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周修容和阿妤說了那話後,阿妤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張二姑娘進宮小住的消息。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雖納悶,但阿妤微思索一番後,就將此事拋在了腦後。
阿妤這次有孕,比懷著佑兒時還要難受,起先她隻是困,後來幾乎一點腥味都聞不得,如此便罷了,可偏生她還吃不下東西,剛強迫自己吃些,稍後就吐得一乾二淨。
幾番之後,她就沒心思吃東西,逼得她太過難受了。
她沒特意將此事和封煜說,但宋嬤嬤在嫻韻宮,封煜自然會知曉,這日,封煜到嫻韻宮陪阿妤用膳。
阿妤聞不得腥味,因此,桌子上的菜要麼是清淡,要麼就是極酸或極辣,封煜掃了眼,就平靜地移開視線,落在阿妤身上,見她自有孕後,臉頰上的肉都瘦了下來,下顎尖尖細細的,叫人看得不自覺擰眉。
明明覺得餓,但阿妤卻沒有一絲胃口,她癟著唇看向封煜:“皇上,您不需來陪妾身的,這兒都沒您喜歡吃的。”
封煜眉眼驀地一柔,他低歎了口氣,說:“無妨。”
他持著木著給她夾了塊菜,是阿妤往日愛吃的,可如今阿妤卻露出一絲難色,雖如此,她卻依舊默默地吃起來,細眉緊擰,仿佛是在受酷刑般。
她知曉自己該吃東西,但知曉卻不代表能做到。
阿妤不知她是有孕使然,還是本身性子如此,隻有稍難受,她就矯情得不行,兩眸瞬間淚汪汪,叫人也跟著心疼。
單是看她這副模樣,封煜就吃不下什麼,毫不掩飾地露了擔憂:
“當真是什麼都吃不下?”
阿妤輕輕搖頭,撅唇甚是委屈,不知是抱怨還是撒嬌:“他好折騰妾身。”
封煜抿緊了唇,視線落在她小腹上,許是她穿著寬鬆的衣裙,那處平平的,看不出什麼有孕的痕跡,他想不通,這麼個小東西,怎能這麼折磨人?
阿妤勉強自己吃了兩口青菜,就覺得胃裡一陣鬨騰,她捂著唇,急急地看了眼封煜,連忙起身跑進內殿,封煜臉色稍變,放下木著,跟著走進去。
阿妤正對著痰盂吐得昏天黑地,待看見他進來時,著急道:“皇上怎得進來了?”
!“妾身這副模樣,待會叫您吃不下……”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她都快要哭出來了,明明她這分難受,有他的一分功勞在,可她連吐都不敢在他麵前吐,怕惹了他的食欲。
封煜原還在納悶她為何要折騰著跑進來吐,聽了這話後,不知該心疼還是該怒:
“胡說什麼。”
她什麼樣,他沒見過?
周琪忙端著清水過來,阿妤漱了口,她拿著帕子擦了擦嘴角,封煜走過來握住她的手,就聽她帶著哭腔地說:
“皇上,我吃不下……”
封煜喉間動了下,女子撲在他懷裡哭得又急又凶,間她這副模樣,封煜要說不心疼,那自是不可能的。
他撫著她的後背,隻能低聲妥協:“那就不吃了。”
沒想到他話音剛落,懷裡人就連連搖頭,她甚道理都明白,隻是該難受的時候,還是會難受。
哭得累了,阿妤在他懷裡睡著了過去,封煜動作輕柔地將她放在床榻上,朝周琪頷首,才走到外殿去。
他瞥了眼滿桌子的菜色,心底壓著分不虞。
周琪低頭快步走出來,服身行禮,不解:“皇上?”
封煜擰著眉,問她:“鈺妃可有說過想吃什麼?”
周琪臉上也都是難色,她沮喪地搖頭,若是有說過,那便好了,隻要她說了,怎得都會給她弄來。
封煜頭疼地捏了捏眉,隻能無力地吩咐:“讓宋嬤嬤備著藥膳,若是她想吃最好,若是不願意吃,就……罷了。”
總不能任由她這麼吐下去。
想起乾坤宮還剩下大堆事務沒處理,他拂袖,朝內殿看了眼,才說:“好好伺候你家娘娘,朕晚上再來看她。”
他走後,周琪進了內殿,就見阿妤蹙著細眉躺在床榻上,當真是連睡夢中都不得安寧。
她忽然有些心疼,明明已經有皇子了,主子完全可以不用遭這份罪。
另一邊,封煜走出嫻韻宮後,就冷下了臉:
“鈺妃吃不下東西都多久了,禦膳房還是沒有半點辦法,朕要他們有何用!”
楊德忙道:“聖上息怒。”
他聽說禦膳房已經絞儘腦汁地在!想辦法了,幾乎每日的菜色都不一樣,稍有鈺妃能吃多兩口的菜色,第二日都會再出現在鈺妃桌子上。
可鈺妃甚都吃不下,禦膳房求問無路,甚至都問到他這裡了,就想知曉有甚能讓鈺妃吃下的。
封煜還欲說什麼,忽地就見前方有宮人匆匆跑過來:
“皇上,陸大人在禦書房前求見。”
楊德說:“這次科舉,皇上讓禦史台的幾位大人監考,陸大人在旁監督,許是有什麼要事要稟告?”
若是真有這個問題,早朝時也該說了。
不過,封煜還是抬步朝禦書房前去。
禦膳房前,陸宗手裡拿著一份折子和一個罐子,他低低歎著氣,再聽說皇上叫他進去時,稍頓後,才踏進去。
“愛卿進宮敘事,手中的罐子是何物?”
封煜心情不好,耐著性子,但是問出的話卻是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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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宗訕笑:“皇上,微臣聽說鈺妃娘娘自有孕後,食不下咽,舍妹前日子也剛好有孕,特意自釀的酸果,似對有孕之人頗為有孕,是以,才拿了罐來,借花獻佛。”
聽罷,封煜總算明白,今日這上折子是假,而陸宗的目的該是送這個罐子前來。
他眸色暗了暗,頗為沉色,他盯著那個罐子許久,意義不明地冷哼了聲:“愛卿倒是有心了。”
“為皇上分憂,是臣等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