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道長(七)(2 / 2)

被丈夫這般倒打一耙,他妻子也是有苦說不出,最後還被中年男人用教訓的語氣教著她日後要積德行善,中年男人想著,後院這麼多女人,論顏色妻子自然不是最好的,但他卻明白,若有一日他落魄了,旁的女人也許會不知所蹤,但妻子一定會陪在他身邊。

“你也彆天天想著打首飾做新衣了,今日換了一身粗布衣裳,隨我去城外布施,也是積德行善。”中年男人覺得,既然是行善舉得福報,他今日拉著妻子一起出門行善,日後若自己真的能得一兒半女,最好是投在他妻子的腹中,這樣也不枉費多年夫妻情誼。

等中年男人夫婦抵達城外布施的粥棚,這才發現左右四鄰也架起了不少人家的棚子來。

“喲,陳老爺,您這帶著夫人一起啊。”隔壁粥棚裡的周老爺主動打招呼,臉上帶著笑意。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便開始手把手的教著老妻如何向災民布施。

他看了眼今日出來布施的人,雖然說不上是城中名流,但許多人也是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如隔壁做布匹生意的周老爺,前頭做字畫生意的鄭老板,大多都是生意人,先前也因為有所求,而在邵瑜的攤子上露過麵。

很快,距離城門最近的地方,便架起了一座很大的粥棚,粥棚前的幡布上寫著一個“楚”字,其他布施的人,這便知道這是楚家的粥棚,在搭棚的時候會避讓開來。

隻是也有不避讓的,在楚家粥棚旁邊,很快有五個身形碩大的男人,搭建起一座稍稍小於楚家的粥棚。

這個新搭建的粥棚裡分為兩個部分,一個部分生火煮粥,另一個部分擺著一張藥師桌,邵瑜穿著一身道袍坐在那裡,免費給每一個流民進行義診。

善陽城裡富貴人家的德行,楚蒙也算是稍稍了解,本以為此次隻有楚家施粥,沒想到卻多了十來戶散戶,再略一打聽,便知道這次的散戶,多虧了邵瑜先前幾天的相麵、義診所招來的。

很快,楚蒙便在邵瑜的建議下,清點流民,登記造冊,準備以工代振,在楚家的安排之下,那些城中散戶開設的粥棚,便隻對老弱病殘無法做活的流民施粥。

那些體力尚可的流民還想鬨事,想要哄搶那些老弱病殘的粥水,但很快就被楚家的兵卒武力鎮壓下去,這些人也不得不接受楚家的安排,認命的開始工作。

如今正是初冬,天氣不算寒冷,在邵瑜的建議下加築城牆、改善水利。

馮念本就一個墨家傳人,讓他牽頭做這些事情,也算專業對口,在邵瑜的安排下,將工程做的風生水起,就連楚蒙也沒想到,一個楚家被閒置偏院的門客,竟然也有這樣的本事。

相比之下,王樺出身法家,他這個人平日裡就有點杠精附體,說話麵對同僚都是陰陽怪氣的,楚蒙便讓他去對付城中那些不願意布施的大戶人家,楚家哪怕錢糧再多,也無法施舍源源不斷的災民,隻有將這些大戶人家都發動起來,才是長久之策,王樺和另一個門客,王樺陰陽怪氣唱白臉,另一個門客溫柔和善□□臉,兩人一唱一和倒是真的激來了不少布施。

整個善陽城如今上下一心,全都在楚家的控製下,有序的推進災民的救治工作,距離善陽城不遠的懷興城就沒有這麼樂觀了,對於湧入城中的流民官府並沒有妥善安置,因為倉庫存糧全都被北王軍隊洗劫一空的緣故,官府甚至拿不出一點;糧食來安撫災民。

很快,這些災民中便出現了一個頭目,將懷興城餓著肚子的災民整合在一起,直接反了官府,洗劫城中大戶,整個懷興城都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接到懷興城消息的楚家父子,立馬召集了心腹門客一齊商量如何處置此事。

楚家家主近日歸家,在楚蒙的引薦下,得知了邵瑜這麼一號人物,立馬將邵瑜奉為上賓,且因為楚家二老爺管理的醫館藥方內裡頗多不妥之事,這次險些因為二老爺之故錯失邵瑜這麼一個高人,楚家家主也顧不得老母阻攔,拿著這兩個借口,十分決然的將楚二老爺分家分了出去。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楚家二老爺被分了出去,身上的差事也全都擼了個乾淨,但大多數事務全都移到了楚荀的頭上。

楚荀依舊心裡七想八想的瞎做夢,還想著拿手底下管著的產業如何問鼎天下,楚蒙倒是不知道這個堂弟的心思。

哪怕知道,恐怕也不會當一回事,書生造反三年不得,楚荀手底下沒有兵卒,全都是生銀子的產業,楚荀雖然管著,但楚蒙也不是完全放權,楚荀隻是掛了個總覽的名頭,真正手底下做事的人還是楚蒙的嫡係。

