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敬言沒打算跟她離,許敬言父母卻不斷催他回城,好在此時王業萍懷了許征,許敬言為了帶上她一塊回城,家裡人便找人換了工作,從月薪七百的換成了一百二的廠工。
王業萍跟著許敬言回城後,本以為能過上好日子,結果許敬言父母對她千般挑剔,嫌棄她是鄉下來的,根本比不上白晴。
在逼問下,從許敬言口中,王業萍得知了白晴的身份,白晴是資本主義家的大小姐,成分不好,在之前和許敬言談過一段,自從許敬言得知要下鄉後,兩人便分了。
許敬言父母早已將白晴當未來兒媳婦看待,白晴知書達理、溫柔大方,哪是王業萍這個村姑能比的。
在此期間,白晴也一直沒結婚,等到許敬言回來後,才開始相親,嫁給了富二代成例。
成例花心慣了,他們結婚不到兩年,成例頻繁出軌,狐狸精成功上位,擠掉了白晴,離婚後的白晴才發現自己懷孕,並決定偷偷將孩子生下來。
生產當日,白晴難產而亡,孩子活了,這個孩子就是許時。
白晴是個孤女,多年來得許敬言父母照顧,白晴死後,許敬言不顧王業萍的反對,領養了許時。
王業萍一開始死都不肯,摔盆大鬨,可向來脾氣溫和的許敬言卻難得硬氣了一回,許時就這麼成為了他們的孩子。
為此,王業萍還裝模作樣地回了一趟鄉下,把許時抱回來,假裝是自己生的。
那時候計劃生育已經執行,為了許時家裡交了好幾萬的罰款,王業萍看許時更不順眼,相處久了,才逐漸把許時當親生的看待。
許時的性格和許征不同,許征成熟穩重,許時調皮鬨事,拋開是否是親生的元素,隻要是個正常人,都會喜歡許征。
一開始王業萍沒怎麼管許時,都是許征帶的,日子久了才慢慢看開,許時生下來什麼都不懂,也沒什麼錯。
王業萍是真心把許時當自己親兒子,才會一個勁地罵他。
畢竟許時那張嘴,有時候王業萍恨不得拿根針將它縫上。
成例不知從哪得知了許時的消息,趕回來要孩子,王業萍自然不會讓他得逞。
“你們養兩個孩子,經濟負擔也很大吧?我會補償你們的,隻要能讓許時跟我回去,要多少錢你們說個數吧。”成例居高臨下道。
他相信,這世上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
“滾。”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一向當悶葫蘆的許敬言會先開口。
許敬言脾氣是好,可不代表他是個任人揉搓的麵人:“我叫你一聲成總,是因為你是我的上級,這不代表你能在我家這麼肆無忌憚。現在請你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
被人當麵指著鼻子拒絕,成例臉上掛不住:“你們不要後悔。”
“你以為我先來找你們是為了什麼?不就是想讓你們好好勸勸許時,好樣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給我等著。”成例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擲到桌上,溢出的滾燙茶水燙紅他的手背,使得他把手連忙縮了回去。
王業萍起身趕人:“等什麼等,等著我拿掃把趕你是不是?還不快給我滾。”
成例灰溜溜地從許家出來,他本想采用最溫和的解決辦法,是那對夫婦不知好歹。
客廳的爭吵聲大得許征在屋內也聽得一清二楚。
他還是頭一回見王業萍發這麼大火。
許征輕輕擦去許時臉上的淚痕,對他說道:“不止是我,爸媽也是愛你的。”
父母的愛,有時不太明顯,可當矛盾真正爆發的時候,槍口又一致對外。
晚飯,這麼多年許家人第一次攤牌。
王業萍霸氣道:“小兔崽子你放心,雖然你不是從我肚子裡生出來的,除了這個,在我看來,你和親生的一樣。”
許敬言目光溫和:“我也是。”
許時微紅了臉,之前他一直自卑於這點,如今把話擺到明麵上,倒叫他有些無所適從。
王業萍接著補充道:“還有你哥,你看,從小到大你哥多疼你,你可不能當小白眼狼啊。”
“我知道。”許時抿了抿唇,這一點,他一直都清楚。
“吃飯吃飯。”許敬言給許時碗裡夾了個雞腿。
王業萍夾了個雞翅:“多吃點,看你瘦的。”
高中正是男孩子長高的時候,許時身高在悄然生長,看起來比之前要瘦。
一時間得到多方位關愛的許時受寵若驚,啃著碗裡的雞腿不敢說話。
難得的在吃飯時話這麼少。
“你這小子,不會想當富二代吧?”王業萍猝不及防問道。
許時一口飯沒咽好,嗆著了,許征放下手裡的筷子幫他拍背:“媽,吃飯瞎說什麼呢。”
王業萍有些心虛:“不會被我說中了吧。”
“想當富二代還不簡單,小時有我。”許征眼裡帶著笑意,“我以後,肯定比那個成例有錢。”
成例這個名字,在許征發家後從未聽過,想來之後混得不怎麼樣。
許時握緊了手中的筷子,不打算打入他們的討論。
今天這些人,都怎麼了?
