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大使館附近的一處酒店中, 提姆和家裡的女孩們通著話。
“這次東歐各國的商業峰會裡充滿著商機與危機,可以知道的是, 其中烏x蘭的亞波列夫將軍打算暗中向某個人購置一批軍|火, 而黑麵具不知為何在其中摻了一腳。”
芭芭拉的聲音在耳機裡回響, 提姆歎了口氣:“自從紅頭罩收縮實力, 不管東區以外的事情後,黑麵具囂張了不少。”
要說哥譚最能克製那些黑道的人是誰的話,紅頭罩當仁不讓排名第一, 甚至比蝙蝠俠威懾力還大些。
因為大家都知道了,惹了蝙蝠俠的黴頭,頂多被暴打一頓送進監獄,事後運作一下, 多給點錢就可以出來了,惹了紅頭罩,那是真的會丟命的, 而且紅頭罩麾下的東區人民超級團結,那些變種人的戰鬥力更是讓人不敢輕易招惹。
黑麵具就曾經覬覦過那批變種人, 綁架了其中幾個能力比較強的小孩, 結果被傑森帶人追殺了三天三夜,要不是蝙蝠俠出麵把他逮進阿卡姆, 怕是早就沒命了。
“畢竟傑森讀博去了……”
傑森近半年都在歐洲專心學業, 放在哥譚的精力自然就少了, 找反派麻煩的頻率也低了不少。
這個話題讓芭芭拉覺得有點沉重, 他們都是不殺原則的遵循者,承認傑森的威懾力,也是對他們原則的一次動搖。
身為家族中唯一一個叛逆到完全和老蝠親背道而馳的孩子,傑森正在走出自己的路。
芭芭拉忍不住說道:“你知道嗎?有時候我覺得傑森是我們之中與蝙蝠俠站在一起時,擁有對等地位的那個,他們都在尋找行之有效的、拯救哥譚的方式,而我們隻是蝙蝠俠的追隨者,我也會反駁B,但是我從沒想過違反他的原則。”
至於傑森,他隻要認定了自己的路,哪怕是蝙蝠俠親臨,他也不會care,而是自顧自的堅持自己的想法,他和布魯斯最像的地方大概就是那份固執了。
提姆笑了起來:“他一直都是這樣的。”
斯蒂芬妮輕快的說道:“我挺喜歡他的,你們知道嗎?東區小學的附屬幼兒園裡的午餐超級好吃,還不定時有小甜餅發送給孩子們做午睡青睞後的點心。”
隨著時光流逝,他們這一輩人都在長大,而斯蒂芬妮就是他們這一輩最先有孩子的,她和前男友有一個女兒,現在正就讀於東區幼兒園,明年上小學。
“小公主最近過得如何?”
“超級好,東利安不是參加了今年的全美少兒組花滑錦標賽嗎?那小丫頭可喜歡利安了,所以我帶她一起去紐約看比賽,結果居然遇到了柴郡貓,但我們沒有打起來,她還請我們一起吃了冰淇淋,那真是奇妙的一天。”
提姆挑眉:“我記得利安現在的教練是……”
“對,就是傑森以前的教練,她很有這方麵的天分,而且她的比賽音樂《聖誕節快樂,勞倫斯先生》裡有一段是吉他,你猜那是誰談的?”