對於這次懷興城之事,門客們有的覺得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可以趁此將懷興城拿下,而有的卻覺得不好輕舉妄動,因而一再相勸。

懷興城如今還是掛在北王名下,北王雖然不理會這次的災民入城之事,但若是楚家貿然插手,怕是很容易得罪北王。

楚家如今勢力雖大,但比起南北雙王還是稍有不如,此時若貿然惹上,怕不太符合楚家一貫扮豬吃老虎的策略。

“北王手底兵卒十萬,楚家下轄不過三萬,若是對上,怕是不智。”門客柳長信開口說道,說話間還看了邵瑜一眼。

在邵瑜到來之前,柳長信是楚家主最信任的門客,如今邵瑜被奉為上賓的姿態,讓柳長信多了一絲危機感。

其他門客,也有不少人附和柳長信的看法,北王畢竟也是戰功赫赫的名將,楚家的兵力不足,若是對上,隻怕凶多吉少。

楚家主轉頭看了邵瑜一眼,問道:“道長如何看待?”

“北王善戰,但還有個同樣善戰的南王在,北王草原異族時刻望風而動,後有南王在側虎視眈眈,他被夾擊其中,哪怕此時懷興城失守,他也不敢輕舉妄動。”邵瑜說道。

楚蒙在一旁開口道:“今年關中大旱,草原人日子也不好過,隻怕到時候北王會左支右絀。”

“大公子所言不錯,今冬北王恐怕會左支右絀,到了那時,楚家求得天子詔令,師出有名,便可以將北王所占之地儘數收歸囊中。”邵瑜頓了頓,又道:“善陽城先前隻有兵卒三萬,但此次災民入城,已經吸收近萬青壯流民,若是拿下了懷興城,至少也能補充一萬兵卒。”

楚蒙立馬朝著楚家主疏導啊:“到那時,我楚家麾下五萬兵卒,北王又受前後左右掣肘,更不敢輕舉妄動。”

楚家主細細思量起來,旁人隻恐懼北王驍勇善戰,卻忘了還有同樣驍勇的草原人和南王,這樣的局麵下,若是北王對楚家動手,南王和草原人自然也會望風而動,到時候北王反而陷入了劣勢。

邵瑜又補充道:“自善陽城入京,必將經過懷興城,為了來年大計,今次的懷興城也必須拿下。”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愣是讓柳長信找不到反駁之言。

楚家雖在京中有人,但如今頭頂上這位天子,不過是個奶娃娃,幾個輔臣之間爭來奪去,想要求得一紙詔書算是一件難事,隻是真詔書求不來,假詔書卻十分好做。

畢竟楚家都打算謀奪天下了,偽造詔書也算不得什麼了。

很快,楚家主便一聲令下,由楚蒙率一萬兵卒前去懷興城救援,邵瑜作為謀士陪同前往。

懷興城距離善陽城不過兩天的腳程,等到一萬兵卒抵達懷興城的時候,隻見城中已是一片狼藉。

分成小股的災民在城中流竄,恨不得洗骨敲髓一般,將懷興城裡每一塊土地都搜刮乾淨,錢財、糧食、衣物全都沒有被災民放過,甚至連年輕的女子,都糟了他們的毒手。

他們雖然頂著災民的名頭,但卻已經在這一場暴戾中,變成了狂舞的魔鬼。

懷興城災民的領軍人名叫張懸,他還算有些頭腦,自稱為張天師傳人,自創教派,將這些原本的災民全都收為信徒,隻是他對信徒的行為沒有絲毫的約束,因而才會致使懷興城呈現如今這般亂象。

懷興城的災民雖有組織,但毫無紀律,就連派出去巡邏的災民也玩忽職守,因而這完全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楚家軍並沒有耗費絲毫力氣,就直接打散了這群烏合之眾,多奪得了懷興城的控製權。

隻是確實如門客們先前預料的那般,懷興城打下來容易,要想守住卻很難,楚家占領懷興城不過三天,剛剛完成對災民的整編工作,北王的使者便到了。

北王派來的使者十分倨傲,姿態擺得很高,直接要求楚家軍隊退出懷興城,甚至大言不慚的將懷興城因災民起事遭的災全都推到楚家頭上,要求楚家賠付金銀,並按照善陽城的標準重建懷興城,若楚家軍隊不肯,北王大軍便要駕臨善陽城。

楚蒙聽了這不要臉的要求,怒極反笑,直接請了那份偽造的天子詔書給這來使看。

楚蒙開口道:“楚家本是善陽小族,無意招惹北王,但奈何天子愛重,楚家亦一心儘忠報國,此番奉天子詔令收複懷興城,若北王心有不甘,不如去京中天子麵前親自言說,至於北王所言大軍壓境,還請使君轉告之,我善陽楚氏恭候大架。”

使者看著身邊圍繞的一群兵卒,心中大罵:神特麼小族,神特麼儘忠報國!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愛你們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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