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第 130 章 紈絝祖宗。(1 / 2)

張立行禮而去,宋尋月緩緩打著手中團扇,側頭向一旁謝堯臣問道:“隻有成將軍的信嗎?我舅舅沒給我信?”

謝堯臣點頭道:“嗯,隻有成將軍給我的信。是借你和你舅舅的名義送的。”

“哦……”宋尋月微有些失望,還以為舅舅也給她寫信了,大老遠送一趟,何不順道帶一封?

宋尋月接著問道:“成將軍會寫信給你,是不是舅舅跟他說了當時的事?”

謝堯臣點頭,隨後衝她一笑,不屑道:“感激咱們救命之恩,又表了一番忠心。”

宋尋月聞言低眉笑,未成想,兩個皇子拉攏都沒成的成鼎元,居然選了她家紈絝。想想成鼎元得知真相時會是什麼心情?約莫生不如死,想不通為什麼救他命的,偏生是個混世魔王?害他都不能選個明主。

宋尋月正想著,張立已取了紙筆回來,辰安配合拿硯台,張立則背對著謝堯臣單膝落地,以背為桌,供他們王爺書寫。

謝堯臣選了隻較大的筆,在辰安手裡的硯台裡蘸墨。

宋尋月好奇看向謝堯臣,不知他要怎麼回?想來多半是拒絕,畢竟他一點都不想拉幫結派。

宋尋月在一旁看著,隻見她夫君蘸好墨之後,氣定神閒落筆,筆鋒在紙上宛如遊龍,大氣的行書躍然紙上。

然而,一張信紙,他隻在上頭寫了一個字,等他寫完挪開手臂,看清他寫了什麼字的瞬間,宋尋月眼睛微睜,人也微微後仰。

但見紙上隻有大大的一個字——滾!

這一個字寫得甚是漂亮,謝堯臣神色滿意,擱下筆,提著紙頭將其立了起來,反複欣賞幾遍,對宋尋月道:“多好的字。”

“嗬嗬……”宋尋月皮笑肉不笑的衝他笑笑,想來成鼎元看到這封信後的心情,會同她當初看到那張大餅時一樣吧。

待墨跡乾後,謝堯臣將手裡的信紙遞給張立,吩咐道:“再以王妃名義,送回去吧。”

“等等……”宋尋月阻止道:“大老遠送一趟,我順道給舅舅也寫封信,再給他和表哥帶些河南府的吃食,嘗嘗新鮮。”

謝堯臣應下,便叫張立晚點再去發信,吩咐罷,轉頭對宋尋月道:“成,那現在回城?買完東西送走,然後咱們去吃飯?”

宋尋月點頭應下,站起身,謝堯臣隨之起身,牽過宋尋月的手,夫妻二人複又一道從牡丹園穿出來,往回走去。

快走出牡丹園時,河南府祝東風的掌櫃跟了上來,手裡拿著畫師畫好的話,呈給謝堯臣和宋尋月看:“三爺,夫人,您二位瞧瞧。”

說著,掌櫃將畫立在二人麵前,隻見畫上,他們二人攜手,立於牡丹園花叢中,彼此相望,取景甚好。

宋尋月眸中一亮,喜道:“你何時找人畫的?”

謝堯臣示意掌櫃拿去裝裱,隨後對宋尋月道:“剛進牡丹園的時候,以後咱們多畫些,留個紀念。”

宋尋月笑應,夫妻二人複又攜手繼續往外走。

回到城中,在掌櫃的指引下,他們一起買了些河南府當地的特色吃食,需要能保存且方便攜帶的,買好後,連同給成鼎元的信一起,叫張立送了出去。

掌櫃複又引著二人往酒樓走,邊走邊道:“這酒樓,雖不是城裡最好的,但做當地菜品,卻是最地道的。城裡最好的酒樓,是一位京裡來的人開的,賣的是京中的菜,便不帶三爺去了。”

