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婚禮(1 / 2)

最好不相見,便可不相戀。du00.com

最好不相知,便可不相思。

最好不相伴,便可不相欠。

最好不相惜,便可不相憶。

最好不相愛,便可不相棄。

最好不相對,便可不相會。

最好不相誤,便可不相負。

最好不相許,便可不相續。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

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我一遍一遍默默讀著手中的碧玉箋,寒夜的風吹起亭中火紅的燈也吹起我額角的散發,也讓眼角的淚珠隱沒於夜色裡。

“格格…”墨跡輕手輕腳的將一件藕荷色蜀錦暗繡蝠紋大氅披在我身上,“今兒是除夕,你不能就這麼一人立在這兒啊。”

時間啊!真真兒是白駒過隙啊…自胤禛那日攜著年可嬈拂袖離去後,我終於對他徹底死了心,擦去麵上的淚水,暗暗吩咐墨跡收拾貴重細軟,終於等到康熙起駕前往暢春園,我求的胤禛許我出府,隻告訴他我要進宮,他也未曾多想,但等我邁出那牢籠,便帶著墨跡與達楞義無反顧的一路向西!——西邊,才是我真正的故鄉啊!

除夕啊…我離開京城已有十月,定定看著被白雪覆蓋的池中如同枯草的荷,身在西安的我,從此,與他一刀兩斷!

“姑娘,嶽大人來了。”我扭過頭,是雲舒,她表情淡淡,微微福著身——雲舒與雲卷兩姐妹是我剛進太原府時從人販子手中救下的。初次見她二人,雲舒緊抱著妹妹雲卷免她遭受皮鞭之苦,滿是紅印的小臉上一臉倔強。雲舒高昂著頭,愣是沒落下一滴淚來,“我們姐妹雖非功臣之後官家後代卻也是家世清白,你憑的什麼要將我們姐妹賣於人家?”我忽然動了惻隱之心,細細打量,雲舒不過十七八,身量清廋,雖被打的灰頭土臉,但看起來落落大方;雲卷看起來隻有十四五歲,眉眼有著幾分小家碧玉的樣子。我悄悄吩咐達楞將她二人買回,隻想著待過了太原便放她們走,一問才知,姐妹倆家裡已沒有家人,索性我也沒個著落也就帶著她們一起走。

過了潼關後,遇到了劫道的土匪,僅達楞一人怎能護我們四人周全?達楞駕著馬車一路的狂奔,可數日的顛簸已讓達楞疲憊不堪,沒逃多遠便被一箭射入左肩!這是我自打逃走後最後悔的一次——我出了事不要緊,怎能連累無辜?正當墨跡抱著達楞著急哭泣,我拾起達楞的佩劍準備做最後一搏時,那人救了我們!

我福□,與他見禮,“嶽大哥。”

嶽鐘琪二十四五的年紀,一身黛藍色錦袍腰束同色腰帶,隻配著一和田玉狻猊玉佩,在月光在他的臉上投射出深淺不一的陰影,愈發顯得他眉如墨、若刀裁、眼如星。與胤禛相比,他沒有胤禛與生俱來目無一切的傲氣與隨時隨地的陰鷙。胤禛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寒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而嶽鐘琪更像一位翩翩君子,卻又不是八阿哥那般的溫柔似玉。他更英武,可眉宇間又總帶著淡淡的笑意。

“希姑娘不必多禮。”嶽鐘琪虛扶一把,與我保持一人多的距離。我知道胤禛一定在找我,不為其他僅為他雍親王的臉麵也要將我找到!想到此,麵上不由得冷笑。嶽鐘琪眼裡閃過一絲不解,但也不問,“今兒是除夕,我剛忙完軍務,卻聽管家劉明幾次請你一起吃年夜飯,你都拒絕了?”

他雖問著,但語氣並不氣惱。“嶽大哥,你對我們主仆四人有救命之恩,再說已在你同知府中叨擾已久,你是我們的恩人,怎麼可以再去麻煩你們?”

嶽鐘琪扯唇一笑,無所謂的說道,“希姑娘這話就見外了。反正我府裡就我和幾名下人,怎麼說是叨擾呢?我該是謝謝你們呐!要不過年可不又是冷冷清清?”見我隻是微笑也不表態,一撩袍子在亭中的石凳上坐下,“罷罷罷!你不願去,我自己來總可以吧?下了幾天的雪,院中的紅梅開的正好,達楞兄弟好的也差不多了,咱們就來個煮酒論英雄!劉明兒,去,吩咐廚房,準備些酒菜來!”

我轉頭讓墨跡將達楞請來,都是習武之人,彼此一見極是投緣,倆人時常一起切磋喝酒。

“嶽大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我起身,碧玉茶碗更襯得我的手白膩如玉,“一謝嶽大哥救命之恩!”言罷,仰頭飲儘。雲卷將茶杯斟滿,我又舉起,“二謝嶽大哥收留之情!”嶽鐘琪連連擺手,我又舉杯,“隻是,想再求嶽大哥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