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文的二叔(1 / 2)

剛出爐的麵包帶著香甜濃鬱的味道飄散開來。

這回曲仲烤的就是最基本的豆沙麵包,豆沙餡還是今早老劉氏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幫他炒的。

為了不浪費糖,油和糖都放得很少。

這豆沙還有些微微的糊。

不過等麵包從泥烤爐裡拿出來時,眾人都隻能聞見一股微酸中帶著絲甜膩的香氣。

“這味真是第一次聞,還怪好聞的。”

手裡搓著麻繩,曲老頭也不由得感慨,這跟他們偶爾吃的糕點聞起來一點都不一樣。

好燙好燙!

由於麵包是直接放在烤爐裡的,曲仲神經大條地伸手就去拿,燙得立馬縮回了手。

“你這瓜娃子,有筷子不用。”老劉氏涼涼地補了一刀,對於曲仲浪費糧食的行動還沒有消氣。

等取了筷子來,費力地打算把麵包全端到堂屋,經過她身邊時候,曲仲猛地聽到一聲咽口水的咕咚聲。

啪啪打臉……

揚起唇角故意在老劉氏麵前晃了兩圈,曲仲不出意外地又被猛拍了肩膀。

鐵砂掌!

手臂處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活像是被鐵鍬拍了幾下。

“快來嘗嘗,這可是我在一本古書裡看到的方子,大家快來。”

自作自受!

揉著發麻的肩膀,曲仲衝早就等著的孩子們招了招手。

這烤爐做的不大,隻將將烤了六個成年人巴掌那麼大的。

第二鍋才進烤爐,還有得等。

所以隻能先將就著讓孩子們嘗嘗,大人們等著下一鍋。

“等等……”

本來第一個把手都伸出去了,曲修齊腦子猛地想起自己昨天的作死曆程。

不僅自己收回了手,還嗬停了身後的弟妹們。

尊老愛幼跟個魔咒一樣緊緊箍住他的腦袋,狐疑地看了眼曲仲,曲修齊選了兩個最大地就跑了出去。

曲仲:這孩子是傻了吧!這好處都讓出去了。

其他人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他都不敢動了。

現在還剩下四個,他們連著出去的曲修齊有六個人,這也分不勻啊。

曲仲也不說話,就抱著手臂看著幾人。

直到曲修齊喜氣洋洋地跑了回來,眾人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二哥,這咋分啊。”

“你去拿菜刀。”

小大人一樣地緊鎖眉頭,曲修齊吩咐曲秋。

“哦哦!”話最少的曲秋突然被點名,看著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不由得覺得責任重大。

回來的時候竟然是雙手握著菜刀回來的,表情很是神聖莊重。

“二哥。”

五個孩子,那目光要多齊有多齊,就隨著曲修齊的動作一直轉動著。

等豆沙麵包被平平切開,裡麵還很燙的豆沙餡立時就流了出來。

“好可惜!”坐著瞧熱鬨的曲仲還聽到了曲修合歎息的聲音。

這個小吃貨,一會不會舔桌子吧。

“這去給大伯大伯娘,這個給三叔和三嬸”把分好的麵包遞給曲春和曲夏,曲修齊還皺了皺眉。

這是心痛得很啊……

肚子都快笑抽筋了,曲仲還是麵不改色地繼續看熱鬨。

看著桌上僅剩的兩個麵包,曲修齊隻能一個分成了三份,把豆沙餡最多的分給了兩個最小的弟妹。

最後自己先選了塊,才招呼其他人自己來拿。

曲仲猜得沒錯,曲修合三兩口就吞下麵包後,還用手指刮乾淨了桌麵舔了舔手指頭,這才算結束了。

“我呢..枉我辛苦做給你們吃。”

等大家都吃完了,曲仲才幽幽地問道。

“糟糕”剛把最後一口喂進嘴裡的曲修齊楞在了當場。

怎麼把自己爹給忘記了。

“尊老愛幼。”

原本也沒打算吃,曲仲故意擺出副傷心的模樣問道。

“爹,你吃先吃。”曲修綏很直接,立馬從嘴裡開始摳,打算吐出來。

我謝謝你啊!

曲修齊有樣學樣,早就把才塞進去的麵包吐了出來,攤在手掌心遞給曲仲,討好地看著他。

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的曲仲額角發緊。

“不用了你們吃啊,我等下一鍋。”曲仲乾笑,立馬兩步竄開了,連問問口感的打算都掠過了。

“二哥,你這包子味兒挺好,就是少了點。”

門外,曲厚不知啥時候也竄到烤箱那去了,正蹲在旁邊守著。

“書上說了這叫麵包,不是包子。”糾正了曲厚的話,曲仲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

“你說我賣這個咋樣。”

既然做得挺成功,曲仲正式把麵包賺錢提上了日程。

鋪子他現在是沒打算開的,三年後的兵禍眼瞅著就快到了。

“我看行,那些大戶人人家的小姐夫人啥的肯定喜歡。”

這回說話的倒是朱氏,她嫁到曲家之前在大戶人家做過丫鬟。

對於這些夫人小姐的口味還是比較了解的。

對於二哥要賺錢的想法,她是舉十個手指頭讚成的。

前些日子秋收才半個月的功夫就請了兩回大夫了,瞧著就不是個做農活的料。

也不能讓曲家養著他一輩子,更何況他還有三個兒子。

“那這樣吧!我們……”意外地看了兩眼朱氏,曲仲倒是想到個方法。

他買了材料回來,把方法教給老劉氏和許氏朱氏,讓幾人在家裡做好。

他拿到鎮上去賣,賺回來的銀子他分些給幾人,也算是工錢。

“二哥是說我們也能賺銀子?”

朱氏拍拍手上沾著的灰,有些吃驚。

她嫁到曲家來十幾年了,彆說賺錢,就連私房錢都沒能存下幾分。

曲仲點頭;“一個麵包做好了,我們按五文錢來算。”

“我去喊娘。”朱氏起身,立馬去前院找老劉氏和許氏。

一個五文錢,十個就是五十文,百個就是五百文,

乖乖!這一天就能掙半兩銀子。

越算越激動,朱氏完全忽視了曲寬推辭的聲音,腳步輕快地就往前院跑。

“都是一家人,算那麼多乾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