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嫻:“這事歸根結底還是要怪你。你拒絕小學妹的時候說話太冷漠,她當眾被你駁了麵子,下不來台,自然有小姐妹幫忙出氣。”
蕭以恒這才得知,這句“名言”之所以傳播得到處都是,原來是那位學妹的閨蜜們推波助瀾,想見他尷尬。
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後,蕭以恒的想法是——沒什麼想法。
他無所謂被人喜歡,更無所謂被人討厭。
正如他回複學妹的那句話,彆人的喜惡,和他有什麼關係?
……
天已經快黑了,蕭以恒把畫了一半的畫收好,和秋嫻告彆後離開了美術教室。
他家距離學校不遠,步行二十分鐘就能到。
出校門左拐是一條近路,隻是這條近路不太安全,路燈少,之前還出現過一中學生被人在小巷裡打劫的惡□□件。
就在不久之前,蕭以恒還在這裡目睹了一個紅毛小混混欺負高二學弟的“犯罪現場”,而那位小混混據傳言是厲橙的追求者。
就在他思緒飄散之時,旁邊的小巷子裡忽然傳來一陣古怪的聲音。
——“淦!老子的東西呢!”那是一道聽上去很年輕的男聲,但說話的人卻故意壓低聲音。
誰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連路燈都沒有小巷裡?
蕭以恒心念一動,擔心又遇到上次那樣的霸淩事件。他遲疑了幾秒,很快轉身拐進了小巷中。
出乎意料的是,小巷內沒有一個人影。那條小巷是一個死胡同,一側就是一中的高牆,另外一側是民居。巷子裡很暗,但在朦朧的太陽餘暉下,還是能勉強看清巷中的情況。
這裡確實空無一人。
蕭以恒暗自思忖,剛剛的男聲難道是他聽錯了嗎?
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之際,從他頭頂的高牆上忽然傳來一道中去十足的男聲——
——“喂,下麵那個,你是一中的吧?”
隨著話音同時落下的,還有兩隻……在牆頭無處安放的腳。
蕭以恒:“……”
蕭以恒:“??”
他抬頭看去,隻見在高高的校園高牆上,有個男孩背對他掛在牆頭上,兩隻腳在空中蹬來蹬去,看樣子在找落腳點。
蕭以恒沒說話。
因為他也不知道麵對如此不合常理的畫麵,他還能說些什麼。
男孩見蕭以恒遲遲沒動靜,“嘖”了一聲,喊道:“你幾年級的,站那兒乾嘛呢,還不快來幫忙?等著看你爸爸笑話呢?”
他明明如此狼狽,可語氣裡卻沒有一點要求人的樣子,仿佛全天下人都應該順著他的意,渾然不知自己現在就像是一隻掛在牆頭的烏龜,樣子真是蠢爆了。
蕭以恒:“……”他沉默了幾秒,很想告訴那個男孩,他父親不會在放學之後鬼鬼祟祟地爬學校圍牆……
不過最終這句話也沒說出口,蕭以恒問:“我應該怎麼幫你?”
男孩一邊掛在牆頭,一邊指揮他:“你看看周圍有沒有一個梯子?我特意擱這兒的,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把梯子搬走了,我絕對給他好看!”
原來他剛才罵罵叨叨地是在找梯子。
蕭以恒低頭看了一眼,回答:“沒有梯子。”
“靠,你認真找了嗎?”
蕭以恒又低頭看了一眼,回答:“我認真找了,確實沒有梯子。”
學校的院牆非常高,沒有梯子,這位掛在牆頭上的男孩如果貿然往下跳,肯定會受傷。
蕭以恒摸不清男孩出校門是要做什麼,但他肯定沒有老師簽發的出校許可,否則不會鋌而走險,危險地攀上院牆。
蕭以恒正要開口勸他回去,就聽男孩忽然說:“你過來。”
蕭以恒不知他要做什麼,但還是走到了院牆下,抬頭盯著那個人的背影。
從蕭以恒的角度看去,他看不清那人的麵貌,隻能看到一雙包裹在校服裡的長腿,以及被男孩蹭得臟兮兮灰撲撲的褲腳。
男孩問:“你是alpha還是beta?”
蕭以恒更不解了:“alpha,怎麼了?”
男孩小聲嘀咕:“alpha?alpha普遍體力都很好,希望不會遇到弱雞。——喂,下麵那個!”他提高音量,命令道,“我要跳了,接住我!”
蕭以恒瞳孔猛縮:“什——”
不等他反應過來,院牆之上的人便鬆開了雙手,身體迅速下落!
蕭以恒條件反射地伸出手去——下一秒,一個有著金燦燦頭發的男孩,墜進了他的懷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