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祖上傳下來的大半家財都是他的,如果二弟成了家主,那他就隻能拿到很少的一部分灰溜溜搬出去,一想到那樣的情形,他就覺得難以呼吸……而這一切,都是被周安靜給害的。
他站在書房門口,臉色幾變。忽然聽到身後傳來清悅的女聲:“原來你到了這裡,我到處找你呢。”
聽到這聲音,付興昌臉都黑了,回過頭不耐煩道:“找我做甚?”
“我剛得到一個消息,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要告訴你一聲。”胡妍美站在他麵前,道:“先前你那麼在意周安靜,看她嫁人了還不甘心,非要把她的男人打得半死。現在……她又已經在相看了,聽說那是個外地人,這婚事要是成了。她這一去,你們興許一輩子都見不著了。”
付興昌眼神凶狠:“你胡說什麼?”
“事實嘛!”胡妍美上下打量他:“你這都毀了容了,還想要人家對你情根深種非君不嫁?”她伸手捂住嘴,做失言狀:“我說錯了,你們本來都得以相守了的,是你不會做人,是你留不住她……太可憐了,我都儘力讓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可天意難違。”
這都什麼跟什麼。
付興昌聽得格外煩躁:“那男人是誰?”
他已經不在乎周安靜,隻是不願意傷害了他的女人過好日子。他為了她什麼都沒了,她卻想要離開這裡重新開始,做夢!
“我不知道,就是偶爾聽了一句。”胡妍美這是實話。
付興昌轉身就走,他打算親自去周家問一問,還沒走到大門口就被人給攔住了。本來他是被禁足了的,連院子都不得出,剛才是讓身邊的隨從將守門的人製住,這才得以跑到書房外。
“大公子,老爺吩咐過,讓你留在院子裡養傷。”
付興昌很生氣:“給老子滾遠一點。”
下人不肯,執意站在原處。
說到底,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家裡的大公子已經被老爺放棄,家主會是二公子!
付興昌也瞬間察覺到了這裡麵的落差,以前這些下人無論心裡怎麼想,麵上都足夠恭敬,凡是他想做的事兒,都沒人敢攔。可現在……簡直是什麼人都敢阻止他了。
他氣不打一處來:“你滾不滾?”
下人還是不動,甚至還揮手叫了幾個人將他抬起送回了院子。
回院子的一路上,付興昌都在不停咒罵。
下人們權當這是耳旁風,哪怕付興昌說放他下來會有重賞,這些人也跟沒聽見似的。
付興昌被關在院子裡,氣得轉了兩圈。他讓身邊的隨從去打聽周家的消息。
胡妍美本來也沒有亂說。
當下的女子名聲很要緊,就憑著周安靜乾的那些事,想要再嫁個好人家根本就是白日做夢,而周家夫妻又不舍得女兒一輩子就這麼蹉跎,兩人商量過後,想趁著城裡人沒反應過來之前將女兒送走。
他們找的這位是周夫人娘家的一個遠房侄子,拐著彎的親戚,家裡隻是普通人家。隻要他們願意給女兒不停的送銀子過去,那家人應該就不敢慢待了女兒。
周安靜也已經徹底認命,知道自己能夠選到這樣一個年輕後生是爹娘多番籌謀的結果,也不再鬨,算是默認了這門親事。
“那個姓高的年輕人已經搬出了周家,這兩天正在準備聘禮,聽說定親後就要啟程離開城裡。後天媒人就要上門了。”
付興昌聽著這些,怒火再壓抑不住,他那天砸完東西過後,付老爺就已經吩咐,他的屋中不許再有瓷器,太過生氣,又沒東西砸,他將桌子都掀飛了。
“水性楊花的狐狸精,想要過好日子,我呸!”付興昌砸了桌子,並沒有消氣,負手在屋中轉了兩圈,招來了隨從低聲吩咐:“給她送點東西去。”
隨從啞然:“她肯定不會收的。”
“你傻啊!”付興昌張口就來:“她曾經有不少小姐妹,現在肯定有不願意再和她來往的,你挑一個不會送禮的人,就以她的名義送!”
隨從張了張口:“公子想送什麼?”
當然是送好東西了。
付興昌眼神凶狠,周安靜害他至此,並無半分歉意,甚至還恨他。如今想要拋開他過好日子,憑什麼?
於是,周安靜收到了小姐妹送來的脂粉,是城裡的大鋪子出的,價錢挺貴,她連嫁了兩次,如今就要嫁第三回,不敢高調,好久沒有出門。自從有孕之後,她就少用這些,愛美是人之天性,她再也忍不住,打開盒子後在臉上塗塗抹抹。
妝還沒上完,她覺察到不對,臉特彆癢,她下意識伸手抓了抓,就看到銅鏡中臉上鼓起了幾個紅包,與此同時,肚子好像還有點疼。
她就要做新嫁娘了,雖然已經嫁了兩回,可這第三回的婆家挺靠譜。她既然想好好過,就要給人留下一個好印象,臉可不能出事。當即麵色微變:“快去給我打盆水來,我要洗臉。順便請大夫來。”
臉洗完了,臉上腫了十多個大大小小的包。周安靜用帕子擦水,直接就擦出了血來。
臉上已然化了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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