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當什麼?”許征明知故問。
許時臉很紅,多餘的熱氣似乎隻能從眼眶中散發出來,眨眼的頻率不由變快,說出那句大膽的話:“我想當你男朋友。”
許征突然歡喜得很。
連他自己都被這莫名的情緒嚇了一跳。
他在乾什麼?
是不是瘋了。
“你膽子夠大的。”許征用力掐了下自己,從喜悅中抽離,板著張臉評價道。
許時垂下眼,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就這麼啪嗒一下散了,難過地想將被子拉回去,自己埋在裡麵悶會兒。
許征放緩了語氣,抓著欄杆的手微微用力:“讓我想想。”
許征的一句話阻止了許時的動作,他疑惑地眨了眨眼,有些不可置信,這、這是什麼意思?
這回自閉的人不再是許時,變成了許征。
許征在紙上列出了兩種選擇。
要麼拒絕許時,說開後的兩人繼續當兄弟,許時同他刻意疏遠,有了隔閡的他們在日後的相處變了滋味,再回不去曾經的親密。
許時還有可能像前世那樣,被魏言拐跑,下場慘烈。
要麼接受。
談一場驚世駭俗的戀愛,踏入許征從未嘗試的領域,注定不被任何人祝福,一旦被發現王業萍能打斷他們的腿。
許時會很開心。
許征把紙撕了,空白的紙上就寫了兩個數字,一和二。
紙被撕得粉碎,細小的碎片如雪花一般飄進垃圾桶。
許征心中的天平無限傾斜。
最後一點,把他所顧慮的一切全部推翻。
許時會很開心,意味著他也會很開心。
再多的堅持,諸多的阻撓,都比不上發自內心的渴望。
許征從未意識到,這種傾向,是多麼強烈。
許征這時候才發覺,原來許時對他來說,比自己想得更加重要。
突然有某樣情緒一閃而過,許征沒能抓住。
床上的許時悶不做聲,高高隆起的被子築建起一個保護層,將許時從他的世界隔絕。
許征向來果斷,生意場上,當斷則斷。
弄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他就會為此不斷努力,無論繞幾個彎,遇見多少挫折,都為了達成那個最初的目的。
感情的事他沒經曆,卻也一樣。
許征隱約知道,他遲表態一秒,對於許時來說都是煎熬。
“你的期末考成績什麼時候出?”許征問。
許時轉過身,掰著手指數道:“三天以後。”
許征用平穩的語調說道:“這回考進全班前十,我答應你一個要求。”
許時疑惑地應了聲:“嗯?”
“聽不懂算了。”許征嘴角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