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2)

迪克有些驚訝的看著傑森:“你怎麼醒了?”

傑森不知道怎麼解釋這個問題, 難道能說他太敏感嗎?

大概就像布魯斯說的那樣,他有替代性創傷的毛病,而且是從小就有了, 他總能對他人的情緒感同身受, 而在哥譚, 在犯罪巷, 他感受到的最多的就是各種各樣的負麵情緒。

憤怒、絕望、沮喪、悲傷、焦慮、恐懼……傑森甚至偶爾會做與彆人相關的噩夢,比如說第一次見到安德莉亞的那個夜晚,傑森就做了噩夢, 夢中滿是惶恐無助。

也是因為這個夢, 他才選擇撬開安德莉亞的門,將食物和清水放在她的床頭。

傑森並不能和他人共享感官,他不是變種人, 沒有那樣的超能力,但有些時候,他人內心的痛苦也會成為傑森的痛苦,他總是特彆輕易感受到他人的情緒。

在流浪的時候, 他見過更多類似的事情,有些人比安德莉亞還要慘, 在犯罪巷漂亮的孩子不多, 但還是有的, 有一些底層的人找不起安德莉亞那種級彆的服務人員, 就去巷子裡找那些孩子, 隻要付出少量的食物和零錢, 他們就會麻木的脫下褲子,尤其是女孩子,她們通常會很淒慘,在成年前就染上x病甚至是艾|滋。

這類孩子是哥譚黑暗處最不幸的一批人之一,很多人都活不到成年,活著還不如死了。

傑森不願意變得和那些孩子們一樣,所以他努力掩飾自己過於出色的外貌,睡最隱秘的廢棄垃圾桶,平均兩天才能吃上些東西,努力保護好自己,可偶爾他也會碰到那些孩子,進而被動感受到他們的痛苦,那會讓傑森難受很久。

可是為了保護好自己,傑森隻能遠離那些人,他不敢靠近以免被牽連其中,然而不去幫助那些人也讓傑森感到了深深的愧疚,直到被布魯斯收留後,他的噩夢也有一部分來源於這些。

傑森對受過類似創傷的人總是很好,不僅是因為他本就看不慣這些,更是為了那個曾經沒有伸出手、對一切都無能為力的自己。

這幾天他們住在安全屋裡,迪克睡床傑森睡沙發,但傑森總能感到迪克身上不好的情緒,他像是很愧疚,又像是在恐懼,內心有一個地方正在崩塌,可崩塌的同時也在恢複。

傑森以為迪克的創傷來源於險些被狼蛛女強|暴,這幾天迪克總是做噩夢,所以他給予了迪克罕有的耐心與照顧,有時候迪克開始流冷汗,乃至於痛苦的呻|吟起來的時候,傑森就會爬起來,坐在床邊握住迪克的手。

或許他真的是太敏感了也說不定,連一個人是否在做噩夢都能感覺得出來,傑森知道當他和布魯斯睡一張床的時候,布魯斯從不做噩夢,但有時候他偷溜進布魯斯房間的時候,他能看到布魯斯從緊皺著眉頭到從噩夢中驚醒,然後閉著眼睛假裝自己還睡著的過程。

那時候傑森總是什麼也不說,就輕輕踮著腳鑽進對方的被子,緊緊靠著布魯斯,希望可以借此讓布魯斯意識到他不是一個人。

他沉默的站在那裡聽迪克和阿福通完話,然後迪克一轉身就被傑森嚇了一跳,但傑森並不知道如何回答迪克這些,他也不習慣對他人解釋自己如何敏感,還有他對迪克的照顧。

所以他隻是轉身回到房間,拿出藥箱給自己換藥。

迪克驚訝的看著小羅賓解開大腿上的繃帶,上麵是一道已經輕微裂開的傷口,血珠從縫好的傷口處絲絲縷縷的滲出來。

他坐在傑森身邊,低聲問道:“這傷口有兩天了,你今天就是帶著這道傷去夜巡的?”

傑森應道:“嗯,其實還好,布魯德海文這邊沒什麼厲害角色,就前天遇到了一個叫銅頭蛇的有點厲害,我還是用了雌狐送的毒素才把他放倒,不知道你們這邊的監獄能關那條蛇多久。”

“銅頭蛇的攻擊是帶毒的!”

迪克皺起眉頭,他認為像傑森這種沒有異能的少年超英,在看到這種危險角色時,最該做的應該是先一步逃離,然後聯係成年超英過來處理,單獨麵對銅頭蛇實在有點莽撞。

迪克這麼想著,感到了內疚,如果不是他這幾天太過頹廢,傑森也不用替他夜巡,遇到危險時也一個人處理,或許傑森也知道應該呼叫成年超英,可小孩才和蝙蝠俠吵了架離家出走,身為夜翼的自己也顯得並不靠譜。

傑森睨了他一眼:“我知道,但我已經注射了解毒劑,彆總是把不該你背負的責任還有不該愧疚的一切都攬自己身上。”

“誒?”

迪克愕然,他不解的看著傑森。

傑森歎了口氣:“我原本還以為你的心理狀態不佳和狼蛛女有關,但你看起來對重磅|炸|彈的死更加在意。”

“所以你還記得自己是個實習警|察,麵對窮凶極惡的罪犯時具有執法權,甚至是拿|槍把他乾掉的,對吧?就算你親手乾掉他,他也死有餘辜。”

迪克站起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傑森,張了張嘴想要反駁這句話,卻發現傑森說的都是事實。

他有些狼狽的避開傑森直白的眼神,彆開臉重新坐下。

“你不懂,我本該救他的,那時候我卻沒有這麼做。”

迪克離開哥譚是因為他發現從某天開始,他的目之所及都是不幸、暴力、犯罪,他開始在羅賓的生活中迷失自我,他質疑自己這麼做是否能真的拯救這座城市。

所以他到了布魯德海文,他希望能有新的開始,以夜翼的身份去改變什麼,去挽救更多生命,可是那一刻他沒有對重磅|炸|彈伸出手,這是迪克自己踐踏了自己的原則。

迪克和布魯斯有一個一致的觀點,那就是原則這種東西,隻要踐踏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他恐懼自己以後還會繼續這麼做,直到無法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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