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1 / 2)

“如何?”

這是莊嫣然將她們從府中喚了出來, 在皇城有名的醉仙樓裡品賞美食。

挑著眉,莊嫣然看向她,道:“味道可還好?這是這邊最新的菜品,我覺得入味兒的很, 想來你肯定沒吃過。”

晏妤舒笑了笑, 道:“確實不錯。”

莊嫣然頓時一揚眉,豔麗的眉眼間帶著得意,伸手給她夾了一塊柿霜清膈餅:“在府裡一直待著可不行, 總得出來走動一下散散心, 也聽聽這皇城裡發生的事兒。”

晏妤冉聽聞在旁邊也讚同的點了點頭。

晏妤舒抬眼看她,眼裡盛上暖意,她道:“莊嫣然,多謝你。”

她帶她出來想必是怕她在府裡悶著, 況且如今皇城之中那個貴女還會與她交好,也隻有莊嫣然不懼議論了。

莊嫣然手頓了一下, 輕瞥了她一眼,撇了撇嘴輕嗤一聲兒, 揚眉倒是沒開口。

晏妤舒也不說話, 拿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晏妤冉左右扭頭看了看她們, 心底唏噓一聲兒也埋頭開始吃起來。

窗外日頭正盛,炎炎烈日烤著地麵,蟬聲時而尖利時而停下。

莊嫣然伸手舉著扇子扇了兩下,抬頭看眼前的人。見她一襲紫衣瀲灩,低垂著頭小口小口用膳, 便是在這般炎熱的天氣中仿若也能形成一副絕美靜心的畫麵,她盯了良久。

晏妤舒由著她打量,此刻也受不了她這般盯著,她抬頭看過去,不由得笑開了眼問:“你這般一直盯著我作甚?”

莊嫣然一手撐著下巴,看著她,挑眉道:“你可知我從前為何一直與你作對嗎?”

晏妤冉聞言霍地抬頭看她,滿眼不解和好奇。

晏妤舒拿著帕子擦了擦嘴角,笑道:“這我還真不知。”

說實話這也一直是她心中的疑惑。從前莊嫣然待她態度可是奇差的,在她落難後她也方才知道這人不壞。

莊嫣然哼笑一聲兒,偏了偏頭,搖著扇子,她聲音隔著扇子傳來:“我從前將你視為對手,聽說過一山不容二虎嗎?皇城之中有我一個就夠了,為什麼偏偏晏府還有個才名出眾的你,偏偏你哪裡都不輸我處處都能壓我一程,唉!”

她輕歎一聲兒:“以往每日母親訓我,總也要拿你與我比,是以自小我便覺得你頗多討厭,便就是要與你攀比,就是得壓過你,隻要壓過你,我心裡便高興。”

晏妤舒聞言笑了笑,沒出聲。

晏妤冉在一旁瞅著莊嫣然撇了撇嘴:“你這就是嫉妒我姐姐嘛。”

莊嫣然斜斜橫了她一眼,而後轉頭看晏妤舒,輕輕咧了下嘴,語氣倒是轉換了。

“隻是沒想到世事無常,你們晏府居然落難了。”她語氣輕鬆,卻難掩認真,“得知你們被帶走那一刻,我心中不是高興而是陡然咯噔一下,我不可置信的還跑去問父親一再確定這個消息,然後便是惋惜。”

“惋惜棋逢對手的知己竟這般沒了。”

她嘖一聲,又道:“不過又聽聞你被魏炎帶回了魏府,我第一時間可真真兒是不信的,想如你這般性子怎麼會委屈一個閹人,直到那次在布匹鋪子見到你。”

說實話,見她臉麵色姣好,竟還買男子所配的布料,不見一絲屈辱落寞,那一刻她心中剛燃起的一點她還好好的高興轉而便被一種失望取代。尤其還有那日在寺廟,她說她待在魏府心甘情願跟著那個閹人時,她更是油然而生一股無名之火和無與倫比的失落。

為什麼呢?

大概是她向來奉她為對手,轉頭卻發現這人竟是為了榮華富貴便委身於一個閹人,這些年她與她攀比了這麼多仿若一場笑話一般。

晏妤舒垂了垂眼,想起了當日他們見麵時,怪不得這人對她道了句她真令她失望。

“不過如今我倒還真的挺佩服你。”莊嫣然歎息一聲兒,抬眼看她。

尤其是見識過她與魏炎之間的相處,她此時是打心尖裡敬佩。

便是她麵對這傳說中心狠手辣的九千歲尚且嚇得都磕巴,那種害怕是由心底發出的,晏妤舒竟卻一點不怕,不僅麵不改色一點都不怕,竟還敢——

她想起那日在魏府見到的場景,仍然覺得滿心驚恐疑惑,不由得抬眼看過去。

不理解她為何要留在魏府,倘若便隻是因那榮華富貴,她可不信。

晏妤舒如何能看不出來她的疑惑,她垂了垂眼道:“無甚原因,既是心甘情願便是因為魏炎這個人,我心悅他,自然便願意跟著他。”

莊嫣然搖著扇子的手頓時一頓,晏妤冉也騰地睜眼看向自己的姐姐,臉上帶著震驚,但心中卻也沒有多大波動,仿如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她不由得咬了咬唇,抓緊了手中的筷子。

畢竟這些天姐姐待魏炎的變化,她瞧在眼裡,可如今經姐姐口中如此便說出來,她心中仍舊複雜難忍。

莊嫣然倒是震驚多了,她眼睛瞪大,唇邊呐呐幾聲輕動,一麵覺得荒唐一麵覺得不可置信,她側了側耳,恍惚間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又問一聲兒:“你,你再說一聲兒?”

她沒聽錯吧?這人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