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輕易的穿越了遮天大手印鎖定空間的縫隙,來到了裴品的身邊,在裴品操縱遮天大手印,來不及回援,隻能大喝一聲,“不要!”的時候,慢條斯理的用手中那把薄如蟬翼的匕首輕輕劃過了裴品的咽喉。讀蕶蕶尐說網
那是彩鳳仙子的蟬翼刀,輕薄到極致,但卻鋒利無比,削鐵如泥,就算是仙人的身體,也可以輕易的劃開。鴻誌在刀山地獄借來一用,一直沒有還回去。
裴品的身體是仙人嗎?當然不是,所以他的雙目圓瞪著,其中滿是不可置信,腦袋緩緩的從頭頂滑落,掉到了地上,而遮天大手印也隨著主人的消失,變成了點點金光,灑落在了鴻誌一身,承托的他像是聖潔的仙人。
這些都是一瞬間發生的,當所有人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裴品已經沒有了聲息,不由的都呆在了原地,有點難以置信。
“一,一個凡人戰勝了陰神修者?”其中一個修者呆愣的看著地麵裴品的腦袋,磕磕絆絆的問道。
顯然,即使是發生了眾人麵前,眾人也都不敢相信。
“嗬,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恒河老二皮笑肉不笑,轉頭詢問恒河老大,“是吧?大哥。這怎麼可能嘛,哈哈!一定是我眼睛瞎了。”
恒河老大沉默無言。
“師傅。他。”陰神老者條件反射的就想詢問身邊的少年,但張口卻不知道該問什麼。
而他的師傅陽神少年也愣在原地,剛才他是親眼見到了所有過程,鴻誌的一舉一動他都看的清清楚楚。但就是因為清楚,所以他才發現,鴻誌對時機,對心理的把握讓人心驚,更讓人心驚的是鴻誌明顯算到了這一切,一直在等待著自己大叫,因為鴻誌居然還朝他呲牙一笑,像是感謝他為自己創造這個條件似的。
【這才是個奇才。不!妖孽!】
陽神五轉少年在心中不由對鴻誌下了這麼一個結論。
而和他想法一樣的人比比皆是。這不是妖孽是什麼?能在七竅境界乾掉陰神修者,幾百年都不一定出一個。鴻誌絕對可以憑借這一戰,在周邊的國家,宗派當中名聲大噪了。
而馮忠也同樣麵色鐵青,顯然對裴品這麼輕易被乾掉有點不敢置信,但同時他也鬆了一口氣,裴品死了,就沒人知道他對鴻誌的謀劃了,計劃沒有暴露,一切就都還好。
“這都是他咎由自取。相信這次沒有人再說三道四了吧?”鴻誌目光掃過那一雙雙震驚的眼睛,站起身來,平淡的說道。
從他的表情當中根本看不出對這一戰的驕傲,好像隻是最稀疏平常的小事似的。
裴品一死,風向立轉,那些修者紛紛開口道,“當然,這都是他自作自受。”
“是啊。還是小兄弟實力高絕。”
“小兄弟先過來休息休息吧。一會還要破陣呢。”
鴻誌看著周圍諂媚的臉色,突然有了一絲明悟,隻有實力才是贏得彆人尊敬的前提。
他手一揮,祭煉成功的火焰神靈就重新沒入到了鴻誌的身體當中,隻留下一道紅光一閃而過,除了陽神少年,自始至終,沒有人看清楚那到底是什麼。
當鴻誌回到了黃瑾心相的籠罩範圍,坐下休息的時候,陽神少年卻徑直來到他的麵前,說道,“獨孤不敗。”
獨孤不敗的話很少,留下了名字就沒說話,而他身邊的老者則說道,“我師父可是三百年前就縱橫西域十幾國的大高手,告訴你名字,是你的榮幸。”
鴻誌沒理會這個老者,同樣言簡意賅的說道,“鴻誌。”
老者被無視,臉色難看的像是吃了蒼蠅一樣,他說道,“我叫獨孤仙。記住了。”
鴻誌依然無視他,看向獨孤不敗。兩個人沒有說話,隻是眼神交流了一會,獨孤不敗就領著獨孤仙走了。
而隨著獨孤不敗開頭,不少修者也湊近了想和鴻誌認識一下。鴻誌也來者不拒,每個人都真誠相待,國家可不是靠一個人撐起來的,而是需要各種各樣的人才,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而馮忠看著鴻誌那裡熱火朝天的景象,眼中寒光閃爍,他輕搖著羽扇,思考良久,招來一個下屬,耳語幾句,然後就揮退了他。
那個下屬待沒人注意到他的時候,悄悄往夏狼軍那裡走去,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夏狼軍統領身邊。
不一會,夏狼軍統領那裡響起了一聲驚呼,“什麼?”
