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第 138 章 這是生辰收到最好的禮……(2 / 2)

宋尋月挑眉笑:“不告訴你。”總能擠出些他看不見的時候。

謝堯臣著實驚喜,更意外,更好奇:“你到底什麼時候繡的?”他的王妃會分身術嗎?竟一點兒沒叫他察覺?

宋尋月打定了主意不說,隻用兩指將荷包打開,指著空空的內裡,接著道:“瞧瞧,裡頭是空的。”

謝堯臣低頭看看,舉起手裡荷包,挑眉看她,好奇問道:“是裝什麼的?”

宋尋月抿唇一笑,道:“裝個孩子的。”

謝堯臣再問:“裝孩子的什麼?”

宋尋月話未出口,已是笑起,道:“胎毛!”她的青絲,外加孩子的胎毛,叫他爹爹貼身帶著,時刻想著他們。

話音落,夫妻二人齊齊噗嗤一聲笑開,望著彼此,朗笑不斷,心間一時對未出生的孩子愈發期待。

謝堯臣收好繡線纏了宋尋月青絲所繡的荷包,對她道:“就聽你的,等孩子出生後裝好,我日日帶著。”

說著,謝堯臣一把攬過宋尋月的肩,便要低頭去親她,怎知就快碰到的瞬間,宋尋月忽地皺眉,“呀”一聲輕喚,隨即腰微彎。

謝堯臣麵色一慌,急道:“怎麼回事?”

宋尋月看著自己肚子,愣了一瞬,隨後一把扣住謝堯臣的小臂,轉頭對他驚喜道:“動了!”

“嗯?”謝堯臣麵露喜色,猛地單膝落地,攬著宋尋月的腰,側耳就貼上了她的小腹,另一手則在臉頰一側輕撫她的肚子,著急問道:“動了嗎?我能感覺到嗎?”

宋尋月低頭看著他,見他一臉認真,神色間滿是期待,似是也很想感受到她腹中孩子的動靜,可孩子都未成型,她能感覺到一點已經很不錯了,他怕是還沒法兒從外頭感覺到。

她眼看著謝堯臣探尋的神色轉而變成迫切,那神色,仿佛一個人想要得到心愛之物,卻始終得不到一般。

期待中帶著著急,著急中又潛藏著探尋。

宋尋月看著他這模樣,不由抿唇笑,她的孩子日後得多幸福,爹娘這般期待他的到來,不像她和謝堯臣,父母緣都挺淺的。

謝堯臣感受了半晌,還是沒感覺到什麼,抬眼問宋尋月:“再動了嗎?”

宋尋月可惜的搖搖頭,謝堯臣見此低眉,還是沒鬆開她,道:“那我再等等,剛動了下,說不定還會再動。”

謝堯臣接著在宋尋月隆起的小腹上貼著,屏息靜候。

等了好一會兒,宋尋月忽地眼露驚喜,謝堯臣神色間則閃過一絲不解,遲疑片刻,抬頭看她,問道:“好像有什麼東西,像脈搏一樣動了下,那是嗎?”

宋尋月眼露無奈,失笑,道:“不是東西,是你的骨肉。”

謝堯臣怔愣一瞬,隨即笑開,這還是他第一次,這般明顯的感受到,孩子是活的,心間的感覺很奇妙。他這才滿意起身,眼睛還黏在宋尋月腹上,拉著她的手道:“這孩子孝順,莫不是給他爹送生辰賀禮來了?”

宋尋月亦道:“是呢,今日頭回胎動,還真是巧了。”

謝堯臣不由深吸一口氣,伸手捧住宋尋月的臉,凝眸望她眼睛,心間被他的王妃予以的幸福和孩子帶來的期待全然填滿,隻覺擁有了整個世界,當真滿足的不知該如何表達才好。

樓上夏日的暖風拂過,拂起二人鬢發碎發與衣袂,謝堯臣低頭,吻上宋尋月的唇,力道很重,仿佛隻有這般,才能表達他心間的喜歡。

不知過了多久,宋尋月悄悄睜眼,去看一側樓外,正見夕陽西下,樓外景色,真真是到了“白日依山儘”的絕美之景。宋尋月眼微睜,忙拍拍謝堯臣的肩,腦袋後仰鬆開他,指著樓外道:“快看!”