這一段的暗示簡直太明顯了,他們家隻有一個人和花滑、吉他同時扯得上關係,還是東區背後的老大。
《聖誕節快樂,勞倫斯先生》是傑森在役時滑過的曲子,那時他還是青年組的不敗冠軍,是纖細得如同精靈的小燭台,比才到韋恩莊園的達米安更加瘦小。
最重要的是,由於羅伊和弗蘭克組隊做義警,柴郡貓也有自己的事,這兩人都是常年沒空管孩子的,利安現在差不多是住東區孤兒院了,去年人小姑娘還認了孤兒院院長殷森做教父呢。
據說利安去學花滑、芭蕾、鋼琴的時候,特長班是殷森帶著報的,羅伊隻負責打錢,然後沒過多久,星城首富奧利弗.奎恩與其妻子又暗搓搓的往殷森卡上打了更多的錢。
提姆愣了一下,他緩緩說道:“能麻煩你們把利安的比賽視頻發給我嗎?看來出國這陣子,我真是錯過了不少事。”
視頻很快發了過來,女孩穿著如同紫色紗霧般的考斯騰,在冰上輕靈的起跳,優雅的貝爾曼、舉手難度姿態的跳躍……這個節目的編排風格帶著明顯的芭蕾痕跡,和曾經的小燭台又何其相似。
等知道這個女孩的新賽季節目編舞的名字是“約翰.多依”時,提姆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
在哥譚,當警察們找到一具屍體,又無法查驗對方身份的話,他們會將那具屍體命名為“約翰.多依”,然後埋進公墓中,所以這個名字約等於無名的死亡。
提姆看過傑森的每個花滑比賽視頻,他很高興傑森現在重新和花滑建立聯係。
閒聊結束,提姆再次整理一下棕色假發,打好領結,用化妝品將五官變得更加平凡不起眼。
為了做調查而女裝在蝙蝠家也算是常態了,然而提姆僅比傑森小兩歲,今年23歲,已經是個不折不扣的成年男人了,身高和體型自然也不再那麼適合女裝。
通常當他以韋恩集團執行總裁提姆.德雷克的身份出場任何公開場合時,大眾都會認為他是一位看起來溫文爾雅、實則精明果敢、外貌英俊的有為青年,而且有著經常跑健身房練出來的健美身材。
這次他將自己打扮成了一個記者,架著黑框眼鏡,抱著相機和筆記本走入宴會廳,會場裡到處是衣冠楚楚的成功人士,衣香鬢影晃動間,提姆一眼就看到了和宴會的主人暢聊的拉托維|尼亞商務部主管大臣。
他小聲對著領口的一粒扣子說話:“那位國王陛下沒來嗎?”
芭芭拉回道:“他還沒到,據說是外麵記者太多了,你知道的,作為全世界唯一一個獨|裁實權王權的持有者,他備受矚目。
這樣啊……
提姆鬆了口氣:“也好,那是個麻煩人物,他在的話,萬一發生什麼事,我都不好有動作。”
趁著那位來之前先把事情搞定好了。
芭芭拉輕笑起來,而提姆則在人群中不著痕跡的快速穿行,在到了一處無人的陽台後,他看了看監控的位置,找了處死角,從欄杆上翻了下去,又一路潛入到大使的書房中。
竊聽器、監控等都放好,順便翻閱個資料,這些事情提姆做得熟門熟路,離開前也整理好了痕跡。
但不知道為什麼,提姆總覺得這一切都太順利了,順利得讓他有些不安,直覺告訴他哪裡不對。
直到回到宴會廳的路上,提姆發現周圍的防守嚴密起來,而且花園附近多出了不少穿著有佩有拉托維|尼亞皇室徽章的製服的衛兵。
看來國王陛下是過來了。
提姆看了眼陽台,覺得自己大概沒法原路返回宴會廳,想從彆的地方翻牆離開這裡就更不可能了。
就在此時,一個衛兵叫住了他:“嘿,你,是從哪裡來的?在這裡做什麼?”
提姆頓了一下,回頭,做出畏縮的樣子:“我、我是米粒尖國際新聞郵報的記者,想拍一些大使館的風景。”
衛兵皺起眉:“這些風景有什麼好看的?證件給我。”
提姆掏出早就做好的證件就要遞過去,衛兵的同伴聽到這裡的動靜,也走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
“有個米粒尖的記者在這裡閒逛。”
“記者在這裡閒逛做什麼?還看什麼證件,先帶去問一下,查一下背景吧,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人士。”
這位衛兵的同伴毫無疑問是對工作非常負責的類型,提姆的內心卻開始叫苦,他現在的身份是為了調查而臨時做的,可經不起細查。
反正情報也到手了,要不乾脆開溜?
提姆沉默的被拽著走,手臂肌肉漸漸繃緊,隨時可以發力,然後就有人叫住了他們。
“你們把我的記者帶走做什麼?”
提姆怔了一下,猛地轉過頭,就看到二樓的陽台上,斜倚在潔白的大理石欄杆上,宴會廳內的燈光有一部分照在他的身上,映著俊美的臉龐,讓提姆看清了他麵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