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爐重造當然是不可能的, 零的身體每一次修複，都需要耗費巨大的資源。
他腦海裡計算了一下浪費的資源, 放棄了這個衝動的念頭。
“你在休息室裡到底都看了些什麼書？”
書籍的都是有記錄的, 而且研究所裡, 除了工作人員使用的廁所之外, 每個地方都安裝了攝像裝備, 蘇卿沒有撒謊的必要, 老老實實地報了一大串名字。
Z調出了這些資料，翻閱了幾下, 總算知道這便宜女兒怎麼學會這種低等的哭鬨技能的。
研究所裡的資料太過豐富, 親子類的書裡, 包括很多給大人們看的育兒書籍，比如說, 如何和孩子互動, 如何平衡家庭，如何做一個好爸爸, 孩子們出現以下情況, 應該怎麼做……
他向研究所的相關管理人員發送了一條訊息：把這些相關書籍刪掉。
接著這條訊息的，是蘇卿先前口述的目錄，一本都沒有少。
Z雖然對自己的便宜女兒很不耐煩, 但為了保證零的心理健康，還是拍了拍她的腦袋：“好了，彆哭了，再哭不是乖孩子。而且時間很晚了, 你需要睡覺了。”
從Z博士口裡說出來時間很晚這種話，簡直就像是天方夜談。
儘管他對心理學造詣很高，但Z博士隻在研究上願意投入巨大的精力，除非是任務需要，他並不是很樂意浪費自己的腦細胞去做這種和人交流的無聊的事情。
人造人並沒有人工造血的能力，體內的液體都是循環使用，她們攝入能量的方式和人類不太一樣，如果眼淚流乾的話，就得泡在營養槽裡。
蘇卿早就悄悄的關小了眼淚的閥門，主要是雷聲大雨點小。
聞言，她一滴珍貴的眼淚也不流了，然後要求Z博士：“那你給我講睡前故事。”
她小聲的嗶嗶了一句：“好爸爸都會給自己的孩子講睡前故事的。”
Z：這孩子真煩，果然還是送焚化爐更舒服一點。
十分鐘之後，被迫盯著小孩心態的零洗漱過後的男人坐在便宜女兒的床前，用毫無起伏的語氣念著睡前故事。
Z博士念的是白雪公主的故事。
“從前，有一個美麗的王後，她和國王很恩愛，然後有一天，她懷孕了，然後她生下了一個小女孩。那個女孩，有著烏檀木一樣的長發，雪白的皮膚，和紅蘋果一樣的嘴唇……”
他講的乾巴巴的，一點感情都沒有。但是等著蘇卿以為這個故事會像正常的童話那樣發展的時候，Z博士卻把這個故事講成了一個十分恐怖的故事。
白雪公主並沒有和英俊的王子幸福的在一起，而是被七個小矮人做了過於黑暗必須和諧的事情。
還彆說，Z博士這種語氣，講恐怖的鬼故事特彆有感覺。
正常的小孩子聽了都害怕，蘇卿沒有躲起來，但是手指還是抓緊了她蓋著的小被子：“爸爸，你胡說，童話裡的白雪公主根本不是這樣的。”
“我胡說什麼，白雪公主就是因為不睡覺，才導致了這樣的悲劇結局，你快點去睡覺。”
他對哄小孩子睡覺真的是一點興趣都沒有，為了簡單粗暴的解決問題，他選擇了講恐怖故事教育這個便宜女兒。
然後蘇卿就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哭嚎。
當然是乾打雷不下雨，但是她的身體比較特彆，她哭嚎的能量，直接弄塌了Z博士的房子。
當然不是全部，可是一些正在進行中的實驗品被毀掉了。
Z博士第一次惡作劇，就嘗到了什麼叫做自食惡果。
這還是零第一次出現這樣的負麵的情緒波動，Z琢磨出一些不對味。
然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在零回到家裡的時候，她一個人靜悄悄的還是看了不少的書，這些書的名字，她沒有報給他聽。
在蘇卿報出那些書名的時候，Z再次以以最快的速度，把那些書都了一遍，她會這麼鬨，果然是因為模仿書裡的內容。
Z的興趣瞬間被抽空，小孩子果然是天底下最討厭的生物，沒有之一。
討厭的小孩子嫌棄便宜爸爸講的故事太難聽，要求再講一個可愛點的。
這一次她的要求沒有得到便宜爸爸的準許，在喪失了興趣之後，Z以好孩子需要聽爸爸的話，不能無理取鬨為由，成功地要求零進行入睡。
這同樣符合零的邏輯鏈，蘇卿是打算要暴露自己那麼一點不同尋常的，但是不是現在。
她拉上了自己的小被子，和爸爸道了晚安，乖巧地進入了睡眠。
她本來是要個晚安吻的，想想現在的心理年齡是十歲，按照Z家的教育，早就道了晚安吻的年紀，也就放棄了。
第二天清早，蘇卿向便宜爸爸提出了要求，她要上學。
“你去上班，我也要上學。”
彆的小孩子有的東西，她都要有，不是物質上，而是條件上。
“可以。”
如果能讓這個麻煩精離自己遠一點的話，他自然很樂意。
但是工作人員提供了抗議。
雖然說，現在的小孩子，長得大多數都比較早熟。當初為了增強零的無害性，她的身形嬌小，如果換個發型，再換一套衣服，說她是高年級的小學生也是有人信的。
“博士，您也知道，零的身份特殊又珍貴，為了那群真正的小孩子著想，我們不能放她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