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2 / 2)

宮女上位記 屋裡的星星 11515 字 11個月前

與聖上相處時間越久,她發現其實聖上心眼並不比後宮女子大上多少,小氣得緊。

好不容易等他用了膳,阿妤連忙帶著周琪往回去。

她如今無需來禦前刺激容嬪,若非忽然想起那事,她的確不想跑這一趟。

回了嫻韻宮,路過倬雲樓時,阿妤的腳步頓了下,似不經意地掃了一眼,才繼續朝前走。

倬雲樓裡,許美人看著桌子上的菜色,麵無表情地問:“她回來了?”

“是。”落雲回答得有些遲疑。

印雅閣的主仆二人拎著東西去禦前,空手而歸,顯然是將吃食送了進去,更何況,她們這時候才回來,那這麼久是在哪兒的,便可想而知了。

許美人盯著桌子良久,才淡淡地說:“撤了吧。”

“可、可是,主子你還未用……”

許美人倏然冷眼掃向她,落雲一怔,剩下的話卡在口中,再也不敢說出來,低著頭趕緊將飯菜撤了下來。

阿妤知道去禦前顯眼,但是卻不知道這麻煩來得這麼快。

隔日請安,阿妤看著眼前開口的人,狐疑地擰起眉。

是宮中的老人,孟美人。

阿妤眨了眨眼睛,似有些不解:“孟美人這話何意?妹妹怎麼有些聽不懂呢?”

孟美人一身胭脂粉衣裙坐在她下首,聽了她的話,隻是冷冷勾起嘴角:

“近日前朝政務繁忙,我等後宮女子該為皇上排憂解難才是,而不是去禦前耽誤皇上的時間,狐媚惑主!”

滿殿寂靜,她這話有些嚴重了,明顯地是無事找事。

皇後輕皺了下眉,在兩人之間猶豫了下,似不知該幫誰。

阿妤原以為,尋她麻煩的會是許美人,倒是她低估了這些新妃在宮中的人脈。

阿妤細眉蹙得越發緊了些,驚訝地拿帕子掩住嘴角,才委屈地看向皇後:

“娘娘明鑒,臣妾久居後宮,哪裡能知曉前朝的事情?”

“臣妾不過是想著天氣過熱,關心皇上罷了,哪能想到在孟姐姐口中,竟會變成這般嚴重的罪名!”

她手帕剛掩住嘴角,淚珠子就滾了下來,哭得多凶,就有多委屈:

“臣妾一直謹遵祖訓,從不敢打聽前朝的事,倒是有些好奇,孟姐姐是從何得知前朝政務繁忙的?”

說到這裡,她還睜著一雙眸子,茫然地去看孟美人。

阿妤剛說第一句話是,孟美人就覺得不好,她想要打斷鈺才人的話,皇後已經坐直了身子,冷著臉看向她:“孟美人,你要知道,打探前朝之事,可是重罪!”

孟美人猛然跪在地上,慌亂解釋:“娘娘聽臣妾解釋,臣妾也隻是偶然聽宮人議論時說起的,絕非有意打探前朝之事!”

阿妤擦了下眼角,她懊惱地撫了撫額,自貶道:

“倒是妹妹孤落寡聞了,竟絲毫沒聽見這風聲。”

瞥見孟美人忽變的神色,阿妤心底冷笑,平白無故踩她一腳,阿妤又怎麼可能輕易地放過她。

這後宮一直由皇後管著,宮人私下議論朝政,可不就是在說皇後管理不當?

孟美人越說越錯,她還要解釋什麼,皇後直接打斷她的話:

“孟美人日後說話前,還是多在腦子過一遍,知道是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妄議朝政,念你是初犯,罰你半年月俸,再有下次,定不輕饒!”

孟美人癱在地上,還想再求情,皇後便不耐煩地散了請安,隻是在她轉身離開之前,似不經意地瞥了阿妤一眼。

沈嬪嗤笑了聲,沒看孟美人,倒是多看了眼阿妤,意義不明地說了句:“有些人蠢而不自知,令人發笑。”

說完這句話,她就直接轉身離開,其他人麵麵相覷,隻當她是說孟美人。

阿妤不著痕跡地輕擰眉,她不認為沈嬪是在說孟美人。

沈嬪這人性子高傲,後宮中除了受寵的那幾個人外,怕是其他人她連名字都不記得,更不用說孟美人這樣近乎半透明的人了,還不值得她親自提這一句。

阿妤掃了殿內的人一眼,在許美人掐緊的指尖上停頓了下,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視線。

她起了身,殿內的孟美人還在哭哭啼啼,阿妤特意朝她身邊走,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衣袖,在孟美人開口之前,她掩唇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真是抱歉,妹妹剛剛沒有注意路,孟姐姐不會生氣吧?”

