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念著自己有暈車跡象,每每一入車,就閉眼睡去,叫封煜笑話了她好幾次。
阿妤拎著裙擺,繡花鞋噌噌噌地磨著地板,幾步就到了封煜房前,周琪匆忙跟在她身後。
阿妤仰頭朝房內看去,大門關上,她看不清裡麵,微頓後,她伸手招來小劉子,眸子微彎,壓低聲音含糊不清地問:
“皇上忙嗎?”
小劉子正要拂袖跪地行禮,被阿妤一攔,催促道:“彆費那功夫了,快些回話。”
“陳大人剛剛進去了,許是要忙上一會兒。”
聞言,阿妤臉色頓時垮了下來,扯著帕子,猶豫半晌,泄氣道:“罷了,待皇上不忙時,你叫個宮人跑本宮處一趟。”
小劉子好奇地問:“鈺主子,您這是要作甚?若是有急事,奴才給您通傳一聲?”
若是旁人,這話小劉子自是不會多說的,誰叫鈺修儀近段時日恩寵多呢。
阿妤抹了下鼻尖,含糊道:“倒沒甚事。”
話落,她就要轉身離開,忽地,身後大門被打開,阿妤停下,轉過身去,就見陳定康從裡麵走出,藏青色的衣袍上,那禽珠甚是醒目。
陳定康在裡麵就聽見動靜,對鈺修儀在外並沒有驚訝,他斂眸拱手:“鈺修儀安。”
阿妤攏了攏耳邊的碎發,忽地就好奇起他們陳家的心胸。
陳嬪的定罪,多少有她的原因在內,偏生之後這位陳大人看見她,沒露出過一絲不滿,皆是這般恭敬的態度。
思緒回攏,其實不過一瞬罷了,阿妤不鹹不淡地頷首,偏開視線。
陳定康眉梢不著痕跡微動,他躬身,並未多說,轉身越過她離開。
這一動,阿妤就不禁想起那日,從他身上聞見的皂角味,她幾乎確認,那日放火之人是他。
這事,在那日她和皇上說過,後續,阿妤就沒再多問。
“鈺修儀,皇上請您進去。”
阿妤頓時回神,彎了眸子,拎著裙擺踏了進去。
客棧的房間自然比不上皇宮,即使是最大的房間,對於住慣皇宮的封煜來說,許也是逼仄的。
封煜站在案桌後,!,那上方零散擺著幾本奏折,見她進來,封煜持筆的動作一頓,遂撂筆而下,端起案桌上放得有些涼意的茶,抿了一口,挑眉問她:
“何事?”
阿妤今日換身胭脂紅的裙裝,雲織錦緞,那腰肢襯得隻堪盈盈一握,她彎著眸子走近,暖陽透過楹窗映在她臉上,似是叫滿室生輝。
封煜舒了舒眉,眸色微緩漸暗。
尾音似輕顫拖長,那刻意撒嬌賣乖的味道過濃,叫封煜想忽視都難。
他勾著她一縷青絲,在手中把玩,勾著一抹笑,這般的人隻稍眉梢微緩,就透著一股風流韻味,他捏著她下顎,深深淺淺地吻下。
遂轉身,她被人壓在身下,後背是咯人的椅子,叫她好生難受。
繡鞋蹭掉,足尖抵著他的膝蓋,聲聲破碎就是這時溢出。
“說吧,又要做甚?”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得就是這人。
若是無事,她寧願窩在她那三分榻上睡覺,也不會來尋他,更遑論是這般合他心意的乖巧。
阿妤跌在他懷中,指尖貼著他喉結不動,軟乎乎地說:“皇上,妾身想佑兒了。”
此話一出,封煜眸色微沉,又透出分柔和。
“宮中傳信說,他萬事皆好。”
刹那間,封煜就發現他懷裡人眉眼頓是溫柔,隻看一眼,就叫人恨不得溺在這溫柔鄉中。
可偏生,他此時萬分清醒地意識到,這分溫柔不是因他而起。
封煜嘴角的弧度壓了下去,眸色漸漸暗沉。
他聽見她軟聲說:“皇上,妾身想給佑兒帶些東西回去,您若是不忙,就和妾身一同去吧。”
她貼在他喉間的指尖,改為拉住他的手輕晃,叫一切旖旎化成簡簡單單的溫情。
封煜忍住心尖那絲煞動,指腹壓著她粉唇,低聲道:
“你倒是掛念他。”
出來至今,也未曾說過,要給他買些什麼。
話音落,女子嬌嬌湊到他耳邊,輕嗔:“妾身也掛念皇上,日日都想叫您陪著。”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她眉眼輕斜,似在說,妾身想,但您能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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