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文裡的二叔(1 / 2)

用幾兩銀子的帕子來擦手,豈能是普通人家。

“留下把,李叔付銀子。”

幾乎是沒有多餘的糾結,傅清揚了揚手,角落裡突然走出來個人。

曲仲這才看清楚,原來那一直站著個人,頭發半白,看模樣才應該是掌櫃。

等和店裡的夥計數清楚了曲仲帶來的麵包數量,掌櫃毫不拖泥帶水地摸了銀子出來。

“這是二十兩銀子,您數數。”

恭敬地把銀子遞給了曲仲,掌櫃的說完這句話就又退回了角落,多餘的一句話都沒有。

嘶---

這恭敬得跟伺候皇帝的太監一樣,連頭都不帶抬的。

“下次有了麵包可以直接送到鋪子裡來。”

傅清上前一步,淺笑著指了指掌櫃,然後又加了句:“有新鮮的吃食就送到縣城李家彆院。”

“說不得過幾日就會有新鮮吃食,到時候一定送到。”

立馬打蛇隨棍上,曲仲拱了拱手,連會送過去的日期都定好了。

“好,好,到時老夫人定會賞你銀子。”

被曲仲的厚臉皮給逗笑了,傅清也拱手回禮。

“那,傅少爺小的就告辭了。”

銀貨兩清,既賣出去了貨還成功預約了下回,曲仲識趣的告退。

“慢走。”

傅清竟還走了幾步送了曲仲出門。

今天隻是偶爾來這鎮上巡視下鋪子,沒想到竟還會遇到這麼有趣之人。

一雙眼睛像是會看透人心一樣。

可又狡猾識趣,裝作糊塗。

真是有趣...

目送著曲仲的身影離開,傅清才折身回了鋪子裡。

雖然這銀子沒有能能掙多少,可對曲仲來說也就是個手段罷了,他倒是沒有多在意。

賺銀子的事過了明路之後,他就要把重心轉移到幾個熊孩子身上了。

為了提高效率,曲仲為此還專門製定了周密的學習計劃表。

每天卯時起床,曲修齊和曲修合合力做早飯,吃完早飯去山腳每人撿一筐子柴火。

午時前回到家裡,吃完午飯後休息一個時辰,就開始學習。

一直到曲家戍時晚飯時間後,曲仲會抽查白天所學的內容,過關了就去睡覺,否則就繼續....

每七天還有一天的修沐,然後帶著全家的孩子們去掃蕩山林,要不就是去河裡釣魚。

等曲修齊二人上山之時,曲仲就會去鎮上送貨。

麵包的事漸漸上了正軌,這中秋也就到了。

四房的羅仁一大早就帶著妻兒回了曲家灣。

這還是曲仲幾個月來第一次看見四房一家人,他來了快兩個月,就沒見過四房的身影。

雖然..這曲家灣去鎮上也不過半個時辰的事。

如果不是今早老劉氏說起,曲仲都快忘記了自己還有這麼個四弟。

曲仁提著禮品進門之時,曲仲正站在前院抽查曲修合的功課。

“爹,大哥,二哥。”

一隻手提著滿滿的糕點,曲仁手裡還抱著個孩子,看上去也有個五六歲的樣子。

“老四回了啊。”

把落葉掃到了牆角,曲老頭才抬頭看向曲仁。

人精曲仲一眼就看出來,曲老頭對這四兒子好像很生疏一樣。

而且...

進門都一會了,也沒見四房的羅氏和孩子們叫人。

“還不叫人...”

眼看著院子的氣氛一下子有些僵,曲仁連忙扯過身後的孩子。

孩子嫌棄地努了努嘴,要哭不哭地叫了聲爺爺。

“爹,孩子還小不懂事,您就包含包含。”羅氏見長子一臉得不情願,忙賠笑。

說完,立馬把曲修文攏到了自己身前。

“大哥,二哥。”

曲仁無奈放下幼子,自己提著禮品走到了曲仲麵前,把東西放在了堂屋門旁邊。

曲仲這才看清了曲仁的長相。

他的記憶裡曲仁就是個耙耳朵,雖然算不得上門女婿,可早就被羅氏管得死死的。

而羅氏又尤其看不起鄉下的曲家一家人。

除非過年過節的,否則是絕對不會踏進曲家半步的。

所以四房一家人是很少會回曲家灣的。

難怪羅氏會看上他...

這是曲仲見到曲仁的第一感覺。

曲寬曲厚都長得是一副老實巴交的樣。

而曲仲隻比二人好了那麼一點點,隻能算得上一般般。

可曲仁長得劍眉星目的,身量也高,隨便一襲青衫都能穿得加分不少。

“四弟啊,屋裡坐。”

粗心的曲寬當然是看不出院子裡的氣氛不好,看到曲仁回來了,忙親切地迎上來。

“爹..我和修合上山了。”

背著個背簍,曲修齊蔫頭巴腦地牽著哭唧唧地曲修合從後院走過來。

一眼就看穿兩人的算盤,這走得比烏龜還慢,明顯就是想讓曲仲看在今天是過節的份上,免了他們上山。

“還不快些,不想吃午飯了嗎。”

臉一橫,曲仲手腕一轉,手裡的戒尺轉了個圈。

“這就去,這就去。”

看到廚房的老劉氏隻是伸出了個頭來看了一眼又縮回去了。

兩兄弟這才算是真正的死了心。

“二哥,這是讓孩子們去哪呢。”

走到曲仲身邊,曲仁出聲問道。

雖然他很少回來,可也知道曲仲對二房的三個男孩子有多溺愛。

每次休息都要從鎮上買不少好吃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