孟美人臉色鐵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其他人樂於看戲,自然不會幫孟美人說話,阿妤似乎聽見身後有人站了起來,她轉過身去,就見許美人輕蹙著眉,有些看不過去一樣,溫柔勸道:

“鈺妹妹,娘娘已經罰過孟美人了,你再這般……是不是有些不好?”

阿妤微頓,有些不解:“妹妹沒聽懂許姐姐的話,我也是不小心,若是孟姐姐介意,妹妹再同她道歉便是。”

說罷,她就立刻屈膝行了個禮,委屈地看向許美人:

“這般,姐姐可覺得滿意了?”

許美人臉色一僵,溫柔的笑有些維持不下去:“姐姐並非這個意思——”

阿妤站直了身子,偏過頭去,不想聽:

“妹妹原以為和姐姐同處一宮,關係也更親近些,今日方知,一切都是妹妹自作多情。”

她似乎極為傷心,還擦了下眼淚,她本就年齡小,如今做出這副憨態來,也是極其自然,她抹著眼淚,轉身就朝外麵跑。

坤和宮,阿妤跑開後,許美人氣得身子發抖,這裝模作樣的賤蹄子!

可偏生在眾人麵前,她還不能表現出來,隻好將所有的惡心都往肚子咽。

這點動靜很快就傳進了後邊,皇後抬起自己的雙手在麵前看了看,昨日剛做了朱紅的蔻丹,甚是豔麗,她輕吹了口氣,仿若什麼都沒聽見,嘴角勾著一抹淺淺的幅度。

謹玉擰眉朝外看了眼,有些不滿:

“這些子妃嬪越發沒規矩了,在坤和宮就敢如此大吵大鬨。”

皇後斜在軟榻上,輕笑了聲:“不鬨起來,本宮還怎麼看戲?”

謹玉一噎,她伺候了主子十來年,可有時候依舊猜不到主子在想些什麼。

她頓了頓,說:“娘娘今日怎麼幫著鈺才人說話?她明擺著拿娘娘做筏子呢。”

“你當旁人都看不出來?”皇後斜了她一眼:“鈺才人這法子雖不高明,但能讓孟美人無可奈何便可。”

皇後輕飄飄地說:“就算她什麼應對也沒有,本宮依舊會幫她。”

謹玉錯愕:“這是為何?”

“誰讓孟美人沒她受寵呢。”皇後的聲音越來越輕,帶著一股子的笑意。

明明一切如常,可謹玉卻莫名覺得身子發涼。

阿妤跑出了坤和宮,就停了下來,眼角的淚珠早就乾了。

她不耐煩和許美人做什麼姐妹情深的模樣,今日這番,她就是朝許美人以及後宮眾人表明一個態度,省得以後還要和許美人來往。

這一鬨,之後的請安倒是安靜了下來,直到七巧節即將到來。

七巧節前夕,阿妤將做好的香囊遞給周琪,有些納悶地問:“近日宮中有什麼動靜嗎?”

周琪歡喜地將香囊係在腰間:“沒有啊,反而是比之前安靜了些。”

阿妤擰起眉,不解地問:“怎麼會……”

“主子,你在想什麼?”周琪一抬頭,就看見她失神的模樣,不解地問向她。

阿妤往一旁的案桌看了眼,那上麵放著一個錦盒,裡麵裝的就是她選好的金絲青瓷玉花瓶。

“明日便是七巧節了,宮中有些安靜得過分了。”

周琪微頓:“最近安寧,奴婢差些都要忘了此事。”

聽了這話,阿妤越發覺得要遭,往年的七巧節,從半個月前宮中都要熱鬨起來了,而今年,居然能讓人險些忘了去?

阿妤想起那位榮寵至今的淑妃娘娘,現在又懷了皇嗣,無論如何,也不該沒有動靜。

阿妤蹙起眉尖,這種安靜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明日的七巧節絕不會簡單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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