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得最大聲的,是許時的名字。
帶頭喊的人許征眼熟,就是許時他同桌,丁科平喊得聲嘶力竭:“許時,馬上就到了,加油啊!”
丁科平旁邊還站在一群小姑娘,一起喊許時的名字。
許時聽到聲音,差點沒穩住絆了一下,如果他現在還有力氣說話,一定會對他們喊兩個字:閉嘴。
許征被擠到一旁,好在他夠高,足以讓不遠處的許時發現他。
許時衝過終點的時候,班裡一陣歡呼,許時卻拐了個方向朝邊上的許征撲過去。
許征覺得自己抱住了一團火。
全身散發著熱氣。
剛結束完比賽的許時無疑是狼狽的。
不受控的呼吸頻率,臉上難受的模樣,還有每一寸都傳遞高溫的皮膚。
將近十一月份,穿上長袖的季節,許征卻被許時帶回了炙熱的炎夏。
許時難受地說不出話,許征的心也揪了起來。
“還好嗎?”許征顧不上嫌棄,直接用手擦去他臉上的汗。
許時的嗓子比以往要啞:“再緩緩。”
緩了幾分鐘,許時接過許征手裡的礦泉水,咕嚕咕嚕喝了小半瓶,痛快道:“我不是最後一個。”
許征沒忍住,笑了一聲,很快收了回來,正色道:“真棒。”
許時不是倒數第一,而是倒數第三,跑了第六名,剛好卡在頒獎線上。
比賽一結束,許時果斷把牌一摘,丟在桌上。
丁科平在後麵喊他:“誒,等會還領獎呢。”
“你去吧。”許時迫不及待扯著許征逃離這個讓他窒息的地方。
什麼狗屁校運會,在他這裡,已經結束了。
另一邊,校領導陪著個中年男人逛學校,正好在舉行校運會,向他展示他們學校積極向上的風貌。
逛著逛著,來到高一四班大本營附近。
中年男人拿起許時之前丟棄的號碼牌,問他們:“這個還有用嗎?”
在得到一致的否定回答後,他把紙折好,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