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常戚戚也沒敢再造次,由著常臻拉著回了鄂國公府。
春日的時光正正好,論辯之後,常戚戚便尋思起寒山寺的桃花了。閒來無聊,總是惦記著人家寺裡頭的桃花膳。當然,最主要的還是白柳。
為了能給自己和白柳製造一些機會,常戚戚也是愁白了頭。
寒山寺在長安城北,出了城不遠便是。這個時節寒山寺裡的桃花開得正好。
人間四月芳菲儘,山寺桃花始盛開。
為了能邀請白柳一同去看桃花,又為了顧忌他的感受,常戚戚硬是將整個大興坊的人都叫去了。於是頭一天常戚戚便窩在家裡一個個寫著帖子,而後丟給三千一個個發了出去。
翌日一早,大興坊裡頭收到帖子的鄰裡都在門前敞地上集合了。
除了鄂國公府的常戚戚和她大侄兒常臻二侄兒常懷,還有盧國公府的世子白柳和白柳的妹妹白靜兒以及幾個庶子庶女,鄭國公府的世子魏清淺和他嫡妹魏嫋以及幾個庶子庶女。
可以說周邊交情好的府邸裡所有同齡人都叫上了,當然,除了晉王卿安。
彼時的卿安正在書房裡頭批閱著地方送來的公文,遠遠地就聽到了外頭的喧囂,其中以常戚戚的聲音為最大。
他手中的筆停下,看向敞開的雕花木門外,“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兒。”
貼身小廝春生應聲,快跑了出去。不一會兒,便回了來。
春生看著卿安,小聲道:“王爺,是隔壁的鄂國公府七姑娘,說今兒帶著大興坊眾人去寒山寺賞桃花。”
卿安抬頭,“大興坊眾人?”他不也是大興坊裡頭的麼。
春生看著卿安的模樣,小心翼翼地道:“是呢,說是邀請了整個大興坊裡頭的人。所以外頭才那麼喧囂的。”
邀請了整個大興坊的人?
獨獨缺了他。
卿安生生捏斷了手裡的狼毫,墨汁濺了他一身。
而外頭的常戚戚可不知卿安的火氣,興高采烈地招呼著眾人上了馬車之後,就準備要爬上白柳的馬車。
“你要乾嘛!”白柳緊緊地拉著自己的車簾,警惕地看著常戚戚。
“不乾嘛呀,上來跟你一道兒。”常戚戚爬上了車轅上前準備扯開白柳拉著的車簾,“這一路上咱們也
好說說話不是?”拉了拉,沒拉動。
“你為何把車簾拉這麼緊?”常戚戚問。
“不為何,這裡頭太悶了,你還是去自個兒車上罷?”白柳說,手裡拉著的車簾死死地抓著。
“這麼心疼我啊。”常戚戚笑起,“不用擔心,我真沒事兒。”說著一把推開了白柳,直接走進了人車裡。
白柳咬著牙,恨恨地瞪了眼常戚戚的後腦勺。見她很是不見外地挑了主位坐下,然後看向自己,“白柳啊,我上來是有正事兒跟你說一說的。”
常戚戚說得正事兒就不可能是什麼正事兒。白柳憋著氣坐一旁,悶悶問道:“什麼事兒?”
“關於咱們的事兒。”常戚戚說道,彈了彈身上的一片葉子。
葉子被彈落,悠悠飄到了白柳的腳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