一個個的,不正常。
十六年來,許時第一次這般放鬆過。
壓在心裡的一塊石頭被敲碎,讓他再不必有所顧慮。
許時望向許征的眼裡滿是欣喜:“哥哥哥哥哥。”
“誒。”許征應他。
“我好喜歡你啊。”許時說道。
“我也是。”許征坐在床邊朝他敞開懷抱,“一起睡嗎?”
“好。”許時尾音抑製不住上揚。
許征今晚做了個夢。
夢裡是前世的場景。
前世他不在家,許時和父母家庭關係緊張,王業萍又是個直來直去的人,有時候管不住嘴就總是埋怨。
許敬言下班了也硬是在外麵轉好幾個小時,在家裡的許時便成了她的發泄對象。
久而久之,許時越發沉默,回家了就把自己關在小房間裡,不輕易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成例出現在他身邊。
早有預謀的接近,給了許時久違的溫暖。
就算後來成例找上門的時候,許時得知他的身份也不排斥。
成例是有手段的,他先是讓許敬言、王業萍先後下崗,許家開支變得越發緊張,貧賤夫妻百事哀,家裡每日爭吵不斷,話題隻有一個,為了錢發愁。
許時主動提出跟成例走,要求就是給足許家父母足夠的錢。
為此,許時和父母的關係降入冰點。
再後來,許征醒了。
清醒後是睡在一旁的許時,他的手被許時抓過去牢牢抱在懷裡。
許征望著許時的側臉暗自發誓:
有他在,絕不會讓夢裡的事情再次發生。
成例的報複手段來得又快又猛,今天早上,許敬言就被單位辭退。
這個結果許敬言早已料到,成例是他上司,要開除他也不過一句話的事,許敬言安然接受。
下崗在家的許敬言從花鳥市場買了隻鸚鵡回來,綠色羽毛,看起來呆頭呆腦的,許敬言正教它說話。
每天出去溜溜鳥、下下棋,日子過得照樣逍遙自在。
王業萍早辭去食堂工作,影響不到她。
整治一個許敬言還不夠,成例將手伸得更長,盯上了許征的公司。
許征在下午接到電話,他們原先合作的那家貨運公司要毀約,煤沒辦法運過來。
許征穩住對方情緒:“先不急,庫存還有多少?”
“剩下不到五十萬噸了。”負責人連聲哀嚎,一旦公司貨源跟不上,他們的信譽就得大大受損,到時候損失的將會是大筆大筆的訂單。
“這些天先減少接單,剩下的我來想辦法。”許征說完掛斷了電話。
成例。
這個名字他記下了。
從關樂到遷豐的運輸線,向來平坦穩定,每隔三天,會有車隊從礦上拉煤再運送到廠內。
和他們簽訂協議的貨車公司原先合作地好好的,現在不惜高價違約金也要毀約,想也知道是成例的手筆。
許征先是打電話給尤誌,問問他那兒有沒有車能運。
尤誌表示愛莫能助:“我問過了,隻要一聽是到遷豐的路線,沒一家敢接,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這樣吧,我手裡還有輛貨車,你先用著?彆斷貨了。”
尤誌的貨車載重二十噸,從關樂到遷豐一來回就要一天,這二十噸的量遠遠不夠。
“算了,我再想想。”許征拒絕了他提議,並承認道,“是啊,得罪了小人,怎麼,你怕了?”
