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車內。
“呲啦——”
長裙的拉鏈被無情地拉開。
韓辰繪立刻一抖。
後背大片的皮膚毫無征兆地暴露在空氣中。
鄭肴嶼的指尖從長裙拉鏈的邊緣探入, 在韓辰繪光滑的背脊上遊走了幾秒鐘,非常熟練的在黑暗之中找到關鍵位置。
韓辰繪隻感覺到一點來自他手指的力量,然後他的手心一縮,她上半身的束縛就頃刻間消失殆儘。
這一套行雲流水的單手動作啊……
簡直他媽的不能更老司機了!
這下不止後背, 連前方都暴露在空氣之中了……
韓辰繪被對方牢牢地抱在懷中,空間不大,但她還是出於自我保護的目的,將雙臂緊緊抱在胸前,隔開兩個人。
鄭肴嶼顯然很不滿意她的這個動作,隻用了幾秒鐘,她的長裙便從她的雙肩處褪了下去。
韓辰繪緊緊抱著自己。
她低著頭, 咬著唇瓣。
憑什麼他們之間這麼不對等?
憑什麼隻要他想,他就可以瞬間把她給扒個一丨絲丨不丨掛?
憑什麼隻要他想, 他興致來了就可以讓她兩天下不來床?
韓辰繪正在想的時候,對方的指尖已經來到了她的唇角, 對方一個用力,她的臉隻能被迫的抬起,與此同時,對方的嘴唇便壓了下來,不偏不倚地印在了她的唇瓣之上。
他的吻永遠是熟悉的味道。
一個充滿了愛丨欲的吻。
韓辰繪被鄭肴嶼壓在車椅背上吻,她光潔的背脊和微涼的車背緊貼著。
鄭肴嶼抱著韓辰繪吻了幾分鐘,那個吻便順著她的唇角, 蔓延而下。
感受到脖頸處火辣辣的熾熱,韓辰繪終於忍不住“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
她一哭, 鄭肴嶼的動作便微微一頓。
韓辰繪哭的要有多傷心就有多傷心。
鄭肴嶼略微辨認了一下,覺得她應該不是演戲——她的演技有多辣眼睛,他是非常非常有逼數的……
他停止吻她,抬起手按亮了上方的車燈。
昏黃的燈光灑了下來——
她咬著手指,眼淚汪汪的。
鄭肴嶼用指尖擦掉了她眼角的淚珠,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乾什麼?還沒到你需要哭的時候啊,今天怎麼哭的這麼早?”
他這是在調笑她過去總是在過程中哭哭啼啼。
“你……”韓辰繪忍不住揮拳錘了下鄭肴嶼的胸膛,“你……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我在你心裡到底是什麼……”
“…………”鄭肴嶼沒想到韓辰繪會這樣問,他微微一愣,“什麼叫我把你當什麼?我把你當老婆啊。”
“好一個把我當成老婆……”韓辰繪哭得直抽抽,“難道在你心中,‘老婆’就是發泄欲丨望的工具嗎?我在你心中根本不是老婆,而是一個工具人,一個充丨氣丨娃丨娃!”
鄭肴嶼:“…………”
他看著懷中哭的梨花帶雨的韓辰繪,一時無言。
“你想想……你好好回想一下你這兩年都做了些什麼?”
韓辰繪哭哭唧唧,不停地用“小拳拳”錘打對方。
“在我們洞房花燭夜那天,我就跟了你了……”
“然後呢,你經常不在家,要麼出差,要麼出去浪,你連一個電話都懶得給我打,一回家,就把我從床上掀起來,二話不說就開始弄我,把我弄的死去活來,除了哭不會做彆的……我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有好好說過話嗎?有好好看過對方嗎?總是沒說上幾句話,身上的衣服就沒了——”
“這是老婆嗎?誰家的老婆是這樣?”韓辰繪頓了頓,聲音放低,“你就是出去找個小姐,也不能這樣對待她吧……”
鄭肴嶼:“…………”
好端端的,她怎麼就拿自己和小姐比了?
