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征剛起床,在二樓就窺見了客廳裡的動靜。
魏言跪在許時麵前,求他不要和自己分手。
“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你哪裡不喜歡我都可以改,隻要我們重新在一起,我立刻向媒體澄清說我說的都不是事實。”
“我愛你,許時,我不能沒有你,你是我的全部了。”
許時這些日子因為那些新聞,連門都不敢出,連叫外賣都不敢用自己名字,經曆了全網謾罵的他,比之前成熟不少。
許時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感到可笑:“你錯了?”
“……對不起,我會補償你的。”
許時蹲下身,捏著魏言的下巴:“你拿什麼來補償我?”
“隻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而且我以後會乖乖聽話,再不問你的事了,好不好?”
“晚了。”許時冷笑一聲,目光冷淡疏離,起身和他隔開了一道間隙。
許時抽了張紙擦手:“趕緊走吧,少在這哭哭啼啼的,我看著煩。”
“許時……”
“聽不懂我說的話嗎?”許時問道,語調陰沉。
魏言身體下意識顫抖,跪著的背影越顯單薄,他慌忙起身擦乾眼淚:“那、那我明天再來找你,你好好休息。”
從那以後,魏言開始窮追不舍,每天都蹲守在許時家門口,下雨天也跪在門外,對此,許時不為所動。
屋外大雨傾盆、雷電交加,屋內燈光時不時閃爍,許征手裡捧著杯熱茶,和許時在客廳看電視,鋪天蓋地都是關於煤礦整改的新聞,許時奪過遙控換台:“彆看了。”
沒了煤礦的消息,頂替的卻是關於許時的報道,出了事後,許時現在人人咒罵,日日被無良媒體拉出來鞭屍,微博上#許時滾出娛樂圈#的話題熱度高居不下,他之前代言過的商品紛紛更換代言人。
看到新聞,許時臉色不好。
許征乾脆把電視關了,喝了口茶笑看著他:“想不到我們兄弟兩個也有共患難的一天。”
許時敷衍地笑了笑,轉過頭撇了撇嘴。
許時的相貌是真的好,無論在哪,許時都是最耀眼的那個,五官比例恰到好處,外表俊秀不失陽剛,耐看且順眼,就是因為這幅長相,讓人對他的脾氣無限容忍。
要不然,許征小時候早就揍得他屁股開花。
即便許時被全網黑,可身後還是有不少顏粉死都不願離開,堅信許時不是那樣的人。
粉了許時這麼多年,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們還不知道嗎?
許時去哪,我們就去哪。
就算娛樂圈沒有許時的容身之地,我們也要永遠為他守住最後一片淨土。
就是這群狂熱盲目的小姑娘,在外人看來跟被下了降頭一樣。
按理說許時此刻最應該做的就是保持沉默,可他舍不得他的粉絲也跟著挨罵,發了條微博說道:有什麼,衝著我來。
群眾滿足他,在那條微博底下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被罵了這麼多天,在有些粉絲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許時竟然站了出來為她們說話。
當晚,人數不多的粉絲群哭成一片。
在這個時候還替她們攬去所有罵名,許時明明是這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
閃電片刻間將窗戶照得透亮,一聲驚雷,許時眨了眨眼,燈光下的許時,眉眼精致,身上的那份銳氣被消磨不少,顯得越發柔和。
“彆裝了,過來吧。”許征放下手中的茶,向他敞開懷抱。
許時怕打雷,這點很少人知道,小時候每逢雷雨天,許時都會賴在他床上不走。
許時猶豫了下,一點點地往許征那兒蹭。
許征嫌他慢,拽著手把人抱緊了懷裡,沙發夠大,許征分開腿往後坐,許時就坐在許征前麵的沙發,許征把人抱了個滿懷。
在許征懷裡,許時很快放鬆下來。
許時身上帶著股很淡的奶味,估計是沐浴露殘留下來的,卻讓許征感覺回到了小時候,不管發生再多,許時在他麵前,還是之前那個小屁孩,永遠長不大。
“外麵的你就真不心疼?”許征問道。
魏言已經跪在外麵一個多小時,雨下得又大,這麼跪一夜第二天肯定燒得厲害。
“平時的時候不跪,非得挑下雨的時候來跪。”許時冷嘲道,“放心吧,等人倒了,我會給他叫救護車的。”
“我的弟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狠了?”許征捏了捏他的下巴。
“向你學的。”許時不悅地回頭,側顏漂亮得令人險些失神。
突然就明白了那些小姑娘為何被他迷得死去活來。
“瞎說。”許征輕罵道。
許時把臉靠在許征肩上,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許征單手抱著許時,另一隻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很軟,一點都不像他外表那般強硬。
魏言在外麵扛了兩個小時,左等右等等不到許時出來,最後自己走了。
許時這回是真的發了狠,無論魏言用儘任何招數,許時的態度仍舊不變,就連許征一個局外人,看著都覺不值。
某日閒聊,許征抱著許時家的狗,一邊擼一邊問道:“你有什麼好的,他就那麼放不下你?”
許時陷入了沉思,睫毛動了動,答道:“誰知道呢。”
半年後,皇天不負有心人,魏言還是成功進了門。
許時雖嘴上不說,可許征看得出,許時這是心軟了。
三人住在一起後,許征才體會到了許時的苦。
許時和魏言兩人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每次都是魏言突然發難,自知不占理吵不過許時就開始哭。
以前許時還會哄,現在隻剩煩躁,都懶得搭理他。
許征也被煩到不行,決定今晚和許時說一聲暫時搬去彆的房子住,把這兒留給他們這對怨侶。
許征回家後,隻看見魏言一個。
住了這麼久,許征和魏言的交流少之又少,難得許時不在家,許征抬眼看了眼樓上,問道:“許時出門了?”
“嗯。”魏言不發難的時候性格溫溫柔柔的,看似極好說話的模樣,他殷勤地從冰箱裡拿了瓶水,垂著眼遞給許征,“渴了吧,先喝口水。”
許征略微一擰,瓶蓋輕而易舉地開了,在外麵奔波了一天,又熱又渴,許征舉起瓶子大口大口往嘴裡灌,喝了小半瓶,才後知後覺問道:“這水怎麼有點苦?”
魏言的手抓緊了圍裙,疑惑道:“苦?不會啊,你是不是餓了,我給你做點吃的吧。”
許征:“不用了,等許時回來,記得讓他來找我,有事跟他說。”
許征回房後,沒等來許時,等到的,卻是死亡。
作者有話要說: 推遲了這麼久才開,彆的不說了,先給眾姐妹磕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