“笑話,我是誰?你就是得罪天王老子我也不怕。”尤誌積極表態。
自從上次許征下礦後,尤誌心裡,兩人就是過命的交情。
隻要他能幫的,他義不容辭。
尤誌壓低聲音安慰他:“你也彆灰心,要實在沒轍,我去問問我爸。”
尤誌出來的時候,曾對他爸放下狠話:我不靠著你,也能闖出一片天。
尤廣宏也被他氣著:你就是求老子幫你,老子也不幫。
男人的臉麵至關重要。
但為了許征,尤誌還是能暫時不要一會兒臉。
許征在外跑了一天,還是沒結果。
天色漸黑,他朝家中走去,一進屋被許時嚇了一跳。
許時竟然安安分分地坐在桌前看書。
看的不是包著課本皮的漫畫書,而是貨真價實的課本。
許征摸了摸他額頭,不燙,沒發燒啊。
許時閉眼靠在他腰上:“彆動,讓我休息會兒。”
看了一整天的書,許時渾身難受,隻有靠著許征的時候,能得到片刻休息。
許征的手貼著他的臉,語氣放緩道:“這麼努力啊。”
“答應了你的事,要做到。”許時睜開眼,神情堅定。
許征說過的話,許時原封不動地照搬。
許征奔波一天的疲倦頓時消散得一乾二淨,手貼著許時的臉舍不得鬆開。
這麼乖的弟弟,他可不能讓給彆人。
“你繼續看,我去洗澡。”許征在精神上支持他。
許時按住胸口,強忍胃裡的惡心,乾嘔兩聲。
他覺得,他反胃地快變成孕婦了。
許征浴室的潑水聲正好掩蓋了許時的乾嘔。
打了洗發水,指腹貼著頭皮充分揉搓,頭發上很快起了滿頭的泡泡,舀一杯水衝走泡沫的時候,許征突然想到了解決辦法。
雖有些破釜沉舟的衝動。
仔細一想,越想越可行。
就這麼辦。
許征繼續衝去頭發上的沫,耳邊傳來一聲許時的乾嘔:“嘔……”
許征手一抖,水直接潑在臉上。
洗發水進到眼睛裡火辣辣地疼,他連忙用清水洗眼睛。
許征知道,嘲笑人是要遭報應的。
這報應也來得太快了。
許征出來的時候眼眶還是紅的,許時看見後愣了好久:“哥,你哭了?”
“沒有。”許征拿起電吹風吹頭發。
“不用那麼感動的,真的。”許時以為是自己的努力感化了許征,讓他躲進浴室偷偷哭。
早知道,他就不那麼努力了。
“你說什麼?”許征按下開關,前麵吹風機在耳邊呼呼響,沒聽清。
許時的求生直覺讓他選擇了守口如瓶:“沒什麼。”
許時學了一天,站起來隻覺得頭重腳輕,水燒開後,渾渾噩噩地進了浴室。
許征洗過的浴室還攢著熱氣,許時洗得很快,掙紮著最後一絲力氣扒開浴室的門,睡衣胡亂套的,半邊肩膀露了出來。
“臉怎麼這麼紅。”許征看一眼就發覺不對勁。
許時眼裡隻有床,走到床邊,撲了下去:“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你頭發還是濕的。”許征剛說完,睡在床上的許時已沉睡不醒,他想了想把線牽過來替許時吹頭發,“也不怕頭痛。”
吹風機製造的巨大聲響都沒能把許時吵醒,頭發吹到全乾後,有些炸開,隨意散落在許時臉上,純稚天真。
許征把被子扯到他身上蓋好,躺床上的許時隻露出個腦袋,乖巧極了。
許征看了會,剛想留他一個人在下麵好好睡,睡著的許時主動往裡滾了滾,空出邊上一大半位置。
睡著了的許時也不忘用實際行動挽留他。
許征如他所願,睡到了許時身旁。
許征一躺下來,感受到熱度,許時自動往他這邊靠。
轉身、伸手、搭腿,一切都做得無比自然,像是演練過無數遍。
