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不久矣(1 / 2)

多虧了這個世界是古代,各人的院子都離得很遠。

曲仲領著劉鬆兩人大搖大擺地出了金柳巷,完全沒有逃跑的意思。

天剛蒙蒙亮,他們早就已經出了郡城,在馬車上呼呼大睡起來。

而曲府的四個新媳婦一大早還等著奉茶。

可是左等右等都不來,曲鴻羽這才驚覺不妙,領頭去了曲仲的院子,這一看才知道他爹又跑了。

“爹又跑了,這回還帶著大爺爺和五哥。”

轉了一圈回來,曲鴻羽不得不一臉無語地衝廳上的幾個哥哥說道。

說完把手裡已經攥地皺巴巴的信遞給了廳上大眼瞪小眼的幾人。

“……”

剛嫁進門的幾個新媳婦都傻眼了,她們成親前可是被千叮嚀萬囑咐要把曲仲這個老師當成家甕來孝順。

可她們從定親到成親,連這個家甕的樣子都見過。

那這些準備好的鞋子荷包和公婆茶她們要敬給誰?

“哼!”冷哼一聲,劉永不耐煩地把信丟給了劉舟,自己氣呼呼地端起媳婦茶一股腦地喝了下去。

喝完之後才恨恨地說了句:“老師也太偏心了。”

信裡隻說他帶著劉鬆和奚安林一起出門去玩了,至於去哪,則是一概沒提。

而且信裡還隻說府裡的幾個弟弟以後就要他來管。

一想到曲仲隻帶了劉鬆,劉永簡直是越想越氣,忍不住重重捶了拳小幾:“實在太偏心了。”

“我這個兒子不也被丟了。”

正鬱悶間,曲鴻羽略帶調侃的聲音響起。

等劉永抬頭看去時,發現他正皮笑肉不笑地扣著手邊的桌角。

心裡一下子平衡了……

“好了好了,老師又不是不回來了,該乾嘛乾嘛去。”

劉實不愧是老大,看完信後隻是麵色平靜地這麼說了一句,並且也學著劉永一樣自己把媳婦茶端起來就一飲而儘。

“你不是有狀元府嗎,二哥怎麼還賴在曲府。”

被劉永那個憐憫的眼神給刺激到了,曲鴻羽氣鼓鼓地反唇相譏。

“那你怎麼不回尚義侯府去。”

“這是我家,我愛去哪去哪。”

“這也是我家!”

“曲仲是我爹。”

“曲仲是我老師。”

兩人就站在前廳開始爭辯起來,仿佛是想通過這種爭吵把心裡的鬱悶發泄出來。

***

五年後,丹山郡。

諾大的書房裡,曲鴻羽正靠坐在椅子上衝著窗外的園子發呆。

侍衛小心翼翼地站在書案前不敢吭聲。

剛收到消息,得到消息的侍衛們趕去福鳴鎮,曲仲幾人已經離開了那裡,又失去了行蹤。

而這種情況這兩年裡已經發生了無數次。

不僅他們這裡找不到人,就連兵部劉永尚書那邊派出去的人也全部都沒有消息。

“我這個爹這是打算不回來了啊。”

良久,曲鴻羽終於抬頭忍下快要掉下的眼淚,沉著聲喃喃道。

他們幾兄弟都以為曲仲這回最多隻會去個一年半載,到了第三年他們就開始覺得不安,轉而派出了許多人去找。

可是這派出去大地人帶回來的消息都是剛剛錯過。

一次兩次他還信,可是這次數多了他們就覺得這幾人是故意的。

畢竟有個奚安林在一起,王府的暗衛們可都不是吃素的。

“我想老爺定是有其他事給耽擱了,忙完就會啟程回來了。”

侍衛小心地瞄著曲鴻羽的神色,試探著出聲安慰道。

他們這個主子現在手裡掌握的可是太子殿下所有的暗衛和督察院人員。

更何況他還有個做兵部尚書的二哥和順天府丞的四哥。

這三個人加在一起,丹山郡無論哪家勳貴不敢得罪。

可這幾個明明皇上已經賞賜了府邸的人卻偏偏都不願意離開金柳巷這座老宅子。

特彆是麵前的這位主子。

尚義候府的老侯爺已經多次派人來請曲鴻羽回府主持府中大小事務,可都被他冷眼拒絕了。

現在的蘇府已經完全沒法掣肘他,反而隻能依靠著他。

他知道這完全是因為那位素未蒙麵的曲府老爺。

“希望我這個爹還能記得我這個兒子吧。”

院子裡種滿了綠油油的蔬菜,甚至連他的書房外麵也沒能幸免。

他到現在還記得曲仲所說的,有土地的地方就應該種菜,既能填飽肚子,菜開地花也能觀賞。

罷了!

歎了口氣,曲鴻羽起身慢慢踱步出了書房。

胡思亂想中,他竟不知不覺地走到了曲仲住的院子。

這院子自從他離開,就長年累月地關著,隻每日派人去打掃乾淨。

可今日這院子大門竟大大地敞開著,院子裡好像還有人影晃動,甚至他還隱約聽到有人在說話。

本以為是負責打掃的下人們在說話。

可突然的一聲狗吠讓他渾身一震,就這麼傻傻地站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盯著院子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