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七十九章(1 / 2)

女主她嫂子 藿香菇 6406 字 6個月前

裴郅極喜歡看她睡覺的樣子, 乖巧柔軟的就像是剛出生的小貓崽兒, 儘管他並未養過貓,但想著應該也就是這副模樣了。

骨骼明晰的手指穿過滿頭青絲托住她往下滑落的腦袋, 鼻尖儘是沐浴後殘留的幽幽淡香,裴郅輕嗅了兩口, 將人抱了起來下榻轉到了床上。

青丹青苗早鋪疊整理好了被子, 事先便塞了湯媼在裡頭, 被窩裡暖烘烘的,寧茴一進去便舒服地微張了張嘴,半昏半明地舒了一口氣。

她隱約間也瞧見了裴郅, 正站在床邊褪去外頭披著的大氅,沐浴後他在裡頭隻著了褻衣,剛剛又取了束冠的玉簪, 墨發披散著更添了幾分柔美。

寧茴虛虛地瞧著, 拉開身上的被子拍了拍自己旁邊的空地, 迷迷糊糊道:“快,睡覺了。”

裴郅上了床將被子撚好,青丹放下了煙青色的床幔, 外頭隻在圓桌上留了一小盞桌燈, 不擾睡眠又恰恰好能視物。

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朦朧的燭光下這意境也是相差不大。

寧茴覺得裴郅是真好看,一天又一天的瞧, 卻是越瞧越好看了。

她慢吞吞挪著靠近去, 努力睜了睜有些沉重的眼皮, 眼睫顫了兩下很快又歸於平靜。

裴郅看著她又睡著了過去,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可真行。

第二日依舊是漫漫風雪天,天不亮便去了早朝,候在殿外的大臣們大多還披著禦寒的厚重外衣,樓丞相立在前頭,暗翳的天色都擋不住他那張黑沉鬱鬱的臉,禮部尚書在一邊打著嗬欠和他時不時說兩句話。

朝臣們大都紮堆湊著,獨獨裴郅身邊空了一大圈。

沒人喜歡往他身邊來,萬人嫌萬人恨說的就是他了,不過他也不喜歡彆人往他跟前湊就對了。

定王如今在戶部任職,他來時先與戶部尚書打了個招呼這才站到了前頭,樓丞相和他對了一眼,臉上又黑了一分。

定王視而不見,對著他笑了笑。

看見他這副不以為意的樣子樓丞相心頭一氣,胡子翹得老高,再想起自家閨女,這脖子都梗了梗。

裴郅在一旁看戲,頗覺有趣。

太子被禁東宮,這些日子最出風頭的也就是定王了,隻是……他心中輕嗤了一聲,風頭太過可是要栽跟頭的。

他眯著眼,透出幾分銳利的冷光,他可沒忘記路上瑨園殺手的事,他就不信這裡頭沒有定王的摻和。

不過,就算真沒摻和也無所謂,反正又不是一天兩天的看不順眼了,完全不必要手下留情的。

昭元帝昨日睡的有些晚,早朝略遲了些,大雪不停,幾乎整個早朝都繞著雪災之事。

商定了個大概,一一吩咐各司各部,昭元帝便擺手退朝。

定王陸玨一出了朝政殿大門便遠遠地瞧見宋靜妃身邊的貼身大宮女言書。

言書會出現在這裡自然是過來尋他的,定王抬手捋了捋袖袍徑直下階過去,樓丞相憋了一肚子話都還未來得及開口,分外氣惱地呔了一聲。

宋靜妃居露華宮,定王隨著言書繞路過去的時候,她剛從皇後寢宮問了安回來,坐在正殿的椅子上,手裡抱著小巧的紫銅暖手爐,眉頭微蹙,似在想著些什麼。

定王上前拱手請安,宋靜妃回過神叫人置座,她半天未有開口,定王還惦記著官署公事便先出聲問道:“母妃特意叫兒子過來所謂何事?”

宋靜妃膝下無子,隻有一個年歲不大的公主,對定王這個樣子雖說不見得如親子一般,到底還是不錯的,至少叫人挑不出錯來。

她清了清嗓子,開門見山直接問道:“你和裴家那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本宮身處內宮,外頭的事也不能頭一刻就曉得,你若有什麼想法也合該先與本宮說道說道。”

宋靜妃提到裴昕,定王明顯愣了一下,他手摸著茶盞,半晌才回道:“沒什麼事。”

“沒什麼事?沒什麼事,以樓家那丫頭的脾氣會鬨出那麼一場事兒來?”她麵色浮現幾分氣火,“老三,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和誰惹上關係不好,怎麼偏偏是她裴昕?”

是,裴昕她親姑姑是貴妃,地位在她之上。

她父親是當朝國公,哪怕沒個實缺,位置也擺在那兒動不了。

她同父異母的大哥是天子寵臣,她們這些吹枕頭風的還比不上人家嘴皮一碰丟出來的話。

她一母同胞的二哥剛剛奉命任教京都應天書院,這以後圈子裡的後生們大都得叫他一聲老師。

這麼一看起來,京都貴族門第裡是很難再找一個來,可百般好千般好,就她母親朱氏這一個,那就是萬萬不得好的。

出了那一檔子事兒,她裴昕這輩子就彆想著高嫁了,誰不膈應啊?況且,朱氏弄死了裴郅生母,指不定就遭了裴郅的嫌呢。

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這事兒若傳到你父皇耳中,你叫他怎麼想?”

宋靜妃心裡所想定王門兒清,他抿了抿唇,俊逸的臉上布了些暗色。但凡是龍子鳳孫,對那個位置總有幾分念想的。

定王誌高遠,隻是平日深藏於底絲毫不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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