感覺到自己聲音太大,怕引起彆人注意,夏狼軍統領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說的都是真的?鴻誌是從浩然城中逃出來的?夏侯正在捉拿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了。”身為夏狼軍的統領,葉川可不是一個簡簡單單就會相信彆人話的人。
他和鎮國伯,大夏侯國宰相何升組成了整個大夏侯國的根基,建立大夏侯國是他們和夏侯四個人努力的結果,而建國之後,也是有他們在,大夏侯國才會牢固。
隻是,帝王心術,從來都不會讓大臣鐵板一塊的,所以在夏侯建國之後,就慢慢的製造各種衝突,讓實力最強的鎮國伯和另外兩個人有了越來越多的隔閡,矛盾。最後,形成了何升與葉川組成聯盟共同對抗鎮國伯的局麵,而夏侯則是高踞王座之上,俯瞰著眾人。
不得不說,夏侯能夠讓國家的三個肱骨大臣互相敵視,但卻將相相合,不影響國家,他的帝王心術絕對到一定境界了。
隻是,帝王從來不缺少的就是猜疑,在這個世界,建國之後,殺掉功高震主的大臣也是常有的事情。
隻要國家有著達到等級的心相學士和軍魂軍隊,那麼就不會降級甚至毀滅。而建國之後,大部分王室都開始培植自己的勢力,這樣才不會把命運交給自己的大臣。
而君臣之爭一直都是古往今來不缺少的,所以雖然鎮國伯,葉川和何升互相敵視,但卻也隱隱聯合起來,不讓夏侯輕舉妄動。
因為山神赤敕的事情,葉川和何升早早的就被派來了蛇穀,所以不清楚浩然城發生的一切,而針對鴻誌,也是因為之前鎮國伯與兩個人的過節所致,如果真知道了鎮國伯一家被誅殺,鴻誌被定為叛逆。葉川和何升隻有一種選擇——不顧一切,誅殺鴻誌。
但現在,通過其他人的口中得知了這個情況,葉川和何升卻又有了一絲其他的想法。
葉川聽完了那個修者的敘述之後,大致相信了這件事,他和何升對視了一眼,然後對那個修者道,“好了,我們知道了。代我謝謝你家公子。”
那個修者拱手一禮,然後倒退著離開了夏狼軍的營地,回到了馮忠的身邊。
待那個修者走後,葉川摘下黑色頭盔,露出了一張粗狂,棱角分明的臉,他詢問著何升,“馮忠派人來是什麼意思?”
何升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思考了一會,笑道,“肯定是想對付鴻誌那小子,但卻有著顧忌,所以把消息告訴咱們,借刀殺人。”
葉川臉上露出了一絲譏笑,“又不是夏侯的聖旨,我們動不動鴻誌由不得他做主。”
何升搖了搖頭,道,“哪有那麼容易,這是馮忠光明正大的陽謀,算計的不是鴻誌,而是咱們。”
“哦?”葉川一臉疑惑。
何升的臉色卻有點凝重,“這確實不是夏侯的聖旨,沒有任何的效力,咱們無須去執行,這在平時沒任何問題,因為咱們是大夏侯國的肱骨之臣,但現在可說不準了。誰知道現在夏侯是不是隻需要一個借口呢?所以,不去圍殺鴻誌,隻要馮忠向大夏侯一傳信,大夏侯就有了對咱們動手的理由,而去圍殺鴻誌,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