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重要的一條,便是杜遲與戎族勾結,通敵叛國。而通敵叛國的理由之一,便是那些個將軍打戎族,屢戰屢敗,而杜遲一上陣,便把戎族殺得節節敗退。

他似乎忘了,當時的杜遲還受了很重的傷,差一點就死掉。而且最後擊潰戎族的時候,正是利用了假死的消息,瞞住了敵人。

借助原主的手,放在了杜家的大宅當中,然後在幾年之後,將杜家抄家,原主沒了孩子,也沒了父兄,在得知自己竟然是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她也瘋了。

一個患了失心瘋,父親和兄長還是反賊的貴妃,能夠得到什麼下場,自然是在宮中很快的死去。

其實沒有原主,那些罪證一樣會被放在杜家,但原主還是深深地為此自責。她恨自己眼瞎,嫁給了一匹中山狼。

在闡述那些鮮血淋漓的“夢境”的時候,蘇卿受著充沛的感情影響,也哭得泣不成聲,她斷斷續續地說:“要是……要是……當年我沒有要嫁給蕭越,他也不是皇帝,就好了……”

如果蕭越不是皇帝,隻是個沒有什麼權力的王爺,杜家就不會死,更不會背上造反的罪名。

當時的杜父隻摸了摸她的頭,扶泣不成聲的女兒起來:“這事情不是你一個人的錯,真要怪,也怪爹識人不清。”

他深吸一口氣,又說:“你這樁婚事,是他蕭越向先帝求來的。”

他其實也不想把女兒嫁到皇室,可一個是杜慢喜歡,一個是皇帝賜婚,君命不可違。

蕭家這一輩,沒有哪個是特彆出眾的,反而一個個的心眼小得不行。

當初蕭越裝的不錯,他還以為歹竹出好筍,可現在來看,那個幾率太低了些。

父女兩個抱頭痛哭,不對,主要是蘇卿這邊單方麵的痛哭。

把原主當初想說的話,想傾訴的悔意全部傾瀉得一乾二淨。說完之後,壓在蘇卿身上,屬於原主的最後一點怨氣和不甘也消散了。

這一世,蘇卿把消息提前告訴兩父子,他們不可能阻止戎族的入侵,但可以做好更充分的準備。

這一回,杜遲沒有受傷,也一樣把戎族人打下城池一一收複回來。

一個月之後,在金水城的兩父子在夜裡被親自來接他們的杜遲帶走。

將軍打了勝仗,本應該班師回朝,可杜遲卻沒有,他直接揭竿而起,自立為王了。

她先前留在宮中許久,便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畢竟杜父隻是臣子,而之前的杜家,從來沒有過不臣之心,從下定決心準備,到準備完畢,總得需要時間。

杜慢先前做的,便是吸引皇帝的注意力,隻是在明麵上,更改皇帝對杜家的態度。

當然,也是為了方便她斂財,畢竟以前是她帶了不少嫁妝到宮裡,後來那一場大火,燒毀的可不隻是貴妃,還有很多杜慢的嫁妝,以及蘇卿向皇帝要來的好東西。

蘇慢自己不想要孩子,可每次都要喝藥,為了哄她,蕭越賞賜了不少珍寶來哄她。

當然他也沒覺得有什麼,畢竟皇帝富有天下,這些東西也隻是從他那邊放到杜慢那裡而已。

至於睡皇帝這方麵,她自己是沒多少心理壓力的。看著對方表演所謂的深情,她也不過笑笑罷了。

真要說皇帝深愛她,打死蘇卿,她都是不信的。

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珍貴,蕭越對她的執念,不過是心有不甘,一旦得到了,就不值錢了。

如果她一旦因為皇帝流露出的這份感情對他動心,那她很快會被蕭越拋棄。

這個男人的心,五分之四都是權力,五分之一,裝了其他的東西。

就算他真的對原主,對她有感情,那也比不過他對絕對權力的渴望。便是他寵愛的女子陸嫣然,不也在登上皇後之位的時候,那些親戚都死了個精光麼。

對蕭越來說,陸嫣然就是他困在籠子裡的金絲雀,所以他給她寵愛。

從皇帝的角度來說,蕭越可能還能做個不錯的皇帝,就是有點變態。

可惜蘇卿不想陪他慢慢玩了,她也不打算讓杜慢,讓杜家像原本的軌跡那樣犧牲。

嫁妝和皇帝給的東西變成的銀錢,全部被蘇卿用來讚助兄長起事。

得到杜家造反的消息,蕭越差點沒有氣瘋。

現在那麼多兵力攥在杜遲手裡,他想要征伐他也並不容易,他好歹占著正統,便安排了一大幫文人對杜家逆賊口誅筆伐。

他會安排,杜家早有後招,他們揚言,蕭越弑父殺兄,為忠於皇帝的杜家不齒,而原本貴妃慘死,根本不是什麼意外,而是無意間知道了皇帝的秘密,叫皇帝給滅了口。

蘇卿如今是杜父的乾女兒,她換了個名字和身份,還是叫杜遲大哥,叫杜父阿爹。

蕭越自然斥責這不過胡言亂語,結果杜家卻拿出更多的鐵證。

在這僵持的半年,晉國遭逢大旱。

每年,都有天災人禍,大旱和洪澇也是常有的事情。

杜家更是借機散播流言,說天子並非真龍,而是禍害。

這是委婉的說法,坊間說的更是難聽。

蕭越聽著底下人稟告上來的那些流言,又天天聽臣子提旱災和難民的事情,怒極攻心,硬生生給氣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新封麵上線了!炒雞可愛

以及,天氣冷了,沒有評論的我更冷了,哪怕是撒個花留個爪也行啊,酷愛刷評論的我好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