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時覺得好笑,周茜兮究竟是如何看待她的?
一個是受冷落的正妻,一個是備受寵愛的妾氏,她朝自己透露不安,有何用?
周茜兮輕輕垂眸,她似遲疑,說了句:“出府前,爺叫妾身萬事皆聽姐姐的。”
洛韞稍頓,輕睨了她一眼,沒說什麼,轉身離開。
倒是謹玉氣得臉頰微鼓。
瞧側妃說得什麼話?句句不離王爺,是在炫耀她得寵嗎?
被張嬤嬤迎進宮中,張貴妃已經等在那兒了,仿若沒看見周茜兮般,隻溫聲叫了洛韞起身。
頓時,張貴妃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不待張貴妃說話,周茜兮就跌在了地上,隻是很快地,她就撐著身子爬起,又艱難地服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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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作態,好似張貴妃如何刁難了她一般。
即使洛韞不想插手這事,但周茜兮都做至此了,她再不說話,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隻不過,還不待她有所動作,就見張貴妃手中端著的杯盞忽然落地。
茶水落了她一手,張貴妃頓時擰起眉,似是有些疼了,她臉上出現怒意,不耐地看了周茜兮一眼:
“連最基本的禮儀都學不好,出去跪著,彆在這兒礙本宮的眼。”
洛韞不著痕跡地輕擰眉。
她知曉貴妃不喜周氏,但她沒想到,貴妃竟是一分臉麵都不給周氏留。
周茜兮顯然也沒想到如此,她愣了下,反應過來,竟是朝洛韞看去:“姐姐……”
洛韞起身,她遲疑道:“母妃,周氏很少進宮,難免對宮中禮儀有些不適應,待——”
未等她話說完,就被張貴妃伸手打斷,張貴妃輕睨了她眼,說:
“你啊,就是性子太好了,才叫這些人都爬到了你頭上。”
話說至此,洛韞哪裡不知曉,貴妃這是不想叫她求情。
如今剛初春,殿內還擺著火盆,如今外麵甚冷,這跪還不知到何時,周氏恐是要受些苦了。
洛韞平靜地斂下眸,任由張貴妃和!和她說了近兩個時辰的話。
她走出大殿時,周茜兮臉上早就沒了血色,身子軟軟地倒在地上,一旁瑛鈾幾欲快哭了出來。
從宮中回府,側妃院子中就傳了太醫。
謹玉推門進來,憤憤地:“主子,您瞧東鸞院的那位,嬌氣得不成樣子,剛入府就請了太醫,生怕旁人不知曉貴妃罰了她!”
“你管她們作甚。”
謹玉還想說什麼,但見她似有些不耐煩,頓時呐呐地閉了嘴。
晚上,封煜進了主院。
那時,洛韞已經在用晚膳,她不著痕跡地輕擰眉,有些訝然:“王爺怎麼過來了?”
她驚訝表現得太明顯,封煜想裝作不知曉都難。
封煜輕掀了下眼皮子,隻冷淡地說:“今日是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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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著規矩,初一十五都是正妃侍寢。
洛韞抿唇,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封煜稍頓,冷淡地問她:“怎麼了?”
那態度,仿若兩人不是夫妻,而是陌生人一般。
其實他很少來正院,一是那日洛韞求著貴妃的話在他心底落了痕跡,另一方麵則是,他的確對王妃這般女子無感。
洛韞遲疑地垂首:“妾身今日身子有些不適,怕染了王爺。”
這話一出,屋裡的氣氛頓時冷沉。
封煜沉默了會兒,隻說了句:“彆忘了請太醫。”
他沒久留,轉身離開。
在他身後,洛韞看著他的背影,輕輕地抿唇,眉眼間似有些懊悔之意。
謹竺扶著她,斂眸:“主子真的身子不適?”
她是知曉主子心意的,才會覺得這理由就似不想侍寢的借口般。
洛韞有些不耐。
大婚之日都過來了,她若因此事扭捏,還不若成親之前就投河算了。
她腦子有些疼,連待著渾身都有些不舒服,謹竺看著她,頓時擰眉:“奴婢去請太醫。”
洛韞打斷她:“不必了,許是在宮中坐得有些久了。”
身子有些乏,腰間也莫名其妙地酸,止不住地心煩氣躁,洛韞深深吸了一口氣,推了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