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番外⑥(1 / 2)

宮女上位記 屋裡的星星 13245 字 3個月前

翌日,洛韞剛剛起身,謹竺就走過來:“主子身子可還覺得不適?”

說話間,謹竺眉尖微蹙,顯然她不讚同洛韞不請太醫的做法。

洛韞愣了下,她都將這事忘了去,回過神,她也是輕淺搖頭:“恐是昨日累著了,休息後就好了許多。”

聞言,謹竺稍放下心。

待午時時,謹玉匆匆跑進來,臉色不好看:“主子!”

洛韞撫額回頭:“怎麼了?”

謹玉扭捏了下,臉上不悅之色微褪,變成遲疑:“府中要進新人了……”

原來是,昨日張貴妃罰跪周氏的事叫旁人知曉了,淑妃和張貴妃素來不對付,知曉後,特意去和皇上說起。

誰知曉,張貴妃仿佛早就有所預料,不僅沒吃虧,還借口王府久無子嗣,叫皇上又指了二人進府。

戶部侍郎柳氏之庶女,京兆尹之嫡女卓氏,前者為良娣,後者為側妃。

洛韞頓了片刻,才輕斂下眸,她說:“備好茶吧。”

謹竺心中歎了口氣。

謹玉愣了下,納悶:“備茶作甚?”

洛韞沒給她解惑,很快謹玉就知曉了為甚,聖旨剛下了沒多久,東鸞院的那位就到了正院。

謹玉拉著謹竺,小聲不忿的嘀咕:“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謹竺覷了她眼:“慎言,她終究是主子。”

就算不喜,也不可說出來。

洛韞從沒見過周茜兮這般模樣,她似甚是無措,服身間幾乎跪在了地上,她臉上帶著叫人疼惜的不安:“姐姐,今日府中傳的消息是真的嗎?”

洛韞不知自己是何心情,對於周茜兮,她必然是不喜的。

她歡喜的人,卻喜歡這人,她嫁的人,也寵愛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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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韞想不到自己憑甚會喜歡這人。

她聽見自己平靜地說:“側妃這是作甚,不過進了兩位妹妹罷了,日後也許會更多,側妃心態要擺正些。”

自己都不過是個妾氏,怎會有不讓主子爺納妾的心思。

屋內刹那間寂靜了下來,周茜兮身子輕顫,她倏地抬頭看向那位王妃,她聽懂了那話的言外之意。

她捏!捏緊了手帕,忽地心中生起了一絲怨懟。

她愛慕王爺,不願其納妾,有何過錯?

王妃不過仗著家世罷了,作甚日日擺出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許是從最初,她就是不喜歡洛韞的。

除了皇室公主,世家貴女中就屬洛韞身份最高,她才情皆佳,名聲甚好,府中對其都疼愛有加,連公主在她身旁都似黯然失色般。

她卻截然不同。

她出身低微,卻獨獨顏色甚好,族人看重,不過為她身上日後帶來的利益,她被世家女排斥鄙視,洛韞如眾星捧月,連看向她的時候,都不過一掃而過,好似她根本不存在般。

所以啊,從那之後,但凡洛韞所處的地方,她都在。

洛韞不知曉周茜兮在想什麼,隻短短一瞬,就見那人收斂了所有情緒,柔柔地服身:

“是妾身越矩了,今日叨擾了王妃,妾身告退。”

她毫不留戀,行雲流水地行禮後,轉身就走。

但洛韞卻察覺到了些許異樣,周茜兮自入府後,素來愛喚她姐姐,如今倒是守起了規矩,喚了她一聲王妃。

洛韞偏頭,朝珠簾處望去,周茜兮剛離開,珠簾四處晃動,碰觸間發出清脆的響聲。

耳邊傳來謹玉不忿的聲音:“主子,您瞧周側妃的態度,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哪有將你放在眼底!”

“夠了!”

一聲怒斥,謹玉錯愕啞聲。

洛韞微頓後,她抬手撫額,然後輕輕抿唇,她也不知為甚,怎會如何煩躁。

她深深呼出了一口氣,揮了揮手:“你們都出去,讓本妃靜靜。”

謹玉依言而行,但謹竺卻擰眉看了她一眼。

主子的狀態不對,自從年宴後,她就仿若心情煩躁了些,近些時日,這番變化越發明顯,叫謹竺心生了些不安。

新人入府很快,不到一月,兩人先後入府。

敬茶的那日,周茜兮竟難得早到,一身錦繡佳緞,桃花琉璃玉簪,明明是新人向王妃敬茶,卻沒一人能忽視她。

進府的兩位新人,柳氏雖是庶女,卻比卓氏還要嬌氣些。

府中人一多,周茜兮的恩寵終究是被分了些去,較為意外的是,嬌媚的柳氏沒!入王爺的眼,反而是卓氏,恩寵日漸盛了些。

東鸞院中,周茜兮坐在梨木圓桌前,珠簾掀動,她立刻看過去。

見瑛鈾孤身一人進來,她臉上的笑意頓時褪去,麵無表情地問:“王爺呢?”

