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煜不耐聽這些官話,遂想起之前鈺妃的模樣,縱使心中不虞,他還是沉聲說:“放下吧。”
陸宗連忙鬆了口氣,就聽皇上又說:“若是鈺妃情況當真好轉,朕自當有賞。”
“皇上言重。”
待陸宗退出禦書房後,封煜臉色微黑地盯著那個罐子,楊德在一旁瞧得納悶。
陸大人此舉,雖有些不合規矩,但若是真對鈺妃有用,也能解決皇上一件心事,怎瞧著皇上算不得多高興?
他呐呐地不解問道:“皇上,您這是怎麼了?可是陸大人有何不妥?”
封煜冷嗤了聲:“朕倒不知陸宗還有個出嫁了!的妹妹。”
陸宗的確有個妹妹,可如今不過八歲幼齡,如何有孕?
他倒是有個堂妹,如今在宮中當個才人,他怎不知陸才人有孕過,還能釀出酸果?
楊德臉色微變:“陸宗撒謊了?”
“何話?”
封煜瞥了他一眼,冷聲:“借花獻佛!”
至於借誰的花,可就不像他口中那樣了。
楊德啞然,顯然也想到了什麼,他呐呐地問:“那……這酸果……”
不管是否有用,未經檢查,自是不可能送進鈺妃口中的。
楊德動作很快,不過半個時辰就趕了回來,陸宗敢送進宮,自是不可能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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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煜心知肚明,但還是送去給了宋太醫,至於是不是有私心,誰也不知。
楊德抱著那個罐子:“皇上,那奴才給鈺妃娘娘送過去?”
封煜扔下折子,不耐地睨向他:“要你多嘴。”
他覷向那個罐子,冷冷地說:“放下。”
楊德連忙放下,摸不清他的心思。
直到快至傍晚,封煜將朝務處理得差不多時,才起身,瞥了眼罐子,對楊德吩咐:
“帶上,走吧。”
楊德跟在他身後,輕輕撇了下嘴,心底輕嘖了聲。
嫻韻宮中,阿妤剛剛睡醒,撐著身子坐起來,就讓嬤嬤將佑兒抱進來,隨後宋嬤嬤端著藥膳進來,她側過頭,心底難受,就說:
“嬤嬤,我吃不下。”
宋嬤嬤得了皇上吩咐,也不難為她,見她真的吃不下,就應了聲端著藥膳退出去。
剛行至長廊上,就見皇上邁過宮門進來,身後的楊德懷裡不知抱了個什麼東西,她沒細看,隻連忙行禮。
封煜走近,抬手讓她不要多禮,隨後看向她手中絲毫未動的藥膳,輕擰眉:
“鈺妃用不下?”
宋嬤嬤沒說話,隻是輕歎了口氣,封煜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帶著楊德走進去,殿內燃了燈!,昏暖的燭光下,映得阿妤臉色稍白,她正抿唇輕笑地逗弄著佑兒,一片溫情肆意。
封煜看得稍頓,才邁步走進去,不待人行禮,就將人扶起來,斥責:
“身子重,還做多虛禮。”
阿妤不與他爭這些,視線落在楊德抱著的罐子上,好奇地問:“皇上這是帶了什麼過來?”
滿滿的酸味溢出來,醃製釀出的酸果,光是聞了下,就腔中分泌出口水。
阿妤眸色稍亮,她咽了下口水,隨後有些迷茫地說:“這味道,感覺好熟悉……”
像是幼時,她娘親特意為她釀的酸果。
楊德將罐子送近了些,阿妤看清了後,驚喜萬分:“真的是酸果,皇上從哪兒弄來的?”
“朕特意叫人去紹州尋的。”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話音落,阿妤絲毫沒有懷疑,可楊德就暗暗偷看了他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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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自嘀咕,這明明是陸大人送過來,何時成了皇上特意去尋的了。
不過,他也隻感在心底嘀咕,不敢多言,甚至他還說了句:
“皇上得知娘娘用不下東西,心底著急,早就派人去了紹州,娘娘快嘗嘗這酸果可合您心意?”
旁的都是虛的,鈺妃能吃下不吐,再來攬這功勞不遲。
阿妤捏了塊酸果扔進口中,感覺和以前吃的味道沒甚不同,她頓時笑彎了眸子,連番扔了三四個進口中。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她吃得歡,還沒覺得難受,眸子越來越亮。
最後還是封煜製止了她:“就算喜歡,也不得貪多,朕叫他們給你煮碗粥,如何?”
阿妤如今稍有了胃口,自然不會拒絕,她軟軟地看向封煜,眸若點星,灼得封煜險些有點心虛,就聽她軟軟糯糯道謝:“謝謝皇上。”
封煜好不自在地點頭,捏了捏她的手,說:
“無事,吃完,朕再給你尋。”
陸宗送了一次,就該料到後續許是還會用的,定會有餘。
反正人在那兒,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