她有身份有地位,他寵著她、慣著她,哪裡來的小姐配和她相提並論?
“就像剛才……”韓辰繪眼淚吧嗒地抬起眼,瞪著鄭肴嶼,“我自己脫的……都沒有你脫的快……”
鄭肴嶼抱住她,輕輕拍她的背,柔聲細語地說:“彆生氣了,那下次我脫的慢點。”
“…………”
韓辰繪一臉見鬼的樣子瞪著他。
重點是脫衣服速度的快慢嗎???
鄭肴嶼衝她微微一笑,揉了揉她的臉,慢慢俯下身,作勢又要吻她。
看來這個臭男人是鐵了心,今天非要在車上把她給“辦”了!
她絕對不能讓對方得逞!否則她以後就不是沒有家庭地位那麼簡單了,而是沒臉活在這個世界上做人了!
“鄭肴嶼!”
韓辰繪突然一嗓子。
鄭肴嶼正要吻她,直接被她憑空的一嗓子震的一頓,他微微抬起上身,在極近的距離裡看著韓辰繪。
因為剛才的慟哭,她的臉蛋紅撲撲的,眼角還掛著淚珠,看起來楚楚動人,可她的表情和聲音卻奶凶奶凶的:
“你這個說話不算話的王八蛋!你之前不是很能耐嗎?不是很自信嗎?不是很振振有詞嗎?不是你說的我們在外麵各玩各的嗎?鄭肴嶼,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男子漢大丈夫,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你怎麼還出爾反爾呢?”
兩個人交換著呼吸。
鄭肴嶼麵無表情地盯著韓辰繪。
他試圖從對方的表情中讀出來她又在演哪出大戲。
“你這些天也沒少出去玩吧?你看我什麼時候去找過你?去管過你?都說好了的,而且還是你說的——”
韓辰繪嘟著嘴,小聲比比。
“那你為什麼還要把我從酒局上抱走?那麼多人都看著,都是‘壞女人’的朋友,還有小梔子她們……我多丟人啊……你讓本女俠以後怎麼在江湖上立足?”
鄭肴嶼原本冷著臉,聽韓辰繪哭訴完,他忍不住唇角微揚,似笑非笑地說:“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原來你從剛才到現在,作了這麼一通,是因為麵子問題?”
“麵子……”韓辰繪瞪著鄭肴嶼,“麵子隻是一方麵,主要還是因為你!”
韓辰繪的眼淚說出來就出來——她哭唧唧地咬著衣領,在車座上不停地蹬腿,暗搓搓地再給鄭肴嶼兩腳,也就是車內的空間不夠大,要是在床上,她可能就滾起來了——整個一“撒潑打滾”。
“你根本不尊重我!你把我當成泄丨欲的工具!把我當成充丨氣丨娃丨娃!我已經忍受了兩年,一段沒有愛情的婚姻,一段隻有性丨欲的婚姻,我快要死了——”
鄭肴嶼被踹了好幾腳,他不能放任韓辰繪就繼續演下去,他的頭都大了,就強硬地將她又抱回懷中,用自己的兩條腿絞住她的大長腿:
“說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韓辰繪可憐巴巴地吸了吸鼻子,鬆開了咬著的衣領,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又開始賣慘+賣萌:
“工具人要革命!你不能再把我當成沒有人權的工具人了,以後……以後這個開關要我打開,要聽我的……”
“…………”鄭肴嶼的臉色很差,陰沉著臉,聲音就更低沉了,“聽你的是什麼意思?”
“就是——”韓辰繪咬了咬唇,幾秒鐘之後她下定決心了,小腰板兒一挺,揚眉吐氣,“我想要你的時候,我們才可以嘿丨咻,如果我不想要你,你不能再主動拽著我‘點炮兒’了!”
“不行!”