那確實沒必要再去吃京菜,二人便跟著掌櫃,一路到了一間酒樓內。

掌櫃早已給兩位主子訂好包間,一進去,店小二便迎了上來,同掌櫃一道,招呼謝堯臣和宋尋月往包間走。

路過大堂的時候,謝堯臣忽聽右側傳來一聲高喝,下意識轉頭看去,隨之便是一片朗聲大笑,喧鬨不止,堂中其他人也跟著看了幾眼。

謝堯臣凝眸看去,但見右側窗邊的三張桌子上,坐著三桌官兵,正劃拳喝酒,甚是高興。

謝堯臣本以為是得空出來休息的官兵,便沒有管,看了兩眼,繼續往裡走去,怎知沒走幾步,路過身邊一桌客人,忽聽身側客人對同桌人道:“又是巡防的官兵吧?總能碰上他們巡防時跑來喝酒,嘖,當兵挺好,又有俸祿拿,又不用乾活,以後我生意要是不好了,我就去當個兵。”

謝堯臣聞言蹙眉,再次看向那三桌官兵,竟是巡防的官兵?若他們在此喝酒,一旦外頭出現賊寇可怎麼辦?

謝堯臣看著他們痛快喝酒的模樣,再次想起今日在牡丹園聽到的那番話。他本以為是一些差事上的失誤,畢竟河南府富庶繁華,他下意識便認為當地治理不錯,可現在看來,這河南府的官與兵,還真有懈怠之意。

謝堯臣徐徐打量著他們,緩步跟著宋尋月進了包間。

二人在包間坐下,除了辰安和星兒,隨行其餘人皆被安排去彆的包間裡吃飯。

點完菜後,店小二離去,河南府掌櫃正欲離去,卻被謝堯臣叫住:“等會。”

河南府掌櫃體態較豐盈,三十出頭,姓阮。

阮掌櫃轉身回來,行禮道:“三爺吩咐。”

謝堯臣示意他坐,而後才問道:“今日在牡丹園,偶然聽聞河南府官府辦事拖延,方才進來,又見巡防官兵跑來喝酒,這是河南府常事嗎?”

阮掌櫃似是見慣了這種情況,沒覺得有什麼,行禮道:“回三爺話,是常事。”

謝堯臣眉峰緩緩蹙起,宋尋月也不覺微訝。

謝堯臣問道:“他們這般懈怠,百姓不罵?”

阮掌櫃眉宇間微露不解,隨後道:“鮮少聽見有人罵。”

謝堯臣不解,都這樣了,怎麼會沒人罵,他再複問道:“怎會?官兵巡防的時候跑來喝酒,一旦外頭有賊寇,有行凶之人,如何能及時趕到?”

阮掌櫃聞言笑了,對謝堯臣道:“三爺您是擔心這個?那您委實不必擔心,自陛下十年前新政以來,河南府順乘東風,如今百姓富庶,安居樂業,早已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巡防轉一日,也巡不出個什麼來,大家夥多不甚在乎。”

謝堯臣和宋尋月齊齊愣住,宋尋月隱隱覺得,河南府這做派,不對勁。

謝堯臣愣了片刻,隨後一聲冷嗤,眼微眯,看向阮掌櫃道:“可曾想過,如今是風調雨順,倘若有朝一日,河南府若遭遇天災,或洪或旱或震,如此懈怠的官府,如何應對?”

“這……”

這回換阮掌櫃聞言愣住,往日不曾深想,這般一聽,三爺所言極是。

謝堯臣伸手淩空點點他,道:“你們就是安逸日子過久了,疏忽懈怠。”

說著,謝堯臣轉眼盯住他,沉聲道:“你若敢將這風氣帶進祝東風,彆怪本王對你不客氣。”

阮掌櫃一聽,麵色立時露出惶恐之色,忙離座起身,單膝落地:“三爺放心,阮小二對祝東風中事宜,從不敢懈怠。”

謝堯臣衝他下巴一挑,道:“退下吧,和張立他們一道去吃飯吧。”

阮掌櫃聞言行禮,躬身退出了謝堯臣的包間。

阮掌櫃離開,店中跑堂便陸續給二人上菜,飯菜以此上來,人退出去後,辰安取出銀針,一一檢查過所有菜品,以及二人碗筷等物,這才和星兒一起,著手給二人布菜。

宋尋月邊用飯,邊問道:“這河南府的官風不大好,不知居安思危的道理。”

謝堯臣點頭:“確實不好。走之前,父皇跟我說,不觸及刑法的,我大可看著糾一糾,這河南府得糾,今晚回去先給父皇寫個折子,將河南府情況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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