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 91 章(2 / 2)

還行,好一些了,就這個版本吧!現在過去,念給宋尋月聽,若是再放一夜,他怕是還會不滿意,明日就得接著改。

念及此,他將那花箋收好,揣在衣襟裡,對辰安道:“走,去嘉禾院。”

一路來到嘉禾院外,本行路帶風的謝堯臣,卻在宋尋月房門外緩下了腳步。

他麵露一絲難色,所以,他真的要進去念嗎?站哪兒酸酸的念詩,他似乎有些做不出,會不會很難為情?

謝堯臣糾結半晌,隨後給自己鼓勁,難為情什麼呢?那可是他的王妃,為她寫首詩,為她親口念,即便被她笑話幾句,他又能吃什麼虧?

思及至此,謝堯臣深吸一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裡屋亮著燈,謝堯臣示意辰安就在外屋等著,自己尋著光找了過去。他放輕腳步,悄然進去,透過鏤空的窗扉,他見宋尋月正斜倚在貴妃榻上,手裡翻著一本書。

她的腰身纖細,這般斜倚,側身線條像小山般起伏有致,甚是勾.人.心.魄。

屋裡很安靜,謝堯臣唇邊掛上笑意,輕聲喚道:“尋月。”

宋尋月聞聲抬頭,正見她的王爺,從月洞門後探出個頭,看著她笑,發冠後的細金鏈子,垂落在他肩上。

宋尋月合上書本,將其放在一邊,站起身,沒有再行禮,問道:“你來了?這一整日在忙什麼?”

“在……”謝堯臣緩步走進月洞門,含著笑,望著她的眼睛,徐徐道:“在想怎麼跟本王的王妃表明心意。”

宋尋月挑眉,原是因為昨晚她說的那句話?她其實就是想給他個台階下,不成想,他竟是這般認真,反倒勾起她心間的期待。

宋尋月唇邊綻開笑意,腦袋微微一側,巧笑道:“那王爺想到了嗎?”

謝堯臣點頭,神色有些許尷尬,他清一下嗓子,邊從衣襟中取花箋,邊對宋尋月道:“我、我給你寫了首詩?”

宋尋月一愣,隨後瞪大了眼睛!

她沒聽錯吧?詩?大魏出了名的紈絝,居然給她寫了首詩?

情詩?

許是看見了宋尋月神色間不敢置信的詫異,謝堯臣那渾身不得勁的感覺愈發的濃,是啊,這寫詩念詩什麼的,和他的性子也忒不相符。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衝她笑笑,試探問道:“我……念給你聽?”

宋尋月當真是一點沒想到,他居然會給她寫首詩!驚訝過後,宋尋月心間漫上濃鬱的好奇,所以,這位紈絝,她的王爺,給她寫了一首怎樣的詩呢?

宋尋月目光定格在他的麵上,唇邊的笑意,愈發的深,靜候他念詩。

謝堯臣展開手裡的花箋,看著上麵的墨跡,隨後開口道:“去歲上元節,獨酌金明宴……”

試著念了一句,謝堯臣閉嘴,為何他的語氣,完全沒有他預想中的情意綿綿,反而這般乾澀?

謝堯臣手心有些冒汗,他硬著頭皮,複又試著念了半句:“月歇密雲間……”

謝堯臣再次閉嘴,神色間明顯有些泄氣,果然,才子佳人的那一套,他玩不來。

根本念不出情意綿長的韻味,反而像個拿著稿子,到先生麵前,叫先生考較功課的學生!

謝堯臣越想越煩,他就不該用這種自己根本不擅長的法子!

霎時間,所有在宋尋月麵前的尷尬,一下全部遷怒到了辰安身上,他低語怒道:“辰安……”

謝堯臣轉身大步走了出去,來到外屋的辰安身邊,抬起那張輕飄飄的花箋,作勢就要打,斥道:“你出的什麼餿主意?”

這一聲怒罵,宋尋月自是聽見了,她實在沒忍住,低低笑出了聲,連眼尾都是笑意,神色間又幸福又無奈,她的王爺怎麼這般討人喜歡?

其實……寫得挺好的啊……

謝堯臣看了眼裡間,重新將那花箋揣回衣襟裡,伸手提住辰安的肩頭的衣服,拽著他便離開了宋尋月的房間。

來到院外,謝堯臣在原地煩悶了一會兒,怒意漸消,轉而一臉的無奈,這才對辰安說出全部實話:“這什麼餿主意?我根本念不出來!我心裡想的那種感覺,我一個字也念不出來!現在怎麼辦?”

辰安隻好道:“若不然,回去接著寫?”

謝堯臣狠狠白了他一眼,真恨不能打他一頓,接著壓低聲音罵道:“我是寫不出來嗎?我是念不出來!你會聽人話嗎?”

