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第 130 章 紈絝祖宗。(2 / 2)

宋尋月聽罷問道:“河南府這情況,明顯是安逸久了,你在時能糾,若你走後,他們又故態複萌,可怎麼好?”

謝堯臣衝她抿唇一笑:“簡單,讓他們長個記性便是。”

宋尋月好奇問道:“怎麼給他們長記性?”

謝堯臣衝她挑眉道:“這幾日你且看著。”

見謝堯臣神色篤定,宋尋月心間不免也有了些看熱鬨的心,倒是很想知道,謝堯臣會怎麼做。

二人吃完飯,在城裡又轉了轉,便一道回了河南府阮掌櫃給準備的宅子。

回到宅子裡,謝堯臣先進了書房,提筆寫道:“河南府富庶安居,聞當地人言,路不拾遺,夜不閉戶。恰於此故,官與兵同享安逸,官府不達時務,官兵潦草塞責。古語有言‘傷其身者不在外物,皆由嗜欲以成其禍,若耽嗜滋味,玩悅聲色,所欲既多,所損亦大,既妨政事,又擾生民(注1)’,河南府已有成禍之兆,若縱其欲,不堪設想。兒臣欲糾其風,待事成,再告父皇。另,父皇勵精圖治,大魏國力強盛,許類河南府者眾,父皇切記留心。”

寫罷,謝堯臣即刻便叫張立將折子送了出去,等折子到京城,快馬也得六七日,想來等父皇看到的時候,他都解決了。謝堯臣聳聳肩,便暫且不再想折子的事,去找宋尋月,準備沐浴休息。

夫妻二人沐浴後從淨室出來,各自換了休息的袍子,絲發解散,邊往塌邊走,謝堯臣邊對她道:“明日咱倆照常出去玩。”

宋尋月聞言不解,不是要糾官風嗎?但念及謝堯臣今日在酒樓說的話,便沒多問,想來他已有成竹,點頭道:“成。”

宋尋月放下榻上簾子,坐在塌邊,自脫了鞋躥進了榻裡,跟謝堯臣叮囑道:“你熄燈。”

謝堯臣卻沒有動,直接脫了自己睡袍,跪上榻,鑽進榻簾裡,扣住她的腳腕,將她拉到身.下,這才道:“不熄!”看得見才好。

宋尋月臉微紅,雙臂吊著他的脖頸,抬頭吻住了他的唇。

第二日一早,夫妻二人便出去遊玩,遊玩一整日,晚上再回城裡吃飯。隻是與往日不同的是,今日去用飯時,謝堯臣沒有在馬車上留人。

等吃完飯出來,二人回到馬車上,謝堯臣忽地對宋尋月道:“今晚得鬨點事,不知要多久,你要先回去休息還是陪我?”

宋尋月衝他抿唇笑,側頭道:“當然陪你啊。”

謝堯臣笑開,隨後看向車門處,朗聲道:“辰安,去報官,就說外地客商進酒樓吃飯時,馬車裡丟了二百兩銀子。”

辰安領命,即刻便去報官。

謝堯臣和宋尋月等啊等,足足等了一個多時辰,牌都打了四局,辰安才回來,在馬車外回稟道:“回三爺話,我去官府報官時,官府裡卻沒有見著輪值的人,四處找了一圈,才發現輪值的人在屋裡睡覺,給人叫起來,才報到官。結果那輪值的書吏卻說,案子已經記下了,但前麵堆著好些案子,得一樁樁的來,咱們的延後才能辦。我說二百兩銀子不少,不可大意,非得麵見知府,但卻得知,河南府知府李大人住去了城外莊子上,不在官府裡。我便又去莊子上尋,卻是聽得裡頭歌舞升平,李大人正在宴請賓客,我無帖子,連大門都沒進去。”

謝堯臣聞言蹙眉,問道:“今日不是休沐日吧?他不在官府呆著,跑去莊子上做什麼?”

辰安嗤笑一聲,回道:“那莊子離主城甚遠,我騎馬來回快跑,都用了一個時辰,李大人又帶著那麼多人,又要準備宴會,放值後再去,時辰必是不夠的,想來今日根本沒在官府中。”

謝堯臣笑:“那我不得去那宴會上瞧瞧。”

話音落,謝堯臣看向宋尋月,忽地想起,天色已晚,他怕是要騎馬過去,不知何時才能辦完事,如今宋尋月騎馬雖然已經熟練,但是今天玩了一日,她會不會累?