鄭肴嶼一刻都沒停,直接拒絕。
“彆的事情我都可以依著你,就這件事不行!”
韓辰繪立刻舉手:“那我要給你戴綠帽子去了!”
鄭肴嶼立刻握住韓辰繪舉起的手,拉進掌心裡用力捏住:
“不行!”
韓辰繪看著鄭肴嶼,眼珠子骨碌碌一轉,立刻咧起嘴,嚎啕大哭起來,眼淚嘩嘩地流。
“這就是我老公~這就是我出爾反爾的老公~這就是我那一直在打臉的老公~說好了什麼都包容我,結果我就是想自己控製嘿丨咻的頻率都不行,還說什麼都依著我,又一秒反悔,嗚嗚嗚~~~”
又開始戲精了……
鄭肴嶼冷漠臉。
韓辰繪越哭越入戲,最後直接哭暈在鄭肴嶼的懷中,“哇哇”的大哭。
鄭肴嶼:“…………”
他算是明白什麼叫做“一物降一物”。
他和韓辰繪真是上輩子的冤家,這輩子來“互降”了!
“好好好!”鄭肴嶼怕韓辰繪真哭抽過去,隻能哄她,“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以後就聽你的,好嗎?彆哭了你。”
韓辰繪立刻收了聲,也收了眼淚,乖乖地靠在鄭肴嶼的懷中,大眼睛眨巴眨巴。
鄭肴嶼又給韓辰繪擦了擦眼淚,頗為無奈地說:“你說你演技這麼差,眼淚怎麼說來就來?”
“說明……”韓辰繪的肩膀抽了抽,委屈巴巴地抬起眼,看著鄭肴嶼,“說明我有成為三金影後的潛質嘛……”
鄭肴嶼:“…………”
他這個有毒的老婆。
當然,馬上他就知道,剛才還不算最毒的,接下來她說的這句話才是“劇毒之王”——
她的聲音那叫一個嬌滴滴。
“你、你還不給人家把衣服穿上~”
鄭肴嶼:“…………”
恕他鄭肴嶼才疏學淺,隻懂脫衣服,不懂穿衣服:)
見他一動不動,韓辰繪包了包眼淚,又要哭了。
一看見她又紅了眼眶,鄭肴嶼隻能認栽:“好好好,彆哭了,我給你穿——”
他隻能把他親手脫下來的衣服,再親手一件一件的穿上。
給韓辰繪穿完衣服,他便給司機打了個電話。
那個倒黴的司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嗨了,足足過了十分鐘,才連滾帶爬的跑了回來。
司機一坐上車,看著在車後座擁抱著的兩人,就開始諂媚地笑:“老板、老板娘,對不起,我去挺遠的地方吃了個口飯,我沒想到你們這麼快——”
下一秒,他立刻閉上了嘴。
他已經可以感受到來自家老板的“死亡視線”。
男人怎麼能說“快”呢?!
看老板娘蜷在老板懷裡那一臉嬌羞的小模樣,顯然她對他是滿意的!
老板娘滿意就行了!哪有他說話的份兒?
真是活膩歪了!
他手忙腳亂的啟動了車子-
回紅葉名邸的路上。
鄭肴嶼第一次體驗到了——“溫香滿玉抱滿懷”,卻隻能乾瞪眼,吃不到。
他中間試圖挑丨逗韓辰繪——她是什麼體質他最清楚,每次都是嘴上劉三姐而已,身體根本“不堪一擊”——他剛吻上她的唇,她立刻又咧起嘴,瘋狂地掙紮起來,哭嚎著:
“你根本就不把我當回事!剛剛答應我的,這才過了幾分鐘啊,我要跳車!我要跳車——”
“…………”
鄭肴嶼趕緊將韓辰繪壓在懷裡,讓她一動都不能動,“好,我不碰你了,你老老實實給我坐著,跳什麼車!”
真他媽是個小戲精+小作精。
鄭肴嶼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韓辰繪真是作得他頭昏腦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