許時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許征身上,許征騰出另一隻手把許時弄亂的杯子重新給他蓋好。
許時的臉埋在他肩膀處,完全信任的姿勢。
許征暗下決心,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為了許時,也值得。
“早上好,早上好。”一大清早,許敬言養的鸚鵡就在那兒叫。
經曆了許敬言一天的不懈努力,鸚鵡終於學會說了第一句話:早上好。
許敬言還給鸚鵡取名叫許翡翠,指它渾身的毛綠得像翡翠般剔透。
許時聽見後表示了解,然後一直叫它綠毛。
許征是家裡第一個出門的,鸚鵡自然是在同他說話。
許翡翠關在籠子裡上躥下跳,小翅膀一個勁地撲騰,似乎在渴望許征把它放出去。
“早上好。”許征回道,順手還給它添了點飼料。
許翡翠激動叫喚:“嘰嘰,早上好,早上好。”
沒辦法,它就會這麼一句。
許征逗了它一會,繼續出門辦事。
他來到了汽車交易市場,這兒不同於普通的車行,車輛種類更加齊全,大中小型貨車一應俱全。
許征找到賣家,經曆了一番討價還價後,商定下這筆生意。
許征此次大出血,一次性購置了十輛三十噸大貨車,一輛花費十萬,總價一百萬。
買來的車停在工廠車庫裡,好在當初買的廠地方夠大,車庫位置綽綽有餘。
不僅如此,許征還招募貨車司機,一個月兩千工資,要求有A2駕照,駕駛經驗豐富者優先。
這在當地可算得上肥差,當天來報名的人達二十多個。
許征親自麵試了幾個,然後讓公司的人進行篩選,最後隻招募十名貨車司機。
不是許征不願意麵試,而是來報名的人,太多稀奇古怪的。
不少人被月工資衝昏了頭腦,拿著C1駕照來報名,還在許征麵前大放言辭,說他腦袋聰明,給他一個月的時間,保準把A2考下來。
許征當即讓他走人,這要等上一個月,彆說黃花菜涼了,他公司都能倒閉。
還有六七十歲的老爺子也想競爭這份工作,駕照拿的是A2沒錯,可這麼大年紀了,許征敢讓人長途奔波嗎?
自然是客客氣氣把人送走。
成例不讓貨運公司接他的單,那麼許征就自己買車自己運,從貨源到銷售一條龍服務,減少中間商,掙的錢全部落入他的口袋。
他,成立了自己的車隊。
貨車車隊。
買了車以後還要去辦理相關證件,找人疏通關係,三天內就能辦下來。
忙了整整一周末,直到周一,許征才把事情全部搞定。
剩下的就交給公司的人處理。
花錢請他們來乾活,可不是吃白飯的。
解決了運輸的這條路,就算成例的手再長,也乾涉不到他這塊。
難得的周末被成例這麼一攪和,許征在家的時間少之又少。
今天回家時許時倒是沒在看書。
站在籠子麵前,同許翡翠聊天。
許翡翠:“早上好。”
許時:“綠毛,我教了你半天,怎麼還是隻會這一句啊?”
許翡翠:“嘰。”
許時:“好蠢啊你,該不會是弱智吧,鳥裡麵有沒有弱智啊?有吧,你就是。”
許翡翠:“早上好。”
許時嫌棄之色溢於言表:“嘖。”
沒過多久,許敬言就過來把他的寶貝鸚鵡提出去溜達。
“小翡翠。”許敬言叫得格外親切,就連許征和許時都不曾享受過他這般討好。
許翡翠黑溜溜的小眼睛一轉一轉,張口就來:“弱智。”
這成了許翡翠學會的第二句話。
許敬言聽了直皺眉:“許時,是不是你亂教翡翠?”
