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像許時這樣沒吞好的例外,從原先是十分苦增加到了一百分。
許時由燒烤揚起的好心情就這麼輕易毀在了一片藥上。
他發泄般捏了下手裡的戒指,隨後放在剛墊過藥的那張紙上,起身進了浴室。
許征在背後提醒他:“你的拐杖忘了帶。”
走到一半的許時突然僵住,他心虛地不敢回頭,快步走進浴室,結果心急之下,摔了一跤。
許征的心被揪了一瞬,連忙起身快步走到許時麵前,扶著他的肩膀仔細查看:“摔到哪兒了,摔疼了沒有?”
許時眼眶微微泛紅,壓抑著情緒問:“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昨天。”許征說出了個不算太早的時間點,隨後用手撫上了他的臉,聲音又輕又無奈,“既然腳好了,為什麼不和我說?”
許時沒回答,垂下的睫毛又密又長。
許征耐心等著他的回答,直到放棄快要離開的時候,許時抓住了他的手:“我站不起來了,哥。”
許征一俯身,伸手把許時抱了起來,而後放回床上。
許征的動作利落果斷,但對待許時無疑是溫柔的。
躺在柔軟的棉被上,許時看著近在遲尺的許征,有些急促地開口道:“就在前兩天,真的,剛好不久,偶爾還會疼。”
許征坐在他身旁,平靜無瀾的目光盯著許時緩緩解釋道:“我在乎的不是它到底哪天好的,我隻是不希望你騙我。”
“那我以後都向你說實話成不成?”許時的眼裡帶著害怕被拋棄的味道。
“好。”許征一個字,讓慌亂的許時安心下來。
現在他還願意相信從許時嘴裡說出來的每一個字。
希望許時不要辜負他的這份信任。
過了一會兒,許時語氣沉重:“哥,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嗯?”許征疑聲。
“其實,我還是站得起來的。”說完後,許時便不看許征反應,猛一掀被子溜進了浴室。
徒留獨坐床邊的許征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接著用手捂住了臉,低聲笑了起來。
這小混球。
居然,有點可愛。
恢複了行動力的許時徹底將拐杖打入冷宮,拜放的位置從原先的桌邊變到了門後。
折騰了一天,洗漱過後許征老早躺在了床上,身邊挨著的就是許時,經曆了昨夜的睡姿,許時也不再掩飾,反倒悄悄把枕頭挪了過來。
賓館,軟床,安逸。
這是前世這個時間不曾有的。
到了夜裡,許時的感冒反倒越發嚴重,斷斷續續的咳嗽聲不曾消停,咳到後麵聽著怪撕心裂肺的。
嗑著嗑著,許時往遠離許征的方向滾了滾。
緊挨著床邊,用手捂著嘴。
許征給許時遞了屋內的另一瓶水,用手輕拍著他的背幫他順氣:“還好嗎?”
怎麼會嗑得這麼嚴重?
難不成,賓館人員送來的是假藥?
“沒事。”許時勉強答道,聲音都啞上不少。
“多喝點水。”來自許征的直男式關心。
許時應了一聲,又擰開瓶蓋咕嚕咕嚕往嘴裡灌了小半瓶水。
睡到一半,許征察覺到不對勁,問:“你怎麼突然跑那麼遠?”
許時:“我怕傳染給你啊。”
許征:“沒事,我身體結實。”
一陣窸窣,許時順從內心回到他身旁:“我又滾回來啦。”
熟悉的溫度,許征抬手關掉最後一盞燈:“睡吧。”
夢裡的許時不自覺依偎著他,仿佛確認過許征的存在,才會安心。
許征注視著他幾秒,而後在心裡感慨:
以後我不在你身邊,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