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1 / 2)

兩人推搡間,許征察覺到客廳的燈滅了,爽快放行道:“趕緊去。”

“哦。”許時揉了揉眼睛,在夜裡探索這充滿意外的道路。

隻聽見重重一聲撞擊,許時發出驢叫。

“怎麼了?”剛回房間的王業萍立馬衝了出來。

“嘶,腿,我的腿。”許時的腿撞到茶幾上,這回,他就是再大的困意都散得一乾二淨,疼得整個人縮成一坨,手遮在傷處。

“笨死你算了。”王業萍沒好氣地把他手拍開,看他傷口,“你們兄弟兩個今天是怎麼樣,兄弟連心啊?受傷都擱在一塊。”

許征沒眼看,由衷嫌棄道:太蠢了。

等帶著藥酒味的許時回來後,發現睡到了上鋪,他的床位。

許時把他晃醒:“哥哥哥,你是不是夢遊了哥?這是我的床。”

許征睜開眼:“你不是一直想睡下麵嗎?今晚讓給你。”

“這麼好?”許時驚訝道。

許時的腿剛嗑著,不用爬扶梯的確省了他不少事,沒糾結過多,便美美地鑽進了許征的被窩。

等許征快要入睡的時候,許時突然醒悟:“我知道了!許征你沒去廁所對不對,你是不是憋不住尿我床上了?”

許征帶著被從睡夢中扯醒的煩躁,拿著枕頭暴揍了床下的許時一頓:“你才尿床,要不是看你腿廢了,你以為我願意睡你的狗窩?”

“還許征許征,說了多少次,叫哥。”

許時:“嗷嗷嗷,我錯了我錯了哥!”

次日清晨,許征五點就從床上醒來。

燒水壺壺蓋正撲騰撲騰著往外冒白煙,即將發出一聲尖銳長鳴的“嘰——”叫,許征趕在那之前按下開關,原先跳動不停的壺蓋逐漸冷靜下來。

滾滾熱水衝燙著許久未用的茶具,許征從櫃子裡翻出半罐茶葉,熟練地給自己泡了杯茶。

品著茶,許征陷入反思,他最近的脾氣,是不是太暴躁了。

一點都不像以前的他。

許時雖淘氣,但他見過那麼多極品,早已修煉得佛係平和,怎麼一遇到許時,就全破功了呢?

小孩子嘛,淘氣在所難免,他對許時應該更加包容才是。

有道理。

想明白了的許時又喝了口茶,感覺整個人的心境都得到了升華。

“哥你怎麼起得比雞還早?”難得周末能睡懶覺,許時卻做了個噩夢,驚醒時發現許征不在屋內,下意識抱了個枕頭踩著拖鞋噠噠噠地跑出來找他。

看見了獨自在客廳泡茶的許征。

許征握緊了茶杯,硬擠出一個笑容,溫聲道:“滾回去。”

麵對許征詭異的溫柔,許時打了個寒顫,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害怕地問道:“你瘋了?”

許征臉色立馬沉了下來,目光不善地瞪向他,隻要許時再多說一個字,立馬挨揍。

許時這才舒坦,放心回屋:“這才是你嘛。”

許征把手裡涼了的茶一口飲儘,閉上眼,深呼吸,半分鐘後重新睜開眼。

不行,還是想揍他。

許時太欠了。

今天的早餐是饅頭和花卷,王業萍在學校食堂上班,食堂裡賣不完剩下的食材被王業萍打包回來,當做許家第二天早飯。

雖然比不上當天做的新鮮,但放鍋裡蒸蒸就能吃,省時又不費錢。

十多年沒吃過剩菜的許征啃著邊緣發硬的饅頭,沒說什麼,許時又閒不住在那兒提要求:“媽,我明天想吃茶葉蛋。”

“吃吃吃,吃什麼吃,吃了茶葉蛋你還想再給我考個大鴨蛋回來是不?”王業萍掰了半個饅頭,“等你什麼時候考班上第一了,彆說茶葉蛋,你就是想吃烤雞我也滿足你。”

許時哭著臉抗議:“那我還是啃花卷吧。”

王業萍恨鐵不成鋼:“我怎麼有你這麼個沒出息的兒子?”

許父把剩下的唯一一個花卷給了許時:“愛吃就多吃點。”

如今的王業萍,雖然嘴上嫌棄,可對許時的關心還是分毫不差的,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王業萍對待許時,像是對待仇人呢?

難道是因為上輩子他一言不合跑去挖礦?

許征是在許時高中開學前一天離家出走的,獨自一人,帶著二百多塊壓歲錢跑到了礦上,臨走前,給家裡留下了這麼一封信:

我去掙錢了,不用擔心我。

許時的學費我放在枕頭底下,你們記得明天帶他去報到。

等我掙到錢回來,給你們換大房子住。

這一走,就是兩年。

直到兩年後許征當上副礦長才和家裡聯係,給家裡寄回去五萬塊錢。

許時也突然變了性格,不再和外麵的人一塊混,把心思放在了學習上。

這期間缺失的兩年,許征根本不知道許家發生了什麼。

許征感到頭疼,如果不去挖礦,哪來的錢。

可要是去了,事情會不會延續前世的發展,讓許時和王業萍再變為仇人。

許征看了眼沒心沒肺捧著杯豆漿咕嚕咕嚕喝的許時。

如果他不走,許時一直是副鬼樣子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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