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慎言。”
許貴妃從娘家帶回來的婢女丹翠趕忙左右看了看,將其他人都趕了出去之後,她接著說道:“這明明是陛下看重娘娘,其他娘娘求都求不來的福氣,這是好事,娘娘何必這般自傷。”
許貴妃不高興的說道:“賞人剩菜,昔日在娘家時,這都是母親膈應妾室的做法。”
“我的娘娘喲,陛下是什麼人,他如何能知曉後宅妻妾鬥法的招數,娘娘怎麼能這樣想陛下?聽聞昨日柳相被陛下召見,說了許久的話,今日除了娘娘,便隻有柳賢妃娘娘得了賞賜的禦膳,柳賢妃娘娘得賞是因為陛下要重用柳相,而娘娘得賞,顯然是陛下愛重娘娘,這兩盤菜雖吃了一半,但娘娘想想,這是誰吃的?顯然是陛下想跟娘娘吃一樣的菜品,陛下心中想著娘娘才會這般做,柳賢妃就沒有這般的好運道了。”
“昨日陛下哪有避而不見,明明是公務纏身,聽聞柳相可是在勤政殿待了一整天,顯然陛下是因為太過忙碌,這才沒功夫來尋娘娘。”
丹翠能得許貴妃看重,有一半都多虧了她這張能說會道的嘴,她這麼一通洗腦下來,許貴妃還真就信了她的鬼話,當下便讓自己的小廚房做了一碗蓮子百合甜湯出來,打算親自送到勤政殿去。
隻是她才走到勤政殿,方才得知禦駕已經去了皇後所在的坤寧宮。
“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段,竟然將陛下給勾了過去。”許貴妃罵了一句,便悻悻的帶著人回去。
皇後顧雲舒,雖是顧大將軍的嫡女,卻絲毫不像武將人家的女兒,她性子柔順,身為皇後,被皇帝冷落,後妃的每日早起的請安禮被皇帝免了,宮權被許貴妃攬了過去,就連鳳印都在許貴妃手中。
皇後的種種權力,差不多被皇帝削得差不多,受這般折辱,皇後卻毫無怨言,不曾向娘家人抱怨一句。
這樣的軟包子,邵瑜也覺得有些頭痛,前兩個世界的妻子雖然也是類似的人設,但到底還是有自己的小心思,而如今這位皇後,性格太軟了,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真的太容易被人害死。
邵瑜進坤寧宮時,吩咐四周的宮人不許通報,他輕手輕腳的進了內室,並非有意窺探,而是想看看這位皇後的另一麵。
皇後本就不得寵,邵瑜接到的任務是原身死後的執念,他得到的所謂劇情也是原身的記憶,原身記憶裡的皇後,就隻有一張蒼白柔順的麵孔,毫無棱角如同一個紙片人一般。
他入眼見到的,便是一個正在作畫的年輕女子,女子妝容素淨,全心沉浸在畫作中,她身邊的宮女看見了邵瑜,邵瑜朝她比了個手勢,那宮女隻得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邵瑜靜靜的看著對方一氣嗬成的畫完一幅畫,畫的並非是禦花園裡的一處景致,邵瑜隻覺得這景致雖美,但總透著一股子壓抑之感。
“畫得很好,梓潼可否割愛?”邵瑜出聲問道。
顧雲舒這才注意到屋內多了一人,趕忙行禮請安,神情中卻沒有多少歡喜。
邵瑜將她扶了起來,視線又回轉到那副畫上,道:“皇後的畫,似乎不遜於宮廷裡養的那些畫師。”
“陛下既然不嫌棄,臣妾便讓人裱好後送過去。”顧雲舒聲音雖輕柔,但語氣中卻透著一股疏遠。
邵瑜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許是因為原身從前的種種作為,皇後才會這般,他心底卻鬆了一口氣,這人似乎也不是那般軟包子?
“你這裡倒是清靜。”邵瑜自來熟的找了位子做了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顧雲舒也尋了個不遠不近的位子坐了下來,輕聲說道:“還是多虧了陛下,免了宮妃們的請安禮,臣妾這才有了這份清靜日子。”
邵瑜見她神色淡然,沒有半分抱怨之意,反而有些滿足?邵瑜忽然覺得自己先前根據劇情,得出一個對方是個柔順忠貞之人的結論,難道自己錯了?
一想到這裡,邵瑜便試探著道:“許貴妃執掌宮務,畢竟名不正言不順,皇後左右無事,不如朕讓她將鳳印交還回來?”
“貴妃掌管宮務,內外井井有條,陛下何必多此一舉,反生波折。”
邵瑜見她神色間似乎沒有半分不虞,顯然是真的不想插手宮務,看這樣子也不像對皇帝情根深種,他頓時明白了,這人也不是性子柔順,這是純粹的佛係懶得管事。
邵瑜略微一想,便明白了皇後在原劇情裡會落得那樣的結局,許貴妃步步緊逼,皇後佛係的結果便是打入冷宮,叛軍攻入宮牆,皇後若不自儘,隻怕會落得一個被叛軍折辱至死的下場。
邵瑜不禁覺得好笑,想想自己接的任務,原主自以為的皇後殉情自儘,原來是自作多情!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隻有一更哦,我明天要早起就不熬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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