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們抬著裝了洗澡水的浴桶進來的時候,蘇卿坐在梳妝台前卸妝,因為其中一個小廝不小心崴了一腳,那熱水便朝著蘇卿灑了過來。

隻聽得一旁徐天寶害怕的一聲:“娘親!”和大丫鬟如煙裝模作樣的一句小心。

她還特地向前一步,為的就是更好更近的欣賞徐茹因為燙傷尖叫疼痛的樣子。

一般人聽到這樣的話,會下意識地轉頭。

蘇卿也的確如了如煙的願,轉過頭來,然後不知道撐開哪裡來的一把傘,完美得擋住了熱水不說。

她還故意地轉了幾圈,把熱水全部擋了回來,滾燙的水滴飛濺到小廝還有離她最近的如煙的身上。

有的落在了褂子上,一部分直接落在了如煙的臉上。

其實隻是水滴飛濺,燙得並不嚴重,就是臉頰有點紅,但如煙還是害怕極了,當場捂住自己的臉尖叫起來。

蘇卿捂住自己的耳朵:“嚎什麼呢,這裡又不是屠宰場。”

如煙鬆開手來,幾乎難以掩飾自己眼裡的惡意,她哭哭啼啼地說:“夫人,如煙什麼都沒做,你為什麼要害我?”

蘇卿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算是什麼東西,不過府裡的一個下人,有什麼地方值得我花心思害你。”

不是所有人都像老管家那樣知恩圖報的,對如煙這種人來說,做主子的但凡軟弱半分,她的能欺你到頭上來。

蘇卿並不想刻意去壓迫女性,但她絕對不放過任何一個想要害自己,害原主的人。

人渣不分男女,報複起來的時候她也不能性彆歧視不是。

如煙愣住,她望著蘇卿冷漠且高高在上的眉眼,感覺這個軟弱的夫人似乎和以前有點不大一樣了。

她總算是記起來先前蘇卿毫不留情地捏著王母手腕的樣子,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悔意。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難道是她們把這女人逼得太狠了,以至於她破罐子破摔,行事都不管不顧了?

說來這時間也是巧,王嘉慶從外頭回來了,先見他的,便是他的生母王氏。

聽了她的哭訴,又看看母親那隻使不上力氣的手,他不由得對妻子徐茹生出怨懟來,怒氣衝衝得便往院子這邊走,結果一來,便看到這個亂七八糟的場麵。

妻子徐茹披散著一頭烏黑長發站在那裡,地上是他心愛的傘,還有水漬,以及一個梨花帶雨的大丫鬟如煙。

他頓了下腳步,然後質問徐茹:“你對母親做了什麼,害她的手變成那樣。”

蘇卿轉過臉來,沒好聲氣地懟他:“隻是脫臼而已,隨便找個接骨大夫就能接上。”

她下手還是很有分寸的,即便當時腦子混沌,全憑本能,也不至於凶殘到直接把人手給打斷。

她上下打量著王嘉慶,對方的確生得一表人才,明明是個窮苦人家出身,舉手投足之間卻有種貴公子的做派,而且能讀書,會做事。也難怪會被官家小姐看上,一見傾心,非君不嫁。

不過就這姿色,還比不上當初的皇帝蕭越呢。

在王嘉慶開口說話的時候,她先聲奪人,堵住了對方的嘴:“你既然回來了,那正好,勞煩把和離書寫了,我要同你和離。”

作者有話要說:  發出了想要評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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