瑛鈾低著頭,遲疑地說:“王爺去了芳合院。”

滿桌的菜落了一地。

瑛鈾倏地跪下,不敢多看。

芳合院是卓側妃的院子,這日不過初十,可王爺卻是這個月第三次去芳合院了。

瑛鈾一直不懂,按理說,卓氏論美貌不敵主子,論嬌氣不敵柳氏,論禮儀不敵王妃,怎就叫她得了王爺的寵愛?

她忙心疼走過去:“主子,您這是何苦,論恩寵,芳合院的那位如何也沒法和您比呀!”

這話沒錯,除了初一那日和卓氏的三次恩寵,其餘時日,王爺不是宿在東鸞院,就是宿在書房。

周茜兮推開了她,她眸子含了淚:“你懂什麼……”

卓氏才進了府多久?就能叫爺去了她院子裡這麼多次。

瑛鈾啞聲,有些不知該如何安慰,她胡亂說:“許是王妃,府中誰不知曉卓側妃日日請安不落,許是王妃替她說話了呢?”

今日王妃身子有些不適,王爺還去看望了番,若是王妃那時舉薦卓氏,今晚王爺去了芳合院實屬正常。

瑛鈾不過胡亂猜測,但周茜兮卻仿若真的信了去,瑛鈾不由得有些心虛。

洛韞也很奇怪,這卓氏怎會這般親近她?

這日,謹竺伺候她起床,剛坐在梳台前,謹玉就掀開簾子走進來:“主子,卓側妃在外間等著了。”

洛韞頓了下,許是初春入夏,她近日總覺乏得厲害,今日醒得也不算早,她側頭問:“來多久了?”

“等了近半個時辰。”

洛韞臉色稍變,不再耽擱,很快就走了出去。

卓氏頗為得寵,坐在正院中的時候,卻是低眉順眼的,洛韞腳步停了下,才走過去坐下,待卓氏請安後,她說:

“你不必每日都過來。”

卓!卓氏溫柔地笑:“這是規矩。”

和洛韞不同,洛韞原本的性子其實是較為張揚些的,她愛鬨騰,隻是後來嫁了人,將性子藏了起來,才表現得仿若甚是溫和。

而卓氏,卻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溫柔,她謹守規矩,縱使受寵,對洛韞也沒有一絲不敬。

即使是對著不喜她的周茜兮,她態度也甚是平和。

卓氏臉上透了些紅,越發低了低頭:“妾身伺候王妃姐姐用膳吧。”

“不必了,一同用吧。”

洛韞不是為難人的性子,卓氏待她恭敬,洛韞態度也就越發溫和了些。

不過,兩人剛起身,挪步到側廳用膳,就有下人來報,周側妃過來請安了。

卓氏低眉順眼,隻當自己什麼都沒聽見。

周茜兮進來時,就見兩人坐在梨木桌前的模樣,她很快掠過洛韞,將視線放在卓氏身上,輕柔笑著:

“卓妹妹怎得不等等本妃,好一起來給王妃請安。”

她比卓氏早進府,自稱一句姐姐,也不為過。

卓氏素來是不爭這些的,知曉她的話是沒事找事,便隻是笑了笑。

洛韞覷了她眼:“行了,你倒是趕巧,坐下吧。”

膳食被端上來,周茜兮也沒扭捏,直接坐下,坐在了洛韞的左手邊。

剛好端上來一分魚湯,洛韞聞見了那味,頓時有些不適,持著手帕抵了抵鼻尖,細眉緊蹙。

卓氏和周茜兮將此都看在眼底,眸色輕閃,卓氏很快低頭,但周茜兮卻似好奇地問:

“王妃近日可是身子不適?”

如今用早膳,時間可算不得早,若非身子不適,怎會那般晚?

但還有一種猜想,橫在了周茜兮心間。

她聽見洛韞說:“不過是入了春,偶覺困乏罷了。”

周茜兮臉上的笑頓覺艱難,入春困乏,那是初春,王妃這症狀倒是來得過於晚了些。

她注意到,王妃幾乎沒碰多少,就放下了筷子!。

周茜兮連卓氏都忽視了去,她沒留下多久,很快就匆匆離開。

卓氏將一切都儘收眼底,她回去之前,低聲說了句:“王妃姐姐若是覺得身子不適,不若請太醫進府瞧瞧吧,左右不妨事。”

洛韞自幼就怕喝藥,忒苦,因此,她幾乎想都沒想,就揮了揮手: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王府中,兩位側妃的恩寵漸漸持平,好似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

直到被一件事打破。

王妃小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