計劃,也不曉得李翊知道了鄧綾綺對她的威脅。
她下意識的躲避:“臣妾沒有,陛下,您太多疑。”
“鄧貴人威脅你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告訴朕?你知曉定國公夫人也參與誣陷你的時候,為什麼不告訴朕?”李翊道,“你從來隻會借著朕的手,親自去處理些一切。為什麼你就不肯分一些信任給朕,讓朕替你做?你的身體已經有多虛弱,你自己不知道麼?”
戚悅的眸子微微睜大了一些,本來冷漠的表情多了一絲訝異。
“你以為朕不分黑白,彆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李翊捏了她的下巴,逼著她去看向自己,“戚悅,你以為朕在你身上花費的心思都是假的?”
戚悅的下巴上被男人捏出了一道鮮紅指痕。
李翊指腹輕輕摩挲她的唇瓣,手指觸碰她的貝齒,一點一點撬開,在她溫熱柔軟的口中出入。
這一幕,充滿了情和欲的色彩。
戚悅全身無力,隻能被這個男人拿捏。
她一直都不懂,這個男人明明一直都處在掌控者的地位,為何要表現得這般無奈,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該她主動說出,他才是受委屈的那個人。
明明她,早在三年前,在戚太後去世的那個雨夜,就被這個男人給拋棄了。
從那以後,戚悅一直都是依靠著自己的這雙手,這顆心,苦苦在掙紮。若她沒有極早的嗅到了殺機,主動去誘惑他,那戚悅早就成了一抹孤魂野鬼,被他遺忘,被三言兩語,寥寥記在史書上。
李翊低頭吻了吻戚悅的鼻尖:“以後相信朕,好不好?”
戚悅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對一個人心灰意冷,有時候隻要一瞬間。冷掉的心想要熱起來,對戚悅而言,是再多溫暖也彌補不過來的。
況且,她深深懂得,這個比自己要大十多歲的男人,比自己更會偽裝,更有心機。戚悅並不知道李翊的這番表現,是真是假。
她冰涼的手覆蓋在了男人的大手上,略有些不耐煩:“陛下,您把臣妾捏疼了。”
等他鬆開,她的下巴上果真紅了一片。
戚悅拿了帕子擦了擦下巴,又擦了擦唇瓣,她拉過李翊的手,給他擦了擦手指,這才用清茶漱口,抬眸看向李翊:“陛下,您還真是敏銳,這麼短的時間裡,您居然能查到這麼多的事情。”
隻聽她的語氣,看她的神色,李翊就知道,方才他的話,是白說了。隻不過眨眼間,她就給輕飄飄的淡忘了。
隻用一個輕飄飄的點頭來迷惑她。
他都懷疑戚悅到底有沒有心。
李翊道:“是因為朕擔心你,朕怕你煩悶,怕你生氣,遇到你的事情,朕才會想要快點處理。”
他還講了方才鄧綾綺見他的事情。
戚悅的右手,緩緩撫摸左手上的一隻白玉鐲子,沒了舌頭,鄧綾綺還真是可憐。
不過,還不夠可憐。
在棲鳳宮中將要舉辦的晚宴就在這兩天,顏貴妃的計劃被李翊揭穿,肯定惱羞成怒,又驚又怕,到時候,還不知有怎樣一出好戲看。
李翊見戚悅神色恍惚,知道她又走神了。
他把戚悅雕刻的玉兔拿了來:“這個東西,送給朕,好不好?”
戚悅道:“這有什麼好稀罕的?”
“朕喜歡。”李翊摩挲了一下玉兔,“和你有關的,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