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征五點半到家,這個點許時還沒下課,他估摸著時間去了許時學校。
從放學鈴聲響起等到學校廣播站播音結束,站在校門口的許征眼看著無數名學生從校園內走出,卻怎麼也沒找到許時的身影。
中途他曾試探過:[放學了嗎?]
許時:[嗯,我再問兩道題就回去。]
得知許時還沒離開學校的許征隻好繼續等,冬天傍晚天黑得快,晚風呼呼地刮,學校周圍有賣烤紅薯的,許征買了個拿手裡取暖。
站在校門口快站成棵樹的許征終於等到許時從裡麵出來,看見的卻是讓他始料未及的一幕。
許時戴了條圍巾,寬大的校服裡麵套了件毛衣,手插進口袋裡,側過頭和一個人有說有笑的。
那人很瘦,身高比許時要矮上幾公分,厚重的發型和明顯營養不良的模樣也遮不住他熟悉的五官。
隻看一眼,許征就能叫出他的名字,魏言。
許征站在攤位邊上,夜色把他的身影所籠罩,正在交談的兩人並沒有發現他。
銀色細框眼鏡戴在許時臉上成了昏暗中最醒目的存在,許征一步步向其靠近,握住了許時的手:“怎麼這麼晚?”
許時一轉頭,臉上的表情很快從詫異蛻變為驚喜,話語中的每一個字都不禁上揚:“你怎麼會在這裡?”
許征沒回答,看了看變得沉默的魏言,裝作無意間問道:“你同學啊?”
“嗯,魏言。”許時自然而然地反握住許征,迫不及待同魏言說了兩句,“這是我哥,我們先走了。”
魏言有些呆地點點頭,站在原地看著許時和許征越走越遠的背影。
許時眼裡隻剩下許征,一段時間的分彆讓他忍不住盯著許征的臉看了又看。
許征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才好。
他離開不過幾個月的時間,許時什麼時候和魏言熟到這種地步,放學了遲遲不肯回家,兩人在學校一待就是幾十分鐘。
“你不是說明天才回來嗎?”許時念叨著。
要是知道許征到遷豐,彆說問兩道題,就是下午最後一節課許時都不一定想上。
許征回答道:“運氣好,有人退票。”
其實沒有,他買的是站票,四個小時的車程,許征就站在車廂連接處。
車上坐滿了人,站著的地方一股煙味,許征沒想那麼多,他隻知道,他能回來,許時一定很高興。
沒想到一回來,許時就給了個重磅消息來回報他。
許征先是沒話找話:“你近視了?連眼鏡都戴上了。”
“沒呢,平光的,戴副眼鏡顯得我更有文化。”許時發自內心道。
許征輕笑一聲,也沒對許時這樣的行為做什麼評價。
隨後他把話題繞到正軌上:“前麵那個人,是你同班的?”
許時輕微皺了皺眉:“隔壁班的。”
許征接著提問:“你們關係很好啊?”
許時:“還行吧。”
許征乾咽了口空氣,喉結上下滾動:“怎麼認識的?”
三番兩次的詢問觸碰到許時的敏感神經:“哥,你回來了不問我,為什麼老是問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