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把東西收拾好了, 錢放在外套內裡的口袋。

她在古代生活的時間比較長, 習慣性的把錢放在衣服的口袋裡,現代的衣服沒有那麼寬大的袖口袋子, 她出來的時候,直接在胸口左右的位置縫了一個。

錢放在心臟的位置,暖暖的, 沉甸甸的, 很貼心。

盯上她的人本來是想直接偷的,在暗地裡窺探到她的動作, 麵麵相覷:“老大,這怎麼偷?”

現在的治安不比之前,往前個十多年,街上亂, 直接搶錢的都有。現在不一樣,小偷悄咪咪偷走, 那人家肯定自認倒黴,但直接光天化日搶錢, 那肯定不行, 但如今是小姑娘, 這想要偷錢, 得在人家胸前的衣服割一個大口袋,小姑娘眼睛又不死瞎的, 一隻手摸到她胸前能看不見。

那就不是偷錢, 是耍流氓了。這裡是城市, 又不是陰暗的小巷子,耍流氓肯定會有好心人來幫忙。

那為首的大哥把口裡的煙頭取下來,用鞋子踩滅:“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搞得那麼麻煩做什麼,到時候直接讓她乖乖把錢交出來不就好了。”

交出來說的比較委婉,更為準確的說,這個叫敲詐勒索。

菜市場離公交車站還是有一段距離的,蘇卿拿著袋子匆匆往車站走,然後前麵就被人攔住了。

她往左,對方也往左,死死地堵住蘇卿的去路,蘇卿本來沒有注意,看這個情況,就往旁邊走,結果往旁邊走,另外一個人擋住了。

抬頭一看,兩個人都是打扮得流裡流氣的,嘴裡叼根煙,發型殺馬特,肌肉鼓鼓的胳膊上還紋了青龍白虎。

她又不是傻子,哪裡能夠不明白自己這是被人盯上了。

這年頭,互聯網沒有那麼發達,但是街上都是攝像頭,要是報警,那很容易抓到。

小混混們做的事情多,其實最知道做什麼會進局子,做什麼警察拿他們也沒有辦法。

一個人皮笑肉不笑地說:“小妹妹,你擋著哥的路了,這樣吧,看你年紀小,哥幾個也不跟你們計較,拿幾個錢來,借我們花花唄。”

年紀小這話,蘇卿是愛聽的,除了真的小孩子,沒有女人是不喜歡彆人把自己的年紀往小叫的,不過後麵那句話她就不愛聽了。

蘇卿把落下來的劉海順到耳後,神情十分淡定:“是你們擋我的路了。”

她提醒自己,現在是法製社會,不比古代,殺人都不一定要償命,更彆說毆打他人導致傷殘了。

幾個人對視一眼,笑得頗有深意。他們幾個聚攏起來,半是強迫性地把蘇卿逼進一條辦事的小巷子裡。

即便是大城市,也不是每一寸土地都是高樓大廈,總是有一些老舊的平房,還有一些沒有拆掉的狹窄小巷。

其實這巷子也說不上特彆狹窄,至少供兩幫人馬火拚是夠了,不過相對寬敞的馬路,四五個混混把小姑娘圍住,還是特彆能唬人的。

為首的那個大哥嘴上還叼了隻新煙,學著電視裡的古惑仔,十分高傲地抬起頭:“給我點上。”

他身邊的馬仔立馬點了打火機,他放肆地打量著蘇卿,發現這真的是個小妹妹,年紀小,身材乾癟,胸膛平得像是個男娃娃。

做大哥的是見過世麵的男人,這種小丫頭,他是沒有什麼彆的興致的,他說:“小妹妹呀,不是我說你,哥也沒有什麼彆的意思,就是最近手頭緊,看你有錢,借點錢花花。不然你清清白白一個小姑娘,要是遭了什麼不測,嘖嘖。”

蘇卿說;“這街上都是攝像頭,敲詐勒索和猥褻都是要進局子裡的。”

這個年代

“大哥”聽到這話,像是聽到什麼超級好笑的笑話:“聽聽,聽到沒有,學生伢子就是懂得多,還攝像頭,報警呢。”

他接過小弟遞過來的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在地上重重的一砸:“看見沒,這裡的燈泡壞了多久了,都沒有人修,攝像頭就在那上麵,八百年沒換了。你以為爺幾個剛出茅廬,啥都不懂?”

小弟跟著說:“就是,我們看你小姑娘,勸你識相點,把錢交出來。”

蘇卿又說:“這裡真的沒有攝像頭啊。”

小姑娘到現在都很鎮定的樣子,沒有慌張也沒有害怕,和他們說話的態度跟嘮家常似的,讓敲詐勒索的幾個家夥一點痛快的感覺都沒有。

大哥朝著蘇卿噴了一口煙霧:“彆跟她囉嗦這麼多了,上去扒她衣服。”

他話音剛落,下一秒人就倒在地上。

原本在他手裡的木棍不知道啥時候到了蘇卿手裡,她一腳踩在“大哥”的膝蓋上,就聽得哢嚓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碎了的聲音。

那隻穿著洗得發白的球鞋的腳從大哥的腿踩到腰部,再踩到了他的臉上:“老娘最討厭彆人對我吐煙圈。”

和寨子裡那些土匪待了那麼長的時間,什麼粗話她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