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征想了想,然後說道:“買本高一的習題,要最簡單的。”
“是需要補基礎方麵的嗎?”店員貼心詢問。
“嗯,基礎很差。”許征補充道。
他怕太難,許時會撲過來咬他。
千挑萬選,選了本高一作文入門,許征尋思著許時的性子也不會做題,乾脆買本作文書讓他看看得了。
省得動筆。
許征手裡拿著“精心”挑選的紀念品,從書店走出來,路過街邊地攤的時候,被一件東西吸引了所有目光。
一天下來,許征的時間全花在了挑紀念品上。
隻有當真正分開的時候,才會意識到對方的重要性。
尤誌忙到晚上十點才回家,落了滿頭煤灰,他興致衝衝說道:“煤都已經裝上車,明天一早就能走。”
“辛苦了。”許征客氣道。
“都是自家兄弟,客氣啥啊。”尤誌剛洗完手,手上還帶著水,伸向了桌上的草莓。
許征製止道:“不能碰。”
“怎麼了,我洗過手了。”尤誌不解。
“那個不行,你要想吃,我再出去給你買。”許征態度堅決。
“為啥?”尤誌起了興致,湊過來滿臉好奇地盯著他,“不就一盒草莓,有什麼特彆的嗎?”
“這個你彆管。”許征順手把東西拿到手裡,“你還吃不吃?要吃我去買。”
尤誌聽言作罷:“大晚上的就彆折騰了。”
不就兩個草莓嗎,他還不差那一口。
雖說如此,尤誌卻對許征為何如此看重一盒草莓的原因在意地不得了,直到臨睡前,他發現許征把草莓帶進了屋裡。
有必要嗎?
難不成擔心他大半夜偷吃?
他,尤誌,說到做到,說了不吃就是不吃。
或者,許征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屋內,許征拆開了在外麵特意帶回來的草莓,個個紅豔飽滿,嬌嫩欲滴,還散發著陣陣清香。
許征把它打開放在床頭,滿滿的草莓氣息將他包圍。
希望今晚能睡個好覺。
一盒草莓果然有奇效。
治好了許征的失眠。
睡飽之後,許征頭也不疼了,又能精神抖擻地坐上貨車。
今早尤誌親自來礦場送許征,尤誌望著昨天一天挖出來的一列車隊心中甚是驕傲,是成是敗,就看許征這筆生意了。
“早點賣完。”尤誌誠心祝願道。
“我儘力。”就連許征也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麼,多了十幾倍的煤量,又要用多久才能賣出去。
尤誌的話中飽含著對許征的期許:“我看好你。”
他能看出,許征身上,有著和他爸一樣的氣場,是注定能成為煤老板的人。
許征笑了笑,臨走前對尤誌說道:“對了,我屋裡還有盒草莓,你想吃就吃吧。”
尤誌一下沒反應過來。
這人神經病啊?
昨天不還拚命護著不讓他碰嗎?
許征就這麼走了。
帶著一列運煤車隊。
浩浩蕩蕩地,前往遷豐。
一回生二回熟,許征總算不再暈車,在車上甚至還有空思考,什麼時候把後山的倉庫租下來,或者租個更大的工廠。
煤越來越多,要雇傭的人力也不少。
這回許征不會再親自做煤球了。
之前是沒錢,現在這麼多煤,光憑他和許時一個半勞動力,得做到猴年馬月去。
還是太窮了啊。
如果有錢,能買台蜂窩煤機就好了。
誰能想到,曾經擁有數十座礦,每天收入百萬的許征,如今最大的願望,就是擁有一台蜂窩煤機。
無比迫切卻又樸實無華的夢想。
將運來的煤悉數卸到倉庫裡,原本空曠的地盤被割據了一半,顯現出其狹窄。
尤誌沒那麼多車,剩下的貨車是借的,今天到達遷豐,明天就得連夜開回去。
許征打算等這批煤賣完,就把租工廠的事提上日程。
安置完一切後,奔波許久的許征終於回到家。
許時這幾天在家裡待得都快發黴了,見許征回來,剛想撲上來,被許征用手按住:“坐了一天車,臟。”
“我又不嫌棄你。”許時小聲說道。
“我給你帶了禮物。”許征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將他選了一天的禮物拿出來。
精美的小盒子,純黑色包裝,看著價值不菲的樣子。
許時的眼裡充滿期待,亮晶晶的像能發光,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接過那個盒子,鄭重打開——看見了一塊煤。
準確地說,是條項鏈,上麵的掛墜做成了小煤塊的形狀。
“喜歡嗎?”許征問,“你不是想看看礦嗎?礦我是帶不了了,不過可以給你帶塊煤回來。”
許時艱難地擠出一句:“感覺帶上去會臟臟的。”
彆人的項鏈都是金銀玉器,就他胸口前掛了塊煤。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腦子壞了。
“不喜歡啊?沒事,我還給你準備了彆的。”許征接著掏出第二件禮物。
扁平、四四方方的包裝,許時變了臉色:“這是?”
許征殘忍地吐出幾個字:“高中作文入門。”
許時哭了。
作者有話要說: 遲來的聖誕禮物。
愛你們。
原本應該是昨天的,但是我昨天睡了個午覺,一睜眼,呦謔,晚上八點半,我就知道,我實現不了了。
昨天的作話我都想好了,第一句話就是:“恭喜阿泉聖誕喜提雙更……”
但是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