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就算救起來,也得落個殘疾。
等許時他們下課的時候,地上的血早被清理乾淨,水泥地麵被水衝刷過,水跡還未乾。
一整天,全校的人都在討論這事,許時傍晚見到魏言也不例外,問起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魏言也不清楚,隻能從早上的道彆中推斷:“他說自己壓力太大了,很累。”
許時注意到,魏言提起這事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僵硬而冷漠的。
第二天,消息傳來,人沒救活,剛到醫院不久,就斷氣了。
流言蜚語傳得比什麼都快,很快有消息放出,那人會跳樓,主要原因是因為怎麼也考不過魏言。
上回質檢前信心滿滿,可成績出來後傻了眼,全班第二,和魏言差了整整三十分。
魏言身上,甚至背上了殺人凶手這樣的稱號。
在班裡倍受排擠,所有人生怕和他沾上一點乾係,自己也會被刺激地跳樓。
魏言交上去的作業沒人願意接,推搡中掉在了地上。
魏言彎腰把卷子撿起,陰沉沉道:“再有人惹我,我現在就從窗戶跳下去,讓他一輩子背上殺人凶手的名號。”
周圍人退避三尺。
課代表緊張兮兮推卸責任:“不、不是我丟的啊。”
魏言冷笑一聲,回了座位。
許時最近變得忙碌,也對學校裡的傳言有所耳聞,為他抱怨道:“那些人有病吧,陳昊自己跳的樓,關你什麼事?”
“隻有你相信我。”魏言目光微動。
“好好考試,彆被影響。”許時安慰道。
魏言心中一直猶豫的事在此刻下定了決心,他問道:“你打算考哪?”
“帝都。”許時回答。
離高考還有最後三天。
越到最後,緊張的氣氛反倒鬆懈,學校受了跳樓事件的影響,想方設法給他們減壓。
這幾天,任課老師課也不上了,反倒苦口婆心地同他們灌輸:高考不是人生的唯一出路,此路不通還有其它選擇,放平心態,失敗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許時心不在焉地聽著,掰著手指數道,今天下午,許征就該回來了。
他哥說好要陪著他高考,就一定會兌現。
許時在思考這幾天請假回家的可能性,反正學校不上課,說在家裡待著有利於調整心態,應該也可以吧?
一旦動了念頭,內心的渴望就會被無限放大。
許時越想越心動。
差那麼幾天高考,隻要許時不把屋頂給捅破了,做什麼都是被允許的。
許時同班主任請了假,這幾天待家裡不去上學。
魏言傍晚等不到人,去許時班上一問,才得知許時今天沒來學校。
許征回到家時,剛拿出鑰匙插進鎖孔裡,許時幫他把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