謝堯臣轉身,正見樓外景色如畫,不由笑開,宋尋月兩步走到欄杆後,憑欄遠眺,謝堯臣行至她身後,從她身後抱住她,同她一道觀賞這鸛雀樓美景。

夫妻二人時不時指指遠方,叫對方去看,有說有笑。辰安等人在身後看著,麵上也不由掛上笑意,他們王爺和王妃,麵朝夕陽,身形化作兩道剪影,同鸛雀樓的屋簷、梁柱、欄杆以及樓外遠處的群山、灑了碎金的黃河一道入畫,在他們眼裡構成一副精美絕倫的畫卷。

這一晚回去後,宋尋月私底下悄悄問了女醫,而謝堯臣終於在生辰這晚,如願碰到了他的王妃,心間不禁感歎,往後的日子,可算能好過些了。

宋尋月許是幼時受苦的緣故,身體底子反而比尋常嬌生慣養的小姐好,再加上肚裡那個爭氣,結實,在女醫的精心照看下,夫妻二人的行程恢複正常,在蒲州呆了四五日後,便啟辰前往計劃中的鳳翔府。

而皇帝在勤政殿,自是每隔一陣子,就會收到謝堯臣上的評價官風的折子,以及一封家書,還有附帶的一些當地特產,後來的家書,都沒有第一封那麼長,畢竟隨時寫,和攢一起寫不同。

這些時日,皇帝閒暇之時,便會拿出謝堯臣寫來的家書,傳儀妃來勤政殿,一道閒聊觀看。

一來,通過兒子的信,他終於見到了他付出心血的江山是何模樣,二來,他也能知道兒子都做了些什麼。

七月初,老三家書寫:“……至蒲州,登鸛雀樓,見黃河奔騰東去,落日熔金……”

七月中,家書寫:“……西渡黃河,至鳳翔府,過大唐舊址,途徑渭水……”

八月初“……兒臣與妻北上,至興慶府,見長城,又見草原沙漠,此地風土人情,大異中原,兒臣與妻觀之,歎大魏疆域遼闊……”

八月中,“……西至瓜州,結交數名西域行商,見駱駝成群結隊,天高地闊,蒼茫震撼……至陽關鎮,大魏西境,過陽關鎮非大魏疆土,止步於此,於此地見境外行商,容貌異於中原,發瞳色淺,眉眼深邃……”

九月初,“……沿我朝與吐蕃境線南下,雖為夏末,但此地雪山連綿,晚穿棉襖午穿紗,天在咫尺,伸手拂雲,人跡罕至,牛羊成群……”

九月中,“……入蜀地,訪巴山夜雨,見地勢崎嶇……”

皇帝這數月來,每隔一陣子便能收到的家書,仿佛是他這輩子嘗過效用最好的解乏藥,跟著兒子信中描繪的場景,他腦海中也在不斷的勾勒那些畫麵。

往往邊看家書,邊對照謝堯臣送來的特產,更有感觸。有些東西放不住,怕壞,皇帝便命畫師畫下來,和家書一道,全部存放進他書房的雞血玉匣子裡。

除此之外,謝堯臣的每封家書中,每每寫到情緒高昂之處,便會跟上一句“吾妻甚喜”,每封家書,皆是如此!

甚至有的家書裡,還會出現兩三次,見了美景來一句,吃了美食來一句,總之就是“吾妻甚喜”。

皇帝委實感歎,萬沒想到,他最不著調的兒子,本以為終會妻妾成群的紈絝,竟是所有兒子裡最專情的一個,就這一個王妃,護在心尖尖上,乾什麼也忘不掉得意的提一句吾妻甚喜。

一直到十月中旬,京裡天氣涼下來,皇帝複又受到老三的家書,而這封家書中提到,他們夫妻二人,已乘船至靜江府。

家書中除了描繪靜江府風土人情,信中還提到:“王妃預計十二月生產,怕勞累至早產,兒臣與妻欲暫緩靜江府,待妻平安生產後,再啟程遊曆,若有喜訊,必快馬加鞭,稟告父皇。”

皇帝握著手裡的信,唇邊滿是藏不住的笑意,他再次命福祿將信收回玉匣子裡,隨後對福祿道:“去將司天監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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