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顧奚櫟睡覺的時候,花濛他們已經將現在要開的那個鎖研究過了,並不是所有的門鎖都是需要鑰匙開的,這個鎖的背後有一幅九個格子的正方形圖案,觸碰這些小格子能讓顏色在灰和白之間轉變。
這個大家都懂是什麼意思,就是個圖形鎖,隻要圖形給對了,就能打開門鎖。
回過神來的顧奚櫟不大高興了,她在家裡受儘寵愛,隻要她開口,不管多忙家裡人都會認真的傾聽她的話,被冤枉受委屈幾乎是生命中沒遇到的情況。有勇氣麵對鬼怪不發出尖叫聲的小顧,因為被懷疑而眼淚都要包住不住了,隨時都可能掉下來。
這一招不是對每個人都管用,甚至不能激起多少憐憫之心,可是能打消很多人的懷疑。而且她脾氣還很大,喬元彬為了緩和氣氛故意跟她說話,她都沒有理,扭頭一個人找線索去了。
李可嘿嘿笑:“小喬甭跟她計較,她就是大小姐脾氣。”
喬元彬:“一輛巴士的交情,剛剛也沒見你幫顧奚櫟說話呀!我想起來了,遊客和鬼怪合作的可能性還是你提出來的,這會當什麼和事佬,呸。”
喬元彬脾氣就是這麼直,不跟你虛與委蛇的,李可閉嘴了。
花濛帶著喬元彬進屋的時候看到顧奚櫟在一間房裡翻東西,翻著翻用手背蹭了一下臉,不用猜肯定是在抹眼淚了。
花濛都樂了:“小顧要是長得不好看,這樣子哭哭啼啼的不知道多煩人。”
喬元彬:“可她就是長得好看啊!再說了她有委屈也沒有在人前哭,瞧把人家小姑娘給氣得,我都覺得咱們剛剛的行為有點過分。”
花濛:“你彆這麼想,剛剛那情況,是該存疑。”
喬元彬:“現在打消了?”
花濛:“打消了,如果不從小顧身上想問題,那就是說到現在為止出事的人都觸犯了規則,我猜想規則是不能尖叫,或者說是被驚嚇時不能尖叫。剛剛那個尖叫著奪門而出的,三個護盾用得一個不剩,可見這裡的亡靈對高分貝的聲音容忍度很低。”
喬元彬笑起來:“顧奚櫟睡著了,反而逃過一劫。”
否則見到個鬼小孩趴在自己身上,還不得崩潰了。
花濛:“你不也沒亂叫嗎?我看還是新人素質太低了。”
……
顧奚櫟當然聽不到兩個老手針對她的閒談,她在房間裡頭把眼淚擦乾,撥弄了一會手上的直播器,並不知道她這一番操作為她獲取了無數的打賞,落下來的禮物連屏幕都被掩埋了。
這個房間裡麵顧奚櫟都找遍了,唯一還沒有看的地方就是床底,說實話她對要檢查這種能藏一個人的地方真的有心理陰影,可從小的經曆就告訴她,怕是沒有用處的。
做了一會心理建設,她遠遠的蹲在地上看,床底下沒什麼東西,這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花濛他們已經在研究走廊上的畫了,既然一樓走廊上的畫藏著線索,不能不去猜想二樓的多幅畫作裡麵也有特殊的地方。這些畫不知道為什麼,每一幅都能讓人產生生理不適,內容及其令人惡心,配色叫人頭暈目眩,看久了有種想要嘔吐的**,也難為花濛盯著看了這麼久。
其中有一幅圖是畫的一個麵容模糊的男人,他從鼻子裡麵扯出了自己的大腸,鮮血流了一地,和樓下的畫不同,樓上的畫中人全部沒有眼睛,像是他們的眼睛都給挖出來放到樓下的畫中去了一樣。
這個聯想讓顧奚櫟身上發涼,她已經搜索了一個房間,不打算再進第二間房了。從進入領域開始就在不停的翻找線索,作為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現在應該覺得膩煩了,也沒人對她在那閒站著說什麼。
不過沒在走廊上站多久,就有事找上門了,隻見李可從一間房裡慌慌張張的跑出來,死死的拉住房門,裡麵有什麼東西使勁撞了兩下,半響,沒動靜了。他肥胖的身子一抖,靠著牆坐下來,大口大口的喘息,塞給花濛一張帶血的紙:“我找到線索了,快開門。”
喬元彬等他氣喘勻了才問:“跟你一起的那個新人呢?”
這兩人是一起進入搜索房間的,正是從樓梯的方向往下數第三間房。
李可抹了一把汗:“死了”
李可半個褲管都是血,他提起剛剛發生的事情還是一臉的驚恐:“那間房裡麵有個衣櫃,他一打開衣櫃,一把長刀就砍下來,直接把人的腦袋給砍掉了,血都濺在我身上。我拚死搶出了線索,彆覺得我出來就關門不仁義,腦袋都分家人肯定死透了,那玩意要出來,誰都彆想活。”
又折了一個新人,遊客隻有十個人了。
衣櫃裡藏著的不是個紙人,李可說是僵屍,半邊身子被砸得稀巴爛,但還是可以看出那本來是個年輕的男人,他手裡拿的刀足足有一米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