謝堯臣想了想,複又對辰安道:“若不然還是明日去,想來李大人不著急回來,不趕宴會也成。”

宋尋月自是知道他在考慮自己,便對他道:“你去吧,現在過去正好抓個現行,我自己回去,借此機會睡個好覺。”

謝堯臣失笑,誠如她所言,抓現行更好。便喚來丹香和蓮香,吩咐道:“我有事離開幾個時辰,你們二人需得寸步不離夫人,再叫其餘護衛,守好我們居住的院子。”

丹香和蓮香行禮應下,謝堯臣捏捏宋尋月的手,起身出了馬車,外頭傳來謝堯臣的聲音,吩咐道:“送夫人回去。”

馬車車身微震,宋尋月往宅子裡而去,心間不禁好奇,若李大人知道謝堯臣的身份後,會是何反應?辰安已經給謝堯臣牽了馬過來,謝堯臣跨馬而上,又點了兩名護衛,帶著他們三人一起,騎馬往李大人莊園而去。

出了城後,四人快馬,約莫不到半個時辰,謝堯臣便在辰安的帶領下,來到一處莊園。

但見那青磚百瓦的莊園,坐落在風景秀麗的山穀間,抱山環水,頗有隱於山中的幽靜意境。

但也隻是宅子有這意境,這裡頭的人可沒有,宅子裡燈火通明,歌舞升平,歡笑聲不絕於耳。莊園門外停滿馬車,每一輛看著都不錯,足可見來者不是高官就是富商。

謝堯臣下馬,門口兩名小廝便迎了上來,衝辰安不耐煩道:“你怎麼又來了?都說了你沒帖子。”

辰安沒有說話,而是看向謝堯臣,謝堯臣衝他和另外兩個護衛使了個眼色,三人了然,兩步上前,飛速捂住那二人的嘴,直接將他們打暈製服。

謝堯臣緩步上前,看著那二人笑,帖子?這就是他的帖子。

兩名護衛將守門兩個小廝綁了,怕外頭有野獸,便將他們提著進了宅子,找了個僻靜無人的角落丟下,也沒留人看守,醒了鬨起來便鬨唄,李大人還敢找他算賬不成?

宅子裡修建的極好,九曲回廊,一步一景,甚是美觀。但因著沒人引路,又是黑夜,四人雖是尋著聲音去找,但在前院繞了半天,還是沒能繞進去。

“哎呀……”謝堯臣蹙眉,在一處月洞門處停下,看著周圍的三條岔路,向辰安問道:“這裡我們剛才來過沒有?”

辰安觀察著周圍,尋摸著道:“好像來過……”

怎知話音剛落,另有一名護衛道:“應該沒來過,看著眼生。”

謝堯臣聞言轉頭看了看二人,眼露不快:“要你們何用?”

二人愧疚低頭,謝堯臣眉宇間露出一絲不耐煩,雙手掛上胯骨,蹙眉再次看向遠處燈火通明之處,想以此為引,瞧瞧能不能找出一條路來。

怎知就在這時,謝堯臣忽然聽見左邊的月洞門裡,傳來一名青年暴怒的聲音:“老子的賞錢你都收了!碰你一下怎麼了?”

隨後便聽一名女子哭道:“公子,公子求您!我隻是個琴娘啊,不接其他的活!賞錢還您!求求您放過我。”

隨後便聽那女子一聲驚呼,跟著傳來無數銅板落地的清脆聲響,聽那男子又道:“你是哪個樂坊的?叫什麼名字?”

那女子怕被找事,肯定不會說,隻哭著跟那男子道歉,希望他能原諒自己。

可那男子卻越來越過分,彆說原諒,甚至大有借此調弄那女子之意,女子哭聲愈發淒慘。

謝堯臣蹙眉,對辰安道:“走,瞧瞧去。”

四人轉身便進了那月洞門,但見不遠處的小亭裡,一名女子跪在地上,另有一名青衣男子背對著他們,看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左右,和謝堯臣差不多大。

青衣男子揪著那女子肩頭衣物,衣領早已被拉鬆散,隻是那女子死命護著,並未露出什麼,那女子已是驚恐不安,可那男子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謝堯臣最見不得欺負弱小,緩步上前,一腳狠狠踹在那男子背上,他常年練武,多大腿勁,一下將那男子踹得栽進了亭外花圃中。

那女子驟然停止哭聲,詫異看向謝堯臣,隨後匍匐在地,行禮道謝。

那男子疼得吱哇亂叫,從花圃裡爬起來,指著謝堯臣罵道:“你誰啊?跑這來當英雄!我花錢了碰她一下怎麼了?”

一旁辰安蹙眉道:“哪裡來的紈絝子弟?”

那男子聞言橫眼瞪向他,怒道:“紈絝怎麼了?誰有錢不過好日子?你們到底是誰?我爹可是河南府知府,今日賓客我可沒見著你們。”

謝堯臣聞言一笑,走到亭邊,腳踹他肩,複又將他一腳踹回花圃裡,這才笑著對他道:“紈絝祖宗,琰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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