“不光我的事。”許時順了個茶幾上的橘子,溜回屋。
許敬言試圖糾正:“乖啊,翡翠,我們不學那些不好的東西。”
許翡翠越叫越上癮:“弱智。”
許敬言氣得再不讓許翡翠和許時待一塊,拎著籠子出了門。
許時回房間一邊看書一邊吃橘子。
現在的橘子還不到成熟的季節,皮都是綠的,很酸。
對許時來說卻有奇效,惡心的時候吃兩片,能緩解反胃。
許征周一沒課,事情解決後,買了周一晚上的火車回學校。
許時原本想去火車站送他,被許征強行留在家裡。
“這大晚上黑燈瞎火的,你自己一個我哪放心啊?”許征正色道。
要是許時送他到火車站,為了安全,許征還得把許時再送回家。
折騰來折騰去的,沒必要。
許時從書中探出個頭,遺憾道:“那好吧,你小心點。”
“到了給你發消息。”許征拿上行李,臨走前不忘叮囑,“少看點書,早點睡覺,要看白天再看,不差那一時半會兒。”
“好哦。”許時乖乖地應下。
淩晨的車站沒什麼人,大多是進來睡覺的,帶床棉被,在車站的椅子上躺著,一覺睡到天亮。
許征給許時發短信:[到車站了。]
許時:[好快。]
許征:[趕緊去睡覺。]
許時:[等你上車了我就去睡。]
許征抬頭看了眼信息牌:[我檢票了,你去睡吧。]
許時:[騙誰呢?現在才五分。]
許征買的是十二點半的車票,最多提早十五分鐘檢票,不可能這麼早進站。
許征的謊言就這麼輕易被戳破,他無奈笑笑:[就你聰明。]
半小時後,許征終於坐到車上,再次給許時發信息:[這回真上車了,不騙你。]
等了半天,許時沒回。
距離車站不過一兩千米的距離,許時手裡的手機滑落在床上,屏幕亮起,人卻縮進了被子裡。
坐在車上的許征和許時,兩人的距離,不斷拉長。
許征坐了一晚上火車,剛到學校就去上第一節課,早上才收到許時的回複:[昨天睡著啦,你到學校了嗎?]
許征眼皮沉重,掙紮著按了幾個鍵:[嗯,在上課。]
許時:[我也是,在上曆史課,好無聊。]
[好好上課。]發完這個消息,許征就趴桌上睡了過去。
一晚上沒合眼,隻要是能睡覺的地方,像教室的桌子都顯得彌足珍貴。
兩人的角色就此顛倒,許時撐著下巴百般無聊地聽課,許征成了在課上睡著的那個。
周三,許征接到公司打來的電話,許可證都辦好了,車隊今天就可以載貨。
許征總算滿意,這兩天公司迫不得已減少接單,如今車隊就位,又能繼續以往的營業額。
也不知道這買車的一百萬什麼時候能掙回來。
就算運輸費掙不回來,能治得了成例,這錢許征花得心甘情願。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算事。
公司穩步經營,許征有打電話詢問,成例再沒來他們家鬨過,就連許時都不曾見過他,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許征:[隻要他沒來煩你就好。]
許時:[他敢來我揍他。]
許征逐漸變得忙碌起來,每天除了上課剩餘時間就是和許時發發消息,一個月話費指定上百。
齊瑾生開始發現他的不對勁,在許征又一次對著手機笑後,同霍成章嘀咕道:“許征是不是談戀愛了?”
霍成章用看傻子似的眼神:“你才發現?”
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何野主動加入他們討論:“是吧是吧,哪有人對著手機笑得這麼開心的。”
三人極為默契地交換了視線,同時點頭。
沒錯,許征一定是談戀愛了。
自從失戀後,齊瑾生看破紅塵,化身為老母親的擔憂:“異地戀多不靠譜啊,連對方變心了都不容易察覺。”
霍成章察覺話裡的漏洞:“你在咒他?”
“不敢不敢。”齊瑾生趕忙將自己撇清關係。
戀愛中的人都是盲目的,萬一許征事後知道這件事來找他算賬怎麼辦?
許征已成為宿舍重點觀察對象,偏偏他本人還不覺得。
齊瑾生偶爾跑過來傳授他戀愛經驗,讓他談戀愛的時候多上點心,噓寒問暖啊,關心得無微不至,否則距離一旦遠了,感情出變故的幾率越高。
許征聽得雲裡霧裡,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齊瑾生又拍了下自己腦袋:“不對,我和你情況不一樣,不過我雖然沒和女孩子談過戀愛,但道理也差不多嘛,你自己多注意點。”
“哦。”許征沒領會到他話裡的意思,趁著下課,抓住何野小聲詢問,“齊瑾生最近又談戀愛了?”
何野瞪大雙眼:“又談了?我怎麼不知道。”
這樣的謠言一個個傳開,最後傳回了齊瑾生那裡。
齊瑾生磨了磨牙,不識好人心。
許時最近學業方麵遇到點困難,看書的時候雖然還是老毛病,但能克服,就是有些方麵怎麼都搞不明白。
在班上環顧了一周,還是他小弟同他建議:“老大想學習啊?找隔壁班那個書呆唄,叫什麼……魏言,成績可好了,年級第一呢。”
許時心下滿意,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