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回頭了,魏玄成大約也是知道的,自己沒法兒走回去的。說不定還會在那迷霧中迷了路。
其實魏玄成猜對了,若是他方才回頭,一旦走進了迷霧中。就再也沒法走出那團迷霧了。
他會在裡麵看的森森白骨。那些白骨就是曾經回了頭的人。
隻是往前,也不見得前路平坦。
魏玄成也不知自己饒了多久,總之他估摸著時辰外頭是一定到了晚上的。
隻是這裡頭不同。這林子裡頭一直是這樣的光線,隱隱約約又昏暗不明。
有幾次,魏玄成想要停下腳步歇歇。但身後的迷霧卻沒有停下,不停地在他身後彌漫。讓他不敢懈怠。
似乎隻要停下,就會被那迷霧給吞噬了。
魏玄成總有一種感覺,覺得身後的這一團迷霧就像是惡獸的嘴,一旦吞噬了他,就是死期。
他愈發覺得這裡有一種地獄之感。繞過了一棵又一棵的槐樹,魏玄成自己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他腿都酸了,這才看到前方一個大石頭。
這石頭很是高大,石頭底下又一條洗了,潺潺流過。清澈的溪流繞過石頭向著遠處流去。
魏玄成走進石頭,他很渴了。幸而他出門是帶著水。靠著石頭,魏玄成喝了一口水,然後靠著那大石頭,看著那條溪流若有所思。
身後的迷霧很快追上了他,魏玄成收好了水,沒有再按著那條樹林唯一的路而去,而是順著溪流走了起來。
順著溪流而去,兩旁的槐樹不同於方才的槐樹。若說方才的槐樹是夏日茂密的槐樹,溪邊的槐樹就是春日的槐樹。
滿樹都開滿了槐花。
恍惚之中,魏玄成感覺自己就像是走進了春日的時光。
那綴滿枝頭的白碎花傳來幽幽的香味。
順著溪流走到了一處山壁前。
再往前,就無路了。隻有偌大的山壁。方才在外頭的時候他從山頂看下來,可是看清楚了這周圍的,什麼都沒有。
更不說這一個偌大的山壁了。
魏玄成看著那山壁,這才發現其上有大大小小的許多山洞。一條隻能容下一人的小徑盤繞在山壁上頭。魏玄成順著山壁爬了上去,觸摸之處冰冷似雪。凍得他手疼。
他順著一個個山洞走過,看著一個個山洞,卻不敢進去。
隻敢站在洞口處看著裡頭的動靜和異樣。此時離他進去洞中過去了很久,他估摸著大概是亥中時刻了。
又站在一處山洞前,魏玄成站在洞口,跟方才一般看著裡頭的景象。亦是跟方才所以的山洞無二,除了怪石嶙峋的石壁,再無其他。
他也忘了這是自己走過的多少個山洞了。大致地看了之後,魏玄成就準備離開的,忽而袖子裡頭掉了樣
東西出來,留住了他習慣性往前走的腳步。
魏玄成停下了步子,低頭看著落在腳邊的匕首,低身撿了起來。
揣回了袖子裡,繼續往前走。
剛走一步,那匕首又掉了出來。
這一次不僅掉了下來,還直接在地上滾了一圈,滾進了那看著平平無奇的山洞裡頭。
這洞口平坦極了,匕首竟然自己在地上打了個圈兒。也是怪哉怪哉!