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妍美當著外人的麵朝人跪下,磕道:“你們就成全了我吧。”
林母:“……”
夫妻倆不可能答應這樣荒唐的事情。
而地上的胡妍美一直不肯起,事情僵住,有大娘上前將她拉了起來:“彆衝動!”
另一邊,周大運昏昏欲睡。忽門推,剛才那個給他殺了瘸腿雞的堂哥走了進來,將手裡的湯碗遞上,道:“大夫你不能吃太油膩的,你嫂嫂特把油撇了,趕緊趁熱喝。”
周大運滿心感激,認真道了謝。他這身已經被虧了多年,如果再不補,興許真要傷了根本。他不客氣,端起雞湯就喝,大不了以後這人情嘛。
剛喝了兩口,突覺得麵前的人目光不對。帶著點揶揄和笑。
“你小,以前看著挺實的,我都沒看出來你竟知道哄姑娘。”
周大運一霧水,記憶中,這人除了乾活就是乾活,與女人的相處就是各家的婦人。村裡人都知道他窮,平時都不願與他來往,更不會讓自己的姑娘和他親近。這樣的情形下,他上哪去哄姑娘?
“跟我裝傻呢。”周堂哥捶了一下床鋪:“那林阿福可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直言非你不嫁,若是不能嫁給你,寧願一輩做姑娘。”他靠近了些,一臉的神秘兮兮:“你們倆來往了多久了?平時都在哪見麵的?話,你小瞞得可真,村裡的人愣是沒發現。多人都林阿福是被逼得走投無路才指了你……”
周大運假裝沒聽見這些話,專心喝湯。
實在是什麼都不合適,若失口否認,萬一林阿福那邊需要他幫這個忙怎麼辦?
可要是承認了,就要毀了林阿福的名。一個姑娘家,無論何時都不和男人暗中來往……等他一碗湯喝完,他抬起來,道:“我們倆從來沒有暗地裡見過麵,不過,我不知道她對我有這樣的心。她救了我一命,若願嫁給我,那我求之不得。”
周堂哥半信半疑:“這麼,她真是被逼的?”
周大運頷首:“我們倆真沒那麼熟!”
周堂哥有些失望,瞄了一眼麵前的堂弟,道:“你太實了。話,你今年都一了,這婚事再不抓緊,往後課會越來越難……”到這裡,他心裡有了主,拿著碗起身:“你歇一會兒,稍後我再給你送碗湯來,對了,大夫你不能吃太多的飯,你再餓上一天,明兒我給你拿飯菜。”
周大運再次道謝。
周堂哥其實是個熱心人,不不會殺了家裡的雞,他回家後跟妻商量了一番,後拿著幾枚雞蛋登了村裡媒人的門。
很快,媒人拿著禮物去了林家。
敲門響起時,胡妍美在院裡洗衣,沒法,她若不洗,就沒人幫她洗。林阿福攏共就得一套點的衣衫,後來去李家時多了一套,除此之外,其他的衣衫都已經不像樣。她不打算再穿,先拿著兩身勉強換,賺著了銀再沒新的。
林家夫妻倆板著臉在旁邊嗬斥,胡妍美左耳進右耳出,一句話沒放在心上。
林父撂下話:“你要是敢嫁,我打斷你的腿。”
聽到敲門,他臉上的怒氣稍稍收斂,林母自己去,看到媒人拿著東西一臉笑容……伸手不打笑臉人,婚姻大事在門口不清楚,就算是要拒絕,沒必要當著外人的麵。
“快進來。”
媒人笑嗬嗬:“先前阿福當著村裡人的麵非君不嫁,這不,我這是提大運提親來了。大運這孩,是我看著長大的,命是苦了一點,但絕對勤快,為人豁達,是個不錯的年輕人……”
林母:“……”這都什麼跟什麼?
豁達呢,周大運就跟個逆來順受了小可憐似的,連家裡的地都雙手奉給了大伯。勤快有什麼用,天天給彆人乾活,隻能填飽肚。
她不要把林阿福嫁給周大運那個衰神呢。
關鍵是周大運拿不出像樣的聘禮來,而家裡又等著銀花。
胡妍美放出那話,本就沒想著周大運一定願娶她,隻是想為自己留條退路,他不答應才呢。
不過,既找了媒人上門提親,表示他願幫這個忙。她上前,笑道:“多謝大娘,日後這婚事成了,一定給你備一份厚禮。”
媒人見她眉眼帶笑,似乎不是被強迫,而是真心願嫁,她心裡納罕。來之前她想過這事是一場烏龍,可能會被林家人客客氣氣送走,甚至是被趕出來。
沒想到,林阿福真的願嫁。
“那……你是答應了?”
胡妍美低下裝羞澀:“請大娘幫我轉達兩句話。聘禮上我沒有要求,他給什麼,我就帶什麼回去。我不會嫌棄他窮,叫他不要借債,若是實在備不出東西,不要聘禮行。”
林母:“……”這更像是被逼迫才選了那麼個人,家裡得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