辰安見謝堯臣這般煩躁,不解問道:“王爺,您給臣交個底吧,昨晚回來您就大張旗鼓的準備這事,到底是為著什麼?你告訴臣,臣興許能給你想個更好的法子。”

謝堯臣看他一眼,實在也是沒法,隻好道:“王妃說,我還從未親口說過心裡有她,若能表達的叫她滿意,就許我留宿。”

辰安:“!”

原來如此!

辰安恨鐵不成鋼道:“那您直說呀!”

謝堯臣問道:“怎麼直說?”

辰安看著自家王爺茫然的臉,隻好繼續解釋:“王妃娘娘從不會故意刁難人,自然也不可能出難題給您,娘娘到底是女子,不好直言,這般說,明顯就是給您一個留宿的借口,您直說不就完了嗎?”

謝堯臣盯著辰安看了半晌,咬住下唇,所以……他想複雜了?所以……他要是直說的話,其實昨晚就能留宿?

辰安見自家王爺還在發愣,展顏笑了,實在沒忍住,推了謝堯臣的手臂一把:“您還愣著乾嘛?去啊!”

謝堯臣呼吸明顯緊促。

真的到了眼跟前,他卻忽地緊張的挪不動步子,看看身側的房間,又看看辰安,一雙眸神色銳利,似是缺一個鼓起勇氣的理由。

辰安從不知他們王爺還有這樣一麵,更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措的神色,真真像一個正在等著他出主意的弟弟,可他偏生生得如此高大俊朗,連看他都得垂眸。

辰安唇邊笑意愈發舒展,這一刻,當真像位兄長,他道:“王爺,您就想,屋裡的是您明媒正娶的王妃,自嫁來王府,吃穿用度都是您所提供,沒道理花著您掙來的一切,您還守活寡!”

謝堯臣從未這般想過,但他現在需要這樣的理由,他強自給自己鼓勁,是啊,人是他的人,他沒道理守活寡!

如此一想,謝堯臣大步朝裡屋走去,辰安忙跟著上去,但他沒有進屋,而是示意寄春將屋裡所有婢女喚了出來,關好了門。

他們王爺,今夜終於能如願以償了吧?

宋尋月還在原地站著,想著方才謝堯臣那副模樣,一遍遍回味,唇邊笑意絲毫不減。

而就在這時,她忽見謝堯臣再次走了回來,赤金的簪冠從鏤空的窗扉前掠過,隨後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月洞門處。

這次他未有任何停頓,直接走到了她的麵前,甚至都沒給她反應的機會,大膽伸手捧住她的脖頸,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下來。

宋尋月呼吸一滯,都忘了閉眼。攫取般深吻她片刻,謝堯臣便很快停下,微離她的唇,錯落的呼吸全然同她的氣息交.纏在一起:“尋月,我心悅你,心裡隻有你,這輩子隻想和你在一起!”

宋尋月身子僵硬在他懷中,她鎖骨上的筋骨都繃了起來,一雙眼如受驚的小鹿般緊緊盯著他,麵上一片如霞的緋紅,她怔怔咬唇,細弱蚊聲道:“嗯。”

二人全然控製不住各自紊亂的氣息,謝堯臣望著她的眸,接著問道:“我……可以麼?”

宋尋月唇邊笑意緊張羞.澀,身子繃得愈緊,那雙眼小鹿般的眼睛,緊盯著他,有緊張,有期待,有愛意,還有驚慌……她手不由攥緊謝堯臣衣襟,鼓起勇氣,再次點頭:“嗯。”

謝堯臣眸色更深,腦中霎時一白,灼.熱的吻再次落在她的唇上,再無任何顧忌的釋放所有熱.情。謝堯臣輕輕一提將她抱起,為穩住身形,宋尋月的雙.腿順勢纏上了他的腰。

榻簾如流沙瀑布般緩緩落下,一並如細沙般流出來的,還有謝堯臣那件藕荷色的蟒袍,奈何隻有上半段掉出來,衣擺尚倔強的掛在塌上,金絲所繡的蟒紋,在燭火下流光溢彩,乍一看,那蟒紋如由點點火星逐漸燒成,卷著宋尋月的轉眼看花花不同的雲錦衣裙,毫無章法的勾.纏在一起。

而宋尋月,明白了三件事,其一,原來真正的男人生得是這般模樣,其二,並非是她前世所以為的那般,沒有任何感覺,會疼,但疼過後……著實叫人羞.於.啟.齒。其三,她直到此刻方才明白,原來她前世,從未和顧希文有過夫妻之實!她曾以為的他時行,其實也是根本不行!

她現在才後知後覺的明白!

謝堯臣輕嗅她發間香氣,漸緩下來,輕咬宋尋月的耳朵,含著揶揄的笑,低聲問道:“昨晚在船上,我